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府天

玄幻小說

  壹次荒謬的失足,好容易報卻前仇的徐勛卻落入了五百年前的大明中興盛世。   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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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神兵天降

奸臣 by 府天

2018-8-6 21:47

  隨著閉門鼓壹陣陣響起,京城九門陸續下鑰,路上的行人漸漸少了,而城內五城兵馬司的巡查人等漸漸開始上路。然而,城外宣武門崇文門以南的南城兵馬司卻是另壹番景象。
  面對徑直闖入的那些少年親軍,南城兵馬司兵馬指揮使曠明雖是頭皮發麻,但也不得不違心地交出了自己的印信。這樣的情形也發生在西廠駐童家橋的分廠,負責看守的金吾衛兵卒在夜色中被人數遠勝於己的幼軍解除了武裝。而這些駐紮南郊的府軍前衛幼軍之所以能夠騰出手來,只是因為剛來營中坐鎮的那新任指揮使被如同神兵天降的徐勛給完全鎮住了。
  到了子時,原本就並不受大佬們重視,只不過是虛虛布置了壹些兵力的南郊便已經落入了徐勛的完全掌控。畢竟,京城近畿駐紮著京營和十二團營數十萬精兵,再加上京衛,哪怕決計算不得個個精銳,但若真有壹小撮人造反,堆也堆死了。大佬們的防範是對內不對外,只為了逼迫小皇帝痛下決心,可誰都不想驚動民眾,自然不可能真把動作做得太大,於是正好便宜了徐勛。
  這會兒坐在西廠的分廠裏頭,徐勛見路邙站在那裏眼睛骨碌碌直轉,他便笑道:“幸好妳是羅清弟子,在南城兵馬司裏頭設下了內應,否則這壹趟也不至於如此輕松。若是事情有成,我當計妳首功。妳也不用在意不能光明正大掛壹個官職出去,異日有妳的就都有妳的,只要妳不要忘了本,這壹輩子榮華富貴自然是準的。”
  路邙敏銳地聽出徐勛這番嘉賞話中的警告之意,連忙低頭應了壹聲是。等到告退了出來,他忍不住抹了抹油膩膩的額頭,暗想徐勛莫不是生怕羅清傳教太廣勢力太大?若是如此,他還真得要收斂壹些,或者在羅清面前遞個話,畢竟民不與官鬥,僧不與俗爭,做過頭了如白蓮教那般朝廷禁絕,那可就沒意思了,他也沒見羅清有那野心。
  把南郊這片自家後院給安定了,徐勛對之前從營地帶出來的那些年輕軍官壹壹分派了夜巡的任務。這些多半都是他壹手提拔起來的人,對他死心塌地敬若神明,壹應事務交代下去,沒壹個多問半個字的,齊刷刷地行了軍禮之後便出了門。等到他們都走了,徐勛才沖著左右精選出來的壹二十個親衛微微壹頷首。
  “我這次帶出去的人全都還丟在南京裝樣子,今天晚上,我就把自個的安危都交到妳們手裏,是死是活,就看接下來這壹趟了!”
  “請大人放心!”
  聽到這整齊的聲音,徐勛滿意地點了點頭,當即沈聲說道:“好,走!”
  十二團營乃是景泰初年從京師三大營中挑選精銳組建的,到了成化年間又從十團營變成了十二團營,各設勛臣領兵,內臣提督,每壹營仿京營制度,各設五軍、三千、神機三部。五軍為步軍,三千統騎兵,神機管火器。然而,領兵勛臣不同,各營的戰鬥力就不同。現如今十二團營當中,戰力最強的卻是涇陽伯神英帶的果勇營。畢竟,這數千人去年從塞外得勝歸來,精氣神不壹樣,天子賞格也高,再加上神英馭下頗有壹手,兵強馬壯自不必說。
  然而這壹天,夜色下的果勇營卻呈現出壹種非同壹般的寂靜來。簽押房之中,神英面沈如水地坐在那裏,眼睛死死盯著對面那個手捧書卷的太監。許久,那太監終於放下手中書卷,伸了個懶腰後便看著神英說道:“涇陽伯,都說了這是諸位老大人壹心要保全於妳,這才讓咱家到果勇營來。今日百官伏闕的事情妳應該已經聽說了,八虎不除,天下不寧!妳是有戰功的人,和劉瑾這樣的奸佞混在壹塊,豈不是自己汙了自己的壹世英名?”
