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9章 夜宴·魔山的佯攻

　　魔山伸手把對面的丹妮莉絲的盤子和刀叉給拿過來，禮貌的放在丹妮莉絲的面前。
　　“謝謝！”丹妮莉絲虛假微笑，保持禮儀是她保護自己的壹道鎧甲。
　　魔山看著丹妮莉絲：“丹妮莉絲，如果妳是真心臣服，妳會告訴我關於布蘭·史塔克的壹切情況，毫無保留。但是，妳壹個字都沒有提起，所以我知道妳的本意，其實並不是臣服，而是想得到其他的什麽東西。妳對我態度的轉變是在我和妳去了火術士公會後才發生的，那麽，妳想圖謀的東西會是什麽呢？”
　　丹妮莉絲的神情從被看穿的猝不及防的狼狽中瞬間轉變成傲然的自我防禦，她冷冷說道：“魔山，我無須反駁妳的無端猜測。”
　　“丹妮莉絲，妳想壹想，我為什麽會帶妳去火術士公會？”魔山微笑道。丹妮莉絲武裝起來的防禦看起來很強大，但其實不堪壹擊。
　　“……”丹妮莉絲張了張嘴，壹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她突然意識到了那其實就是魔山故意的，是壹個測試她的反應的圈套。魔山果然如小惡魔曾經警告過她的那樣，這個猛惡莽勇之人早已經完全改變，已經變得十分的詭計多端。
　　“龍火炮的軍事秘密，我怎麽會在還沒有制造出來之前就真的展示給其他人看呢，除非這樣做有什麽其他的目的！”魔山放低了聲音，仿佛是清人之間的呢喃。他的嘴唇幾乎湊到了丹妮莉絲的耳垂，他的呼吸噴出的熱氣噴出，灌了丹妮莉絲壹脖子。
　　丹妮莉絲的身體猛然抽緊，背脊瞬間變得僵硬！
　　“既然妳想得到我的龍火炮的圖紙，還有火藥的秘密，只要妳願意，我會承諾給妳。”魔山的巨手伸出兩根手指，輕輕的撥弄丹妮莉絲的銀金色長發。言下之意，魔山相信丹妮莉絲能夠明白。丹妮莉絲派彌桑黛來請魔山到處女居赴宴，目的是什麽？不就是壹個……完全政治的……交易！這和勞勃娶瑟曦、瓊恩·艾林娶萊莎·徒利、娜梅莉亞下嫁馬泰爾、雷加娶伊莉亞……形式略有不同，風情和道義也不壹樣，但實質意義完全壹樣。
　　丹妮莉絲的美麗脖子再次昂起，挺起下巴，眼神變得犀利，昔日女王的強勢和光輝再次回到她的身上：“我無法得到妳的保證，魔山。”
　　“我就是保證。”魔山淡淡說道，嘴唇幾乎挨著了丹妮莉絲的臉。
　　丹妮莉絲正要後撤身子，但身子突然壹緊，腰間被壹道巨大的力量給圈住，令她無法動彈。魔山那厚厚的嘴唇重重的印了上來，印在那紅艷濕潤的小嘴上。丹妮莉絲腦子裏轟的壹下炸開，她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自己無法呼吸，喉嚨裏發出了驚人的嘶嘶聲，箍住她的腰的力量才猛然撤開，嘴唇上的壓力也全部消失，自由的空氣從她的鼻腔和嘴裏瘋狂湧入，她大口大口的喘息。
　　丹妮莉絲發覺自己站了起來，手裏抓起了壹把餐刀，顫抖著對準面前的坐在椅子上的披著人皮的猛獸的臉：“……”
　　她還無法說出話來，窒息的感覺令她全身發軟，也令她的思維在那瞬間壹片空白！
　　“龍火炮和火藥，將為這個世界帶來巨大的改變，用來交換壹個國家，壹個婚姻，壹段風流韻事，壹個花前月下，壹個吻，都是物超所值。我們之間的不同點在於，我挑開了那層貴族之間的清人遮羞布，妳卻希望能夠保持那層虛幻而美麗的虛偽。”魔山的話如刀子刺在丹妮莉絲的尊嚴和心靈上。
　　“滾！”丹妮莉絲終於吐出了第壹字，這也是她唯壹想說的壹個字。
　　“我會離開的，但妳得先放下餐刀。”
　　丹妮莉絲的餐刀壹直對準著魔山。魔山坐在椅子上，也比站在地上的丹妮莉絲還要高壹些。這就是壹個巨人和壹個美麗的小女孩之間的甜蜜對峙。
　　“滾，立即，馬上！”丹妮莉絲說多了兩個詞。她的呼吸漸漸順暢，握住餐刀的手變得有力。
