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河東軍報
三國之特工皇帝 by 諱巖
2018-7-17 18:18
呂布領軍來到洛陽,轉眼已過去旬月。
自從在蔡琰寢宮與貂蟬相見,貂蟬幾乎每日都會來到王府。起先她還只是借著與蔡琰探討琴律的由頭,到了後來,竟是直接探訪劉辯。
最初壹段時日,貂蟬來到王府,劉辯總會刻意的避開她。經過壹些天,劉辯發現貂蟬與他相見時,神態很是坦然,只是會談些在長安城內受他照料的往事,從未提及當日離別時的那番誓言,心內便也坦然了幾分。
時光荏苒,壹轉眼,初秋已過,金秋悄悄的伸出觸手,撫摸著大地。
秋風掠過田間地頭,輕輕搖曳著成片成片金燦燦的谷子。飽滿的谷穗壓彎了莖稈,谷子隨風擺動,發出陣陣“沙沙”的輕響,就猶如壹片片正湧動著的金色浪濤。
農夫們赤著腳,只穿著深衣,裸露著健壯的小腿,在田地間揮舞起鐮刀,收割著他們壹整年的辛勞。
眼見日頭上了半中天,許多婦人抱著盛了飯食的陶罐,彼此說笑著自小村趕往田地間,給她們家正勞作的男人送去午餐。
壹騎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驚起了樹梢上的鳥兒。壹群群被驚著了的鳥雀,撲騰著翅膀,發出“吱吱喳喳”的驚叫,躥上了藍天。
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田間祥和的豐收畫卷,給這份自然的寧靜,帶來了幾分壓抑。
懷中捧著陶罐的婦人們,閃身撤到路邊,眼看著那匹快馬從身前躥過。正在田間忙碌著的人們,也都直起了腰,遠遠的眺望著壹名洛陽軍騎兵策馬遠去。
騎在馬背上的,是個頭盔上沒有紅纓子的洛陽軍偏營騎兵。他胯下的戰馬,雖說也是北方馬種,卻要比主力的戰馬腳程差了許多。
自河東郡出發,他曉行夜宿,壹路上人馬不歇,尚未到達洛陽,胯下那匹戰馬已是口噴白汽,顯是體力有些不支了。
從洛陽郊外穿過,遠遠的已能望見高聳的城墻。馬背上的騎兵雙腿朝馬腹上用力壹夾,揚起馬鞭,虛空裏甩了壹下,在馬鞭發出“啪”壹聲脆響的同時,他還大喝了壹聲“駕!”
戰馬加快了些速度,可馬匹終究也是有體能極限,連續奔馳了數百裏,這匹馬種本就低劣的戰馬,已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勉強加速,也只是拼著最後壹口氣的回光返照而已。
眼見離洛陽城只有百余步,戰馬突然悲鳴壹聲,兩條前腿壹軟,翻了個跟頭,朝前栽了出去。
馬背上的騎兵猝不及防下,整個人被戰馬給甩了出去。他的身體淩空翻轉了幾圈,當戰馬那沈重的軀體重重摔倒在地,掀起壹股煙塵時,他也面部朝下,四腿八叉的栽了個結實。
這壹下摔的可是不輕,若不是戴著頭盔,恐怕他的腦袋已是被堅硬的地面撞成了個爛西瓜。
渾身的骨頭都好似被摔的散了架,騎兵強撐著擡起頭,壹條殷紅的血跡從他的腦門上流下,糊住了他的眼睛,他眼前的壹切,都變成了壹片赤紅。
兩只手臂微微哆嗦著,硬撐著站了起來,他先是雙腿打著顫,搖搖晃晃的在原處站了片刻,待到感覺稍好壹些,才踉蹌著朝城門跑去。
守衛城門的兵士見壹個渾身是血的洛陽軍士兵跑了過來,其中倆人趕忙迎了上去。
見有同伴迎面來了,那騎兵終於卸下了強撐著奔跑的最後壹絲力氣,壹頭摔倒在地上。
“兄弟,兄弟!”兩名迎上來的洛陽軍趕忙上前,其中壹人抱著那騎兵的頸子,大聲的呼喚著他。
“快……快給殿下……”聽得有人呼喚,騎兵幽幽的醒轉過來,將手放在胸口,好似想要掏出什麽,可他渾身的力氣已經耗盡,話沒說完,又昏迷了過去。
“快來人!”見騎兵昏了過去,扶著他頸子的那名洛陽軍扭頭朝著城門口大喊了壹嗓子。
另壹名兵士則將手伸進那騎兵的衣領,從裏面摸出了壹只圓圓的竹筒,掉頭朝著城內跑去。
壹炷香之後,洛陽王府後園,管青與柳奴的住處。
劉辯端坐於前廳中,他的手裏捏著壹張剛從河東送來的戰報。
袁熙與賈詡回到冀州,賈詡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和袁熙的暗中幫助,並沒有耗費多少周章,便說服了袁紹出兵進攻公孫瓚。可袁紹出兵之前,劉虞已是兵敗被殺。
如同劉辯當日預料壹樣,公孫瓚聯合了黑山黃巾,意圖左右夾擊,攻破袁紹。那騎兵送來的,正是關於冀州壹帶的戰報。
“殿下!”捏著那份戰報,劉辯正微微蹙著眉頭,尋思著該如何進退,壹旁的管青小聲喚了他壹下,面上帶著些許擔憂的望著他問道:“怎了?”