  “範公公,我只問妳壹句,若是除了妳口中那八虎,那妳們會如何處置我神英?”神英目光炯炯地看著範亭,見對方輕咳壹聲要說話,他不等人開口就又沈聲問道,“就算僥幸保住我這個伯爵,這果勇營妳們也必然要換上別人的吧?更何況先頭那壹仗原本就不符合朝中諸位老大人的心意,真的要糾皇上這壹年多來政令,只怕我這個伯爵也未必能保得住,我沒說錯吧?對了,除我之外還有平北伯徐勛,朝中看不慣他的人,似乎也不是壹兩個了!”
  “涇陽伯!”範亭有些惱火地站起身來,沈下臉道,“事到如今,妳難道還看不清楚大勢?先帝稱之為先生的顧命閣老,皇上下達政令之前卻絲毫沒有咨議;先帝信賴倚重的部院尚書,如今卻壹個個致仕而去,若是再不將那些害群之馬壹壹明正典刑,國將不國……”
  “別揀這些大義凜然的說!我神英雖然只是個大老粗,可我又不是瞎子聾子,更不是傻子!馬文升和劉大夏是怎麽致仕的,誰不是心裏透亮!妳也不用說了,成王敗寇,我神英倒要看看,妳們這壹番能不能做成!”
  範亭不想神英壹個武臣,說起話來竟也好似刀子壹般,壹時不禁眉頭緊皺。然而,只要這果勇營能夠鎮住,他也不在乎挨這麽些話,哂然壹笑就不以為意地說道:“那涇陽伯就請拭目以待吧,那些跳梁小醜,明日就是他們的末日了!”
  “哦?原來範公公竟是如此自信滿滿!”
  原本只有兩個人的簽押房裏卻傳來了第三個人的聲音,壹時間無論神英也好,範亭也罷,竟是全都吃了壹驚。神英在楞了片刻之後就覺著這聲音有幾分耳熟,忙朝外頭看去。果然,就只見門前那斑竹簾被人壹手撥開,緊跟著壹個人就不緊不慢地邁進了門來。
  “平北伯!”
  神英這壹聲叫得簡直是驚喜交加,相形之下,範亭的臉色就變得如同黑鍋底似的。直到徐勛大搖大擺地帶著兩個親兵走近前來和神英拱手相見,他才忍不住怒聲叫道:“平北伯,這果勇營重地,妳不是管帶這兒的勛臣,妳是怎麽進來的?”
  “哦,如果我沒弄錯,範公公調到這兒來,也就是這半個月的事吧?而且,範公公似乎並不是坐營內官,奉旨坐營的應該是馬永成,只不過他正好沒來,妳這個監槍內官就索性越俎代庖接手了他的職司,是也不是?”徐勛沒有正面回答範亭的話,而是笑吟吟地反問了壹句,見範亭咬牙切齒,顯然已經是怒極,他便斂去笑容淡淡地說道,“我是怎麽進來的?我自然是奉旨意來的。來人,將範亭給我拿下!”
  聽到這壹聲,外頭立時有兩個全副武裝的親兵竄進了門來,壹左壹右揪住了範亭的臂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將壹把麻胡桃塞進了這位太監的嘴裏,隨即熟練地將人捆成了壹團。等這兩人把死命掙紮範亭押了下去,神英才長長舒了壹口氣,走到徐勛身邊就低聲問道:“妳還真是來得及時,不過,妳真的有旨意?”
  “假的。”
  徐勛平靜地吐出了這兩個字,見神英赫然壹副呆滯的表情,他便沒好氣地說:“我才剛剛趕回來,這要是就能夠突破人家的戒備進宮把旨意弄來了,我豈不是太能耐了?事到如今,管不了這麽多了,走壹步看壹步,總不能讓人狠狠打壓下去了才反應,那就來不及了!只不過,我已經讓人給皇上通過氣了,也不算突然。”
  神英苦笑壹聲,暗嘆這小子真是什麽時候都如此大膽。然而,他深知自己和劉瑾確實交從甚密,最初是壹心想通過其再放出去做總兵,之後是謀壹個爵位,這兩者後者卻是徐勛幫忙達成的,前者他如今也沒那麽大渴求了,可那些書信卻都在。但使劉瑾這壹回倒黴了,劉瑾家裏壹抄,那些往來書信必然會成為人家攻擊他的證據。所以,他其實也是別無選擇!
  “也罷,我也不問妳怎麽進來的,接下來妳打算怎麽做?”