　　“女王陛下，還是先放下餐刀吧。”魔山的右手向丹妮莉絲的餐刀抓過去。丹妮莉絲手裏的餐刀微微後撤，然後猛地劃向魔山的手腕。然而她卻劃了壹個空，魔山的右手已經後撤，左手從另外的壹個角度繞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壹抓住，丹妮莉絲就再也沒有了攻擊的機會。
　　“右手是佯攻，左手才是真正的出擊。”魔山笑道，“這就好比我昨天和妳壹起去火術士公會，我讓妳看見了龍火炮，也讓妳聽見了我還在研究比野火物質的穩定性都更好的火藥的秘密，但昨天的事情，其實那是我的佯攻，今天晚上我們在處女居裏享受美食，這才是我的真正的出擊。”
　　“……”丹妮莉絲感覺呼吸壹窒！她駭然發現，即使是瓦裏斯和小惡魔加在壹起，也沒有魔山如此的狡詐奸滑。
　　丹妮莉絲松開手指，任由餐刀掉落：“魔山，妳想得到我的美貌費盡心機，妳……”
　　魔山打斷丹妮莉絲的話：“女王陛下，我要得到妳的美貌，現在就能名正言順的得到，所有王宮裏的人都知道是妳派了彌桑黛請我來處女居赴宴，而並不是我不請自來。我現在就把妳脫光在地毯上得到妳，也不會有人認為是我強迫了妳。七國的人都會傳言，是妳主動約會的我。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根本不需要用龍火炮和火藥來做出對妳的承諾，因為那種欺騙毫無意義，除非那並不是真的欺騙。只要妳願意，我壹定會給妳龍火炮和火藥，妳考慮清楚了再派彌桑黛來通知我。”
　　“這又是妳的佯攻？”丹妮莉絲的精致下巴昂起對著魔山。她充滿了鬥誌，如壹名戰士！
　　“那就需要妳的好好判斷了。”魔山從地上撿起餐刀放到餐桌上，“妳需要改變對我的成見，偏見壹直蒙蔽了妳的雙眼，令妳完全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小惡魔和瓦裏斯在妳的心裏種下的種子雖然已經生根發芽，但是時候該砍斷那顆偏見的大樹了。丹妮莉絲，我早已經不是七國首惡，我也早已經不再殘暴而恐怖。”
　　“哼！”
　　“今晚，妳的食物很美味！”魔山推開椅子，“我很感謝！”魔山大踏步走向大門。
　　可可可！
　　響起了禮貌的敲門聲，然後，門被推開了，彌桑黛的臉露出在門口：“國王陛下，大國師科本求見，說有非常要緊的事情必須立即見妳。”
　　“叫他進來。”魔山站住了。
　　大國師科本微微的佝僂著腰進來，他先對臉色異樣的丹妮莉絲微笑致意，隨即說道：“國王陛下，襤衣親王傳遞來加急的渡鴉消息，潘托斯城邦已經被他拿下。多斯拉克騎兵和唐恩艦隊做好了防禦布拉佛斯城邦進攻的準備。”
　　“很好，回信襤衣親王，命令他關閉傭人交易市場。”
　　“遵命，國王陛下。”
　　“告訴襤衣親王，派出親信潛入布拉佛斯，壹旦布拉佛斯有海軍調動，同時向潘托斯城邦和君臨城放出渡鴉。”
　　“是！”
　　魔山擺擺手，大國師科本微微鞠躬，然後再次向丹妮莉絲致敬後，退出。
　　魔山回頭看著丹妮莉絲：“丹妮莉絲，潘托斯城邦是我征服厄斯索斯大陸的第壹步，也是我後續軍團的大本營。潘托斯城邦的傭人自由交易市場，其實就是奴隸市場。布拉佛斯城邦和潘托斯城邦交戰多年，目的就是要禁止奴隸交易和買賣，海王雖然最終獲得了戰爭的勝利，潘托斯城邦雖然被迫廢除了奴隸制，也簽署了禁止奴隸批量交易和私人買賣的律法，但實質上，自由的傭人市場就是奴隸交易和買賣的市場。我現在徹底取締傭人市場，完全禁止潘托斯從事奴隸買賣。這和妳在奴隸灣做的努力是壹致的。”
　　丹妮莉絲看著魔山走出了大門，那魁梧高大的背影在她面前久久不散。今晚的夜宴，給了她太多的感觸和復雜的情緒。彌桑黛小心翼翼的進來，她給丹妮莉絲遞過來壹杯水：“陛下，魔山……他對妳……說了些什麽……”
　　“他狡詐奸滑，詭計百出，城府極深！”丹妮莉絲聽見自己的聲音輕輕說道。她有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魔山的話還在耳邊轟轟的：我現在徹底取締傭人市場，完全禁止潘托斯從事奴隸買賣。這和妳在奴隸灣做的努力是壹致的……妳需要改變對我的成見，偏見壹直蒙蔽了妳的雙眼……我根本不需要用龍火炮和火藥來做出對妳的承諾，因為那種欺騙毫無意義，除非那並不是真的欺騙……
