第0924章 征服

　　西茨達拉遠遠看見丹妮莉絲，心中吃了壹驚。他連忙擡頭看天，天空藍天白雲，並無龍的影子。但他還是不放心，對格納說道：“丹妮莉絲就在城裏，格納善主事前沒有得到壹點消息嗎？”
　　格納同樣吃驚，擡頭，四面看了，同樣沒有看見龍的影子。
　　“沒有看見她的龍？！”格納不肯相信。
　　“金字塔頂上也沒有看見。”西祠格拉說道。
　　“她什麽時候潛進阿斯塔波的，我事前壹點消息都沒有收到。”格納臉色變了。
　　“沈住氣，她需要我們。”西祠格拉說道，“鷹身女妖之子已經給過她教訓。”
　　格納深呼吸壹口氣，穩住狂跳的心：“屠夫恢復了奴隸制，並不是我們。”
　　“格納，不需要害怕，只要沒有龍，我們就迎來了壹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殺了她？！”
　　“對，殺了她，我們才能真正拿回奴隸灣。”西茨達拉沈聲說道。
　　“讓魔山動手，出其不意，只要殺掉她，她的龍就成了無主的野龍。”格納惡從膽邊生。
　　“派人去悄悄告訴魔山，只需要他壹劍，殺死丹妮莉絲，我們贈送給他十船奴隸。十艘大船和奴隸，都送給他。”西茨格拉下了決定。
　　“好，我負責五艘船和五船奴隸。”格納願意承擔壹半的報酬。
　　至於先前的想把魔山當做角鬥士來賺錢的想法，被格納很自然的忽略了。
　　情況變化太大了，大道措手不及，令人震驚。
　　西茨達拉和格納率領騎兵放慢了速度，壹邊觀察天空和四邊的金字塔，始終沒有看見龍的影子。
　　壹名斥候縱馬來到丹妮莉絲面前，下馬，單膝下跪：“女王陛下，西茨達拉大聖主和格納大善主前來晉見。大聖主和大善主並不知道女王陛下已經回歸，有失恭迎，請女王陛下寬恕他們的失禮。”
　　丹妮莉絲鼻孔哼了壹聲。
　　斥候起身，退到壹邊，然後翻身上馬，來到了獸面軍的軍團前面，經過魔山身側。低聲說道：“將軍，西茨達拉大聖主和格納大善主將贈送十艘大船和裝滿十艘大船的男女奴隸給將軍。”
　　“哦？！”魔山應道。
　　“大聖主和大善主懇請將軍見機行事，揮劍砍下女王的人頭。奴隸灣的奴隸將長久穩定的供應給將軍，以鷹身女妖之名發誓，聖主和善主們永不食言。”
　　魔山盯著對面軍前的丹妮莉絲，點了點頭。
　　斥候大喜，表面不露聲色，勒轉馬頭，去向西茨達拉匯報。
　　……
　　西茨達拉和格納放慢速度到來，壹路阿南觀察，並不見龍的影子。三條龍壹條都沒有看見。
　　只要沒有龍，就算丹妮莉絲早有準備，西茨達拉和格納也不怕。他們清楚阿斯塔波的兵力，也明白自己的兵力。丹妮莉絲突然無聲無息的潛回了阿斯塔波，事前沒有走漏半點風聲，這也說明壹點，她沒有帶回來自己的軍隊。
　　對於沒有自己軍團的女王陛下，要忌憚的就是她的龍。
　　如果龍也不在，那就實在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西茨達拉聖主，會不會丹妮莉絲的龍在維斯特洛戰死了？”格納說道。
　　“但願如此！”西茨達拉謹慎說道。
　　兩人來到陣前，隔著半條街，半箭的距離，先和魔山會合。
　　“魔山將軍，十艘大船，十艘大船的奴隸，以鷹身女妖之名。”西茨達拉鄭重說道。
　　“糧食、布匹、金幣，大船、奴隸，壹樣都不會少。奴隸灣和索斯羅斯萬歲。”格納善主向魔山伸出了手。魔山伸出手，和格納善主彼此握住對方的前臂，這是戰士之間的見面禮儀，也是成交的簡單儀式。
　　隨後，西茨達拉、格納、魔山、二十多名死士、十幾名將軍，大家騎馬，壹起向丹妮莉絲的陣前走去。
　　丹妮莉絲站在陣前，臉色冷峻，壹動不動。
　　在她的身邊，站著喬拉·莫爾蒙、彌桑黛、彌桑洛、灰蟲、倫恩、艾米麗夫人、克勞德學士、牧師夫人雪莉、十幾名無垢者百夫長。身後和左右兩翼，是上千名無垢者士兵。屠夫國王克萊德被捆成了壹個粽子，嘴裏也塞了破布。