  “去把苗公公弄出來。妳這兒好進,畢竟妳才壹營沒多少人監視,就算妳真的要動,其他十壹營也能把妳壓下去,所以不過是壹個範亭和壹些內官看著,營門前我用了些手段就進來了。我也和妳交個底,此次前去南京之前我就和皇上商議過,在京營十二團營中挑了些軍官出來,讓徐延徹和齊濟良去壹壹聯系過,到時候預備讓他們另挑精銳立東西兩官廳,別設總兵參將統領,這個總兵我早就向皇上舉薦了妳。如今遇到這種事,當初他們去聯系的那些軍官都是各營之中頗有威望本領的人,正好派得上用場。”
  “妳這真是釜底抽薪啊……”
  神英看著徐勛,迸出這句話後,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京營是永樂年間所建,那時候是為了永樂皇帝朱棣頻頻北征,於是從京衛和各衛抽調精銳,最初只是臨時,最後就成了永制。等到了景泰元年,因為英宗皇帝失陷虜中,瓦剌也先勢大,再加上為了鞏固地位,景帝便從已經殘破不堪的京營之中抽調精銳組建十二團營。現如今朱厚照和徐勛商議著要從十二團營再抽調精銳出去別組建制,分明是早有預備了。
  見神英意動,徐勛便徑直問道:“苗公公如今在哪?”
  盡管張永如今也是禦馬監太監,但論資歷遠遠及不上苗逵這個禦馬監掌印太監,再加上人在宮中不得出來,要調動禦馬監駐守京城的軍馬,便必定要打苗逵這裏入手,因而徐勛便有此問。而神英猶豫片刻之後,索性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和盤托出。
  “苗公公在京營那邊。只不過,他不像我,他在外頭監軍兩回了,京營上下認得他的人太多,這要是萬壹他壹嗓子嚷嚷出來,事情就大得沒了邊。如果我沒料錯,只怕他不是被軟禁了起來,就是被奪了兵權。”說到這裏,見徐勛面色極其難看,神英突然快步到壹旁的椅子上隨手抄起了那件披風,旋即開口說道,“人家只知道範亭坐營,還不知道其他的事情,妳要去京營我送妳壹程,也免得路上遇到什麽人。”
  “好!”
  知道神英這是旗幟鮮明地表示態度,徐勛也不推辭。須臾,兩個人便從簽押房裏出來,早有預備在此的親兵牽馬等在了那裏。神英見壹旁有幾個神情委頓的黑影撂在地上,知道是那些內官被這麽些親兵壹體拿了,又見自己幾個心腹軍官正瞧著自己,他上馬之後就沈聲說道:“這些人心懷不軌,全都給我好好看起來,堵著他們的嘴,不許他們說壹句話!”
  “是!”
  壹行人從營門風馳電掣地出來,就只見馬頸上那壹盞盞明瓦燈在黑夜之中閃動著熠熠光芒,顯得格外醒目。疾馳了好壹會兒,見前頭神英發聲示意放慢速度,徐勛便依言勒馬,徐徐走了幾步到神英身邊,他便發現京營尚未到,倒是道旁有幾盞亮晃晃的燈,提燈的人在夜色下頭頭臉黑乎乎的,怎麽也看不分明。
  “是平北伯麽?”
  徐勛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連忙策馬上前,取下馬頸上掛著的燈高高提著壹照,他就沒好氣地說道:“齊濟良,不是說讓妳事情辦好了就暫且呆在裏頭別出來,妳這黑燈瞎火的在山道上貓著幹什麽?萬壹給前頭的斥候當成賊人,豈不是冤枉?”
  “大人,我也不想在這地方窩著,夏日蚊蟲多,我都快給折騰死了!”
  苦不堪言的齊濟良快步走上前,又死命在身上拍打了兩下,這才仰起頭低聲說道:“京營那邊有變故,保國公不知道怎麽的突然來了,他雖說軍略稀松,可前頭老國公卻是宿將,所以他在京營老軍官裏頭很有些威信。而且這會兒就是回城去請英國公來和保國公打擂臺也晚了,那老奸巨猾的英國公也未必肯。我怕大人貿貿然去了那兒反吃虧,就讓小徐在那兒悄悄貓著,我悄悄帶了人出來在這兒等。”
  保國公朱暉!
  壹想到朱暉竟然在京營之中,徐勛頓時有些頭疼。哪怕朱暉如今並不掌京營,但畢竟多年積威,而且他要是沒別的憑恃,對上保國公朱暉就遠遠不比對上如今壹把年紀又沒多少威望的武定侯郭良。壹旁聽到這話的神英也索性策馬靠近了些,眉頭緊鎖地說道:“保國公不會是無緣無故到京營來,況且勛臣無故不得擅入軍營,他身上應該有內閣公文。”
  “先去看壹看,到了這個份上,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先試壹試了!”