　　……還有，魔山那厚厚的嘴唇的余溫……那令人窒息的感覺如即將溺水的死亡……
　　“彌桑黛，明天我們去絲綢街挑選禮服！”
　　“是，女王陛下。是四個人的禮服還是三個人的？”
　　短暫的沈默後，丹妮莉絲做出了決定：“四個人的。”
　　“是，女王陛下。”
　　四個人：丹妮莉絲、彌桑黛、彌桑洛、喬拉·莫爾蒙。
　　彌桑洛是彌桑黛的弟弟，魔山無垢者軍團中的壹名士兵。魔山已經讓彌桑洛做女王陛下的侍衛，那小子如今就在處女居的大門口做護衛了。而喬拉·莫爾蒙，魔山還並沒有答應丹妮莉絲的這個請求。
　　丹妮莉絲決定了明天壹早去梅葛樓找魔山，去得晚了，魔山會去王座大廳裏處理政務，那就需要等到下午了。她要讓魔山下令喬拉·莫爾蒙回到她的身邊，她需要自己的人做貼身侍衛去西境。
　　……
　　第二天壹早，梅葛樓的吊橋前，丹妮莉絲、彌桑黛、彌桑洛三人出現。
　　負責守護吊橋的是波隆爵士和他率領的王室衛隊。
　　“女王陛下，妳有什麽需要我向國王陛下通報的嗎？”
　　“波隆爵士，我要進去見國王陛下。”
　　“哦，很抱歉，國王陛下已經不在梅葛樓。”波隆笑道。
　　“哦？國王去了哪裏？”
　　“國王門外的演武場，黑水河邊的樹林裏。”
　　“這麽早？”丹妮莉絲很意外。
　　“女王陛下，我們的國王是馬上國王。每天清晨，他都要去演武場和將士們壹起訓練。最近他和傑科·洛奇將軍壹起訓練無垢者軍團和騎兵的戰陣配合。”壹名白袍騎士傲然說道。
　　守衛梅葛樓吊橋的將士中，每天都有禦林鐵衛輪換，他們代表了王室的權威，對王室衛隊擁有直接的領導權力。今天吊橋值守的禦林鐵衛是來自鐵群島的葛藍·古柏勒爵士。
　　丹妮莉絲的心微微壹動，魔山做了國王，還是如此的治軍嚴厲，身體力行，沒有松懈享樂。她的耳邊不由又響起了魔山那抑揚的聲音：妳需要改變對我的成見，偏見壹直蒙蔽了妳的雙眼，令妳完全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多謝將軍，我們去演武場。”後壹句話，丹妮莉絲是對彌桑黛和彌桑洛說的。
　　“讓她們進來。”高高的梅葛樓城墻上，響起了壹個女子的聲音。
　　那是王後簡妮·維斯特林。在她的身邊，跟著兩名魁梧的女將：布蕾妮和澤麗；還有壹名將軍：瘦削幹練的盧克。在這兩名女將壹名將軍的四周不遠處，還有四名白袍騎士的護衛，他們是只效忠於王室的禦林鐵衛。
　　哢哢哢哢！
　　梅葛樓的吊橋放了下來，丹妮莉絲和彌桑黛彌桑洛走上了吊橋。
　　壹會兒後，登上城墻和女王陛下壹起走向簡妮王後的彌桑洛被壹名禦林鐵衛伸手攔住了，他的腰間帶著亞拉克彎刀，小腿戰靴裏也插有匕首。
　　“奧斯蒙爵士，讓他壹起過來。”王後的聲音響起。
　　素有小魔山之名的禦林鐵衛奧斯蒙·凱特布萊克慢慢的帶著嚴重警告意味的讓開了他魁梧的身體。
　　丹妮莉絲三人來到了簡妮王後的面前，王後沒有戴王冠，壹身素衣，臉上也沒有粉黛，素面朝天。
　　“妳確實很美，很迷人。”這是簡妮·維斯特林看著丹妮莉絲說出來的第壹句話。
　　“妳也很美，王後陛下。”
　　丹妮莉絲對簡妮充滿了戒備，她聽說過王後是壹名女巫。
　　彌桑黛註意到護衛王後的兩名女將魁梧如山。如此體型的女將很少見。
　　簡妮從頭發上拔下壹根銀色的簪子，突然在丹妮莉絲的手背上壹紮，刺痛令丹妮莉絲輕哼出聲的時候，那簪子已經收回。彌桑洛的手立即按上了亞拉克彎刀的刀柄。這是壹種戰士的本能，而布蕾妮、澤麗和盧克三位將軍卻壹動未動，只是他們的目光唰的壹起鎖在了彌桑洛的身上。那壹瞬間，彌桑洛的後背立即沁出了冷汗。他知道只要他敢再有稍微的動作，壹定會被三把劍同時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