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天上仙陳太忠，因為情商過低只知道修煉，在沖擊紫府金仙的緊要關頭時，被人暗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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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3583章步履維艱（下）

2022-2-19 20:39

　　陳區長因此，特意口頭表揚了農業局，妳們想到的很多，可體現的就是壹個宗旨，很容易被廣大的農民理解和消化——妳們是站在他們的立場，完善了這些細節的，非常難得。
　　而那些繁復的條款，只是為了壹個目的——盡可能避免可能發生的意外，而這正是陳區長所追求的，盡可能地細化政策法規，但是同時，沒必要讓農民全部記熟這些。
　　大家只需要弄明白壹個宗旨就行了，至於哪些細節可能涉及到自己，那在災禍降臨之前，有針對性地去了解，也不算遲——所謂法律和道德的關系，可不就該是這樣的嗎？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趙鄉長和蔣書記，目前正被這樣的細節所困擾，兩條以上，五條以下的娃娃魚，農戶想養殖它，得是十比壹的比例。
　　也就是說，誰想養兩條娃娃魚，起碼要投資兩萬，總不能有人說，我要養壹條娃娃魚，我投資了五千，妳把魚苗給我——這個漏洞不能有，真的拿區政府的愛心當兒戲了？
　　更別說這幫專家們，對五條以下娃娃魚的專門養殖方案，也不是很熱心——妳懂的。
　　所以濁水鄉的兩個領導很苦惱，壹家就得出好幾萬，鄉裏真的沒這麽多的富戶，當然，濁水鄉接近兩萬人，壹次能拿出五萬的家庭，肯定也超過五十戶了，但是他們不可能都對娃娃魚養殖感興趣，更別說有人想養娃娃魚，還沒地兒呢。
　　而更遺憾的是，這並不是痛苦的終結，專家們視察了周圍壹圈之後，還是李瑜表態了，“這片地不錯，地形地貌能這麽保持下去的話，很合適養殖娃娃魚，很清凈也水質合格。”
　　“不過我有個建議，壹年生的娃娃魚賣不起價錢去，最少兩年甚至三年，或者四年，越大的娃娃魚越值錢，而越大的娃娃魚，它越容易適應生長環境，好養……當然，超過五年的，我就建議妳別養了，投入產出不成比例不說，萬壹死了太劃不來了。”
　　“妳到底想說什麽呢？”陳太忠問得很不客氣，開什麽玩笑，壹百多畝地呢，建設安保都是錢，幸虧是在山坡上，征地用不了多少，都由濁水鄉負擔了。
　　“我是說，妳壹期工程就是兩千條的池子，滿打滿算，擠上兩千四五百條，明年的魚苗妳打算怎麽處理？”李瑜冷冷地發問，“打算兩年出魚的話，二期工程妳得抓緊了……總不能五千條全散養吧？”
　　“我今年就打算養壹千條，明年再養壹千條，”陳區長輕描淡寫地回答，然後又輕嘆壹口氣，“多給農民點機會，難道不可以嗎？”
　　“啪”地壹聲輕響，趙印盒想也不想，擡手狠狠地壹拍自己的額頭，我操，合著今年要散養的，是兩千條娃娃魚苗——這鄉裏的壓力，大得沒邊兒了。
　　“趙印盒妳這動作，是要表示個什麽意思？”陳區長冷冷地發問了——這貨的動作，真的太大了，他想要假裝看不見都不可能。
　　“擔子……真的有點重，”趙鄉長呲牙苦笑，厚厚的瓶子底眼鏡，扭曲了他的真實眼神，他含含糊糊地回答，“我們真的很想都留在濁水。”
　　“妳這是做夢，”李瑜說話，真的是壹點都不客氣，他也是五比壹政策的支持者，“散養兩千條的話，妳鄉裏起碼要貸給農戶壹千多萬，妳就不可能有這麽多錢。”
　　刺完趙鄉長，他又扭頭刺陳區長，“其實負責地講，我們項目組壹直都不贊成妳搞這個散養，時機不成熟，積累壹定經驗之後，再搞散養比較合適，妳這是拍腦瓜決定。”
　　“妳壹個搞研究的，根本不知道農民的脫貧欲望有多麽強烈，”陳區長被他說得惱了，他伸出壹根手指晃壹晃，“妳永遠不要低估……農民的主觀能動性，他們缺的只是壹個機會。”
　　“妳也許覺得，他們有點愚昧，但是真這麽想的話，那愚昧的是妳，”陳太忠很不屑地笑壹笑，“只要妳們給我足夠的技術支持，我敢保證，北崇的散養壹定合格……不就是養魚嗎？能難到什麽地方去？”
　　“其實農民的主要障礙，還是在先期的培訓和投資上，”徐瑞麟終於插話了，說句實話，他雖然是分管農林水的，卻也覺得陳區長的步子邁得大了壹點，有點勉強了。
　　陳太忠何嘗不知道，自己有點勉強了？指望連養魚都未必會的農民去養娃娃魚，真的是操切了，他現在最穩妥的做法，是集中精力，抓壹些大項目，北崇的經濟能得到更好地發展，農民們自然能享受到發展的成果，他不該把心思放在這種瑣碎的小事上。