　　西茨達拉還在較遠的距離上就又驚又喜的喊過來：“偉大的女王陛下，自從妳離開奴隸灣，我無時無刻不思念您。”他催動戰馬，得得得的跑出隊列，向丹妮莉絲奔來，就好像久別重逢的親人朋友。
　　丹妮莉絲臉上的冷峻也褪去：“西茨達拉，我最欣賞的偉大聖主，妳還好嗎？”
　　“我可壹點都不好，女王陛下。自從妳離開奴隸灣，數年過去，我可還是壹直沒有婚娶。妳忘記了我們的婚約了嗎？”西茨達拉熱情洋溢。
　　“西茨達拉聖主，我可能要讓妳失望了，我在維斯特洛，看中了壹位了不起的大英雄，我的心已經屬於他。”
　　“哦。您如此說，我的心都要碎了。”西茨達拉浮誇的喊起來。
　　這些肉麻的話，從西茨達拉的嘴裏說出來，顯得自自然然。這裏的聖主善主賢主，說話都是帶著壹股子女子的娘氣。他們的服飾，也如愛美的女子壹樣顏色鮮艷，多姿多彩。
　　西茨達拉騎馬來到，滾鞍下馬，下跪請安，膝行來到丹妮莉絲面前，捧起丹妮莉絲的手，親吻她的手背。
　　“我親愛的女王陛下，我對您的思念和愛，就好像奴隸灣的海水，永遠都沒有安靜停歇的時候。”
　　“西茨達拉大善主，感謝妳的錯愛。妳帶來如此多的軍團，是要來奪取王宮，還是奉我為王，從未改變？”
　　“奉您為王，永不會改變。”西茨達拉激動說道。
　　“以鷹身女妖之名起誓！”丹妮莉絲威嚴說道。
　　“以鷹身女妖之名起誓，效忠女王陛下，永不背叛。”
　　丹妮莉絲的臉色更加緩和了，帶上了笑意：“起身吧，西茨達拉大聖主，妳永遠都是我最忠誠的廷臣。”
　　魔山和格納、亞蓮恩等人騎馬在後面緩緩而來，亞蓮恩看了壹眼魔山，魔山面無表情。
　　面無表情，就是魔山的表情。
　　亞蓮恩知道西茨達拉的人頭要被魔山砍掉了。
　　丹妮莉絲竟然就憑西茨達拉的壹句誓言就相信了他，這壹點令亞蓮恩頗為意外。亞蓮恩也知道丹妮莉絲曾經和西茨達拉有過婚約，但西茨達拉請丹妮莉絲吃蜂蜜蝗蟲的事情難道丹妮莉絲忘記了？不，丹妮莉絲不會忘記，她這麽做，肯定還是希望能讓她的統治穩定。西茨達拉能通過和各大善主聖主賢主的談話平息鷹身女妖之子的叛亂。他雖然並不是阿斯塔波的善主，卻在奴隸灣的三大城市裏，都有絕對的影響力。
　　魔山、格納、亞蓮恩等壹行數十人來到。
　　眾人紛紛下馬，向丹妮莉絲單膝下跪。
　　唯有魔山不跪，他也沒有下馬。
　　亞蓮恩也沒有下馬，兩人以索斯羅斯大陸貴族的身份，對異域國王，的確可以不跪。
　　不過，根據禮節，異域來的人要想在這裏得到尊重，貿易順利，首先第壹點，就是要尊重這裏的國王。
　　但魔山和亞蓮恩對這位女王陛下看起來並不夠尊重。
　　西茨達拉說道：“魔山，這是我們的女王陛下，龍之母、大草原上的卡麗熙、奴隸解放者、風暴降生的龍石島公主、不焚者……”不等西茨達拉啰嗦完，魔山冷冷說道：“西茨達拉，這是妳的國王，可並不是我的。”
　　“西茨達拉大聖主，這位壯漢是妳雇傭的戰士嗎？”
　　“是的，女王陛下。請原諒他的無禮。魔山將軍，請下馬，下跪，拜見我們的女王陛下。”
　　魔山哼壹聲，跳下馬，就好像壹面巨錘砸在地面，發出了轟的壹聲悶響，他走向丹妮莉絲，目露兇光：“女王陛下，我從不對任何人下跪。”
　　西茨達拉假意喝道：“魔山將軍，不可對女王陛下無禮。”他發出信號，要魔山在接近丹妮莉絲的時候拔出巨劍，壹劍下去，大局定。
　　魔山步幅奇大，兩步就來到了丹妮莉絲面前，數名將軍和百夫長手按劍柄，無垢者士兵們挺起了長槍戒備。突然之間，魔山反手握住了巨劍的劍柄，嗆，壹聲清越之極的聲音響起，巨劍出鞘，寒光壹閃，嚓，壹顆人頭落地。
　　熱血如噴泉向天空噴出，就好像被禁錮得太久的湧泉，壹旦得到釋放，就盡情的噴發。
　　西茨達拉人頭落地。
　　丹妮莉絲的身上臉上噴上了熱血點點，她愕然的看著魔山，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丹妮莉絲不用龍來進攻作戰，就是想把矛盾化解到最小，以懷柔的方式重新入駐奴隸灣，執掌王權。西茨達拉是奴隸灣最有影響力的大聖主，他的人頭落地，奴隸灣將陷進鷹身女妖之子的黑暗血腥中，而且很難善了。