聽得管青喚他,劉辯伸手將戰報遞給了她,對她說道:“袁紹已然起兵,向公孫瓚宣戰。可劉虞卻是早兵敗身亡,如今公孫瓚與黑山黃巾前後夾擊,以冀州壹地之力,恐難應付!”
“殿下以為如何?”接過劉辯遞來的戰報,管青簡單瀏覽了壹遍,嬌俏的小眉頭也微微蹙起,對劉辯說道:“眼下正值秋收,殿下出兵,恐屬地兵力空虛。”
“這倒不妨!”劉辯搖了搖頭,凝視著管青,對她說道:“只是過幾日去卑便會來到洛陽,接回柳奴……”
劉辯正說著話,先前跑去後園玩耍,剛剛滿面笑容走進前廳的柳奴,將他的話聽了個真切。
當劉辯說出去卑要接她返回匈奴時,柳奴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愕然之下,她的手無意識的松了開,手中捧著的那把秋菊,也掉落在了地上。
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向進入廳內、正呆楞在那裏的柳奴。見她驚的連手中秋菊都落了地,劉辯以為她是聽到即將返回匈奴的消息,而激動的失了態。嘴角牽起壹抹微笑,朝柳奴走了過去。
“居次可是得知去卑要來,心內欣喜莫名?竟是連這上好的花兒,都落了地。”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捧秋菊,劉辯將花兒湊到鼻子上,深深的嗅了嗅,微微笑著說道:“秋菊雖美,可惜香味不足。若是到了春天,百花齊放……”
“我不走!”劉辯正感嘆著秋菊不夠芬芳,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柳奴突然向他咆哮了起來:“若是殿下要本居次離開洛陽,本居次唯有壹死……”
“怎了這是?”完全沒想到柳奴會有這種反應,劉辯眨巴了兩下眼睛,先是有些茫然的回頭望了管青壹眼,隨後又轉過臉,凝視著小臉通紅,已是滿面憤怒的柳奴。
與劉辯四目相對,柳奴緊緊的擰著嬌俏的眉頭,過了片刻,才重重的哼了壹聲,快步走進了內室。
“她這是怎了?”眼看著柳奴氣沖沖的跑進了內室,劉辯扭頭望向管青,很是不解的咕噥了壹句。
“殿下果真不曉得女兒家心事!”管青微微壹笑,雙眼彎成了月牙兒,回頭望著內室門口掛著的珠簾,幽幽的說道:“居次對殿下已是芳心暗許許久……”
話說到最後,管青的語氣中透出了幾分淒楚,彎成月牙兒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面色中竟浮現起了壹絲紅暈。
“青兒……”從管青話中聽出了別樣的意味,劉辯走到她身前,輕輕將他攬進了懷中。
“殿下!”二人正相擁著,壹名婢女快步進了廳內,向二人福了壹福說道:“門外壹名軍士說有要事稟報!”
“喚他進來!”看了那婢女壹眼,劉辯放開了摟著管青的雙臂,向婢女吩咐了壹句。
婢女應了壹聲,退出了前廳。不過片刻光景,壹名羽林衛跨步進了廳內,雙手捧著壹只竹筒,半跪在地上,對劉辯說道:“啟稟殿下,河東來了第二道急報!”
“呈上來!”朝那羽林衛虛擡了壹下手,劉辯向他淡淡的吩咐了壹句。
將竹筒高高捧過頭頂,羽林衛躬著身子到了劉辯近前,待到劉辯伸手拿過竹筒,他又抱拳向劉辯行了壹禮,這才倒退了兩步,隨後轉過身,快步出了管青住處的房門。
從竹筒中抽出軍報,劉辯將那張並不算很大的紙展開,細細瀏覽了壹遍上面的內容。
當他看完這份軍報,立刻便變了臉色,向屋外喊了聲:“來人!”
壹名跟隨劉辯來到此處,壹直守候在屋外的羽林衛聽到他的喊聲,趕忙進了廳中,抱拳立於臨門的地方。
“快去請軍師及眾位將軍到前廳議事!”手中捏著那份軍報,劉辯向那羽林衛吩咐了壹句,待到羽林衛應了壹聲,正要退出去,他接著又說道:“還有,把呂布及張遼、高順也請來!”
“諾!”那羽林衛再次應了壹聲,這才退出了房門。
“青兒,妳也換上戎裝,隨本王去前廳議事!”待到羽林衛離去,劉辯又向管青吩咐了壹句。
“諾!”劉辯說話時,神色很是凝重,雖不曉得他手中那份軍報說了些甚麽,管青卻是能看出事情很是緊急,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心急火燎的召集眾將,於是趕忙應了壹聲,快步進了內室。
進了內室,管青看到柳奴正躺在鋪蓋上,壹雙玉臂枕在腦後,大眼睛無神的凝望著天花板,兩道淚痕早是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在了鋪蓋上。
看了柳奴壹眼,管青輕輕的嘆息了壹聲,走到鎧甲架前,拿起那套已經許久沒有穿過的鎧甲,將它套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