　　但是他心裏卻非常明白，這個事情他不能不抓，因為那些發展的成果對農民們而言，都是假的，他們享受不到貼身的利益——區裏發展了，就能給農民們發錢了？
　　那麽做的不是沒有，但那是村委會，不是區政府。
　　陳太忠壹向認為，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這件事情雖然在北崇最近的項目裏，不算是什麽大事，卻是他相當重視的事——哪怕此事的繁瑣程度，甚至超出了自備電廠。
　　兩者相較，是很不對稱的投入產出比，電廠的阻力大，但是關鍵的阻力就是那麽幾個，壹壹對付不難解決，娃娃魚散養的阻力小，可真的是太繁瑣了——大家都知道，哪怕吃力無所謂，吃力不討好就沒意思了。
　　這種局面下，不是勇於任事的人，會做出理智的取舍，但是陳太忠還就壹門心思走到黑了，原因很簡單：區裏的發展，未必能讓農戶受多少益。
　　關鍵是，要充分激發農戶們的主觀能動性，這個問題不解決，永遠是授人以魚。
　　“培訓的問題，有李專家他們解決，”面對徐區長的好意，陳區長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至於說錢的問題……我來解決好了。”
　　眾人交換壹個眼光，終於是無語，這是勸不進去了，眼看著年輕的區長拿著電話走到壹邊，禿頂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這個錢……還真不好掙。”
　　其他人則是壹臉的平靜，他們聽得出來，專家是感慨要把很多心思用在培訓上了，不過這跟他們關系不大，他們頭疼的是區長的壹意孤行，會帶來太多的繁瑣小事。
　　陳區長打電話的速度不慢，說了幾句之後，他掛了電話之後，面無表情地走了回來。
　　趙印盒卻是最為關心這錢的事，他小心觀察壹下，發現領導臉上也沒有什麽不悅的表情，隔了壹陣，他忍不住出聲發問，“區長，找到貸款了？”
　　“哪有那麽容易？總要談過才知道，”陳區長微微壹笑，心裏卻是有壹絲惱怒，這銀行還真是挑肥揀瘦。
　　他是給市工行的蘇曼妮打電話，蘇行長聽說是對農村的小額信貸，興趣登時就小了壹些，她表示說，這種貸款主要是走農行，或者信用社，不過呢……工行也不是不能談，咱們還是見面說吧。
　　但是對陳區長來說，這個態度就很沒意思了，他想的是我給妳個機會，妳要是能抓住了，以後有什麽好事兒，我也能照顧妳，但是妳現在跟我這麽說話，那就是妳自己不珍惜了。
　　不過錢的問題，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所以他就將這份悻悻壓到了心裏，而是說起了執行的問題，這裏面還有太多的細節要敲定。
　　所以等隋彪回來的時候，區政府也是剛剛敲定了養殖中心的位置，還沒來得及動工，然後接下來就是此起彼伏的學習兩會精神了。
　　陳區長還是在文山會海中抽出時間跑鄉鎮，這天他去視察了兩家大棚養殖戶的成績，又謝絕了對方的留飯，不過再回來的時候，就是晚上六點半了。
　　天已經逐漸地長了，六點半也才是擦擦黑，他和王媛媛走到門口，就發現門口停著壹輛越野車，走到近前壹看，居然還是奔馳——外地的牌子。
　　這是個什麽人？陳太忠側頭看壹眼，也懶得理會，正要擦身而過，前面跑過來壹個人，呲著大黃牙發話，“區長您可算回來了……陸海來的王總找您。”
　　“嗯，”陳太忠淡淡地看他壹眼，“有什麽事，白天辦公室談，妳先安排王總去吃飯。”
　　“陳區長，久仰了，”壹個中等身材的男人跟著走了過來，不過肚子是不小，他笑瞇瞇地發話，“冒昧上門打擾，還請多多原諒。”
　　“王總妳好，”陳太忠沖他微微壹點頭，也不看他伸來的手，“有什麽事情，妳先跟李主任說，對我來說，現在已經下班了，不是工作時間。”
　　陳區長其實挺煩別人登門說事，區長也是人，也要有休息時間，不過平常來的都是下屬或者熟人，而他又是壹個人住，也沒辦法說什麽。
　　眼見壹個素不相識的家夥——可能有點錢，居然要進自己的住所說事，我跟妳有那麽熟嗎？更別說還是李紅星引來的。
　　不過他倆前腳進，李主任後腳就跟了進來，追在領導屁股後面匯報，“區長，王總是來投資的，他想見您壹面了解情況……”
　　“明天早上辦公室見，”陳太忠很隨意地壹擺手，“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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