　　奴隸灣除了有最多的奴隸，還有最大的信仰組織：鷹身女妖之子。這些人信仰鷹身女妖，悍不畏死。他們無法對抗無垢者軍團，就對平民下手。這片土地上的任何壹個無辜的人，都是他們恣意攻擊的目標。
　　丹妮莉絲最擔心的就是這壹點。龍無法對付藏在地下的人，鷹身女妖混雜在平民中，就是那些藏在地下的人。妳很難分辨出誰才是真正的鷹身女妖之子。戴上鷹身女妖的面具，他們就是殺戮者；揭下面具，他們就是和善可親的平民。
　　格納大善主和丹妮莉絲壹樣，也是完全震驚，動彈不得。
　　寒光壹閃，壹道鋒利掠過格納的脖子，壹顆陡然飛起的人頭，壹張驚駭到極點的臉，壹雙恐怖到極致的瞪圓了的大眼睛……
　　熱血再次噴濺，沙沙有聲。
　　巨劍橫掃，數名將軍被攔腰砍成了兩截。豎劈，壹個呆如木雞的善主被居中分開，巨劍斜揮，兩名剛剛轉身要逃的士兵連肩帶胸被削成了兩段。他們的上半身滑落在地，下半身卻還跑出去了三、四步。
　　魔山的劍太過鋒利，他的速度也太快，他的力量也太過強大。巨劍橫掃豎劈，左右揮灑，眨眼間，西茨達拉的親信和將軍、死士、阿斯塔波的主要大善主們，都被魔山全數殺死。
　　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中，地面全部是殷紅的鮮血，殘肢內臟堆了壹地，如地獄。
　　丹妮莉絲感覺喉嚨堵住，無法呼吸。
　　除了血腥，還有魔山的雷霆般的手段。
　　“為什麽？”丹妮莉絲艱難說道，“這裏是奴隸灣，不是維斯特林，殺了善主賢主和聖主，很難善了。要讓這裏變得和平繁榮，就得和他們好好相處，找到壹個彼此都能接受的平衡點。”
　　“先統壹，再改造。”魔山斷然說道，“沒有征服，就沒有改變。”
　　“鷹身女妖之子……”
　　“我們會殺光他們，或者他們給我老老實實改變。”魔山單手提著巨劍，巨劍光滑如水，不沾壹點血跡。他伸手入懷，掏出了龍之號角，下壹個心跳的時間，龍之號角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
　　糾！
　　壹聲穿金碎玉的龍吟聲響徹九天，從天空中震撼傳來，眾人擡頭，只見天空出現了三個黑點，黑點瞬間變成了老鷹大小，呼吸急促間，三條龍出現，為首的巨龍金紅色，越來越近，那身形也越來越大，數個心跳時間，巨龍來到頭頂的天空，翅膀張開，仿佛能覆蓋住整個阿斯塔波。
　　數千士兵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巨龍。巨龍的左右兩邊，是兩條小龍，壹黑壹白。
　　小龍其實也已經不小了，只是在巨龍的映襯下，就顯得小。
　　黑龍是卓耿，白龍是韋賽裏斯。
　　魔山也不騎馬，大踏步走向對街的獸面軍，聲如巨雷轟響：“阿斯塔波的戰士們，彌林和淵凱的將士們，我是魔山，來自維斯特洛的國王，我名叫格雷果·克裏岡，丹妮莉絲女王陛下已經對我宣誓效忠，妳們是要臣服，還是要為西茨達拉和格納善主決壹死戰？”
　　‘妳們是要臣服，還是要為西茨達拉和格納善主決壹死戰’的話在全城轟響，子民和士兵們都聽見了。
　　魔山巨劍在手，天空，三條巨龍在低空盤旋，等待著主人的進壹步命令。魔山只需要壹句龍焱，巨劍壹指，不可壹世的獸面軍就會被燒成灰燼。
　　獸面軍和其他雇傭軍和善主賢主聖主的私人武裝數千人鴉雀無聲，無人敢應。
　　“放下武器，就是臣服；獸面軍除下面具，就是臣服。不放下武器也不肯除下面具的，就出來決戰。”魔山站在數千人面前喝道。
　　無壹人敢出來應戰。
　　魔山威猛絕倫，不可壹世。
　　“既然不戰，那就跪下臣服。如果妳們都是懦夫，那就接受龍焱吧。偷羊賊——”
　　天空中，巨龍發出輕吟，向魔山飛來，翅膀擋住了天光，令眾人的眼前壹黑。
　　當！
　　夜獅軍團的壹名百夫長除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