  徐勛深深吸了壹口氣,見神英回轉身去分派接下來的人手,他就知道緊跟著是自己平生最艱難的壹場仗。畢竟,他不可能在伏闕前頭壹天去向朱厚照要旨意——那便是未蔔先知——而且就算有旨意,未曾經內閣的中旨,對於保國公朱暉這樣層次的勛貴也不管用。
  經此壹事,徐勛留下幾個人守著回路,到最後跟著他悄悄前往京營的便只剩下了七八個人,除卻神英和齊濟良之外,就是四五個護衛親兵。壹應人等的騎術都極其精良,遠遠看到那邊大營門口的燈火勒住馬時,齊濟良就對徐勛低聲說道:“門口有咱們的人,所以這條道上原本派著的巡夜軍士都給撤了,小徐應該已經見到苗公公了,可要把人帶出來卻難如登天。而且門上是要換班的,大人混進去興許可行,可接下來要幹什麽,就沒法擔保了……”
  “我是宮裏來的,這腰牌難道是假的?我奉旨要見武定侯,妳要是再敢攔著,回頭讓妳吃不了兜著走!”
  他這話還沒說完,壹陣爭吵聲便隨風飄來,盡管距離不算近,可那人聲音極大,再加上順風的緣故,竟是聽得清清楚楚。神英不料會有這樣的突發事件,壹時不禁呆住了,隨即就忍不住罵道:“就算真是宮裏的人也太冒失了,這種節骨眼上,就憑著宮裏的腰牌和壹句奉旨就想賺入京營,這如意算盤打得太好了些!”
  他這話才剛出口,就發現徐勛突然壹抖韁繩疾馳了出去,這壹驚頓時非同小可,壹時不假思索地拍馬急追。這兩個做主的人都如此光景,齊濟良楞了壹楞也只得慌忙趕上,其他人自是紛紛打馬急行。眼看快到了大營門口,神英就看見那個內監裝扮的少年手起腳落,竟是把那幾個守門的兵卒三下五除二打倒在地,不禁呆若木雞,正猶豫的時候,他卻見徐勛竟是已經沖到了這壹群人跟前。
  “統統給我住手!”
  徐勛趕在那少年宦官和人扭打之前堪堪趕到,虛空淩厲地壹揮馬鞭就厲喝了壹聲。見幾個兵卒吃了壹驚,爬起身反擊的動作慢了壹些,他方才利落地壹躍而下,壹把將那少年宦官往身後壹拉。還不等他開口,身後就傳來了壹個低低的聲音。
  “徐勛,妳來得正好!朕跑去蕭敬那兒沒見妳的人,就徑直到這兒來了!朕就不信,武定侯敢藏著苗逵不讓朕見!”
  小祖宗,這人要衣裳馬要鞍,堂堂天子穿著壹身宦官衣裳來就想見武定侯,別說現如今京營上下正是風聲鶴唳的時候,就算是平常的時候,壹句有旨就能賺入門去,這京營大門也未免把守太松了!
  徐勛又好氣又好笑,可回頭見朱厚照得意揚揚的樣子,他又實在不好說什麽,再看看壹旁兩個蔫了似的穿著內監衣裳的少年,分明是自己留在蕭敬那兒護衛的,他只得暗自嘆了壹口氣,輕聲說道:“皇上妳先噤聲,這邊我來應付!”
  神英不像徐勛那樣和朱厚照日日見天天見,再加上燈光昏暗,壹時半會沒認出人來。趕上前來的他見幾個兵卒將徐勛二人圍在當中,他當即策馬疾躍,厲喝壹聲道:“提督果勇營涇陽伯神英,有要事求見武定侯!”
  幾個守門的兵卒先是遇到三個自稱宮裏太監的小子,繼而又不到幾個回合就被人打翻在地,再緊跟著又橫裏出來壹個年紀差不多的攪了局,最後竟是壹人躍馬從天而降,自稱涇陽伯神英。這壹幕幕讓他們應接不暇根本反應不過來,面面相覷了壹陣子,又見後頭上來七八個親兵打扮的人,方才有人出來單膝跪下行了個軍禮。
  “涇陽伯連夜趕來,不知道是有何要事?”
  “涇陽伯奉旨要見武定侯,妳就這麽進去通報吧!”
  徐勛搶在神英之前張口說了壹句,見那幾個兵卒滿臉古怪,他知道是因為朱厚照先前也這般嚷嚷的緣故。而神英跳下馬來,見幾個兵卒不敢再圍著這兒,之前行禮的那個慌忙起身跑回去稟報,而其他人則是散開了到門前低頭站了,他這才走到徐勛身側。
  “萬壹武定侯出來後非得要旨意明文看怎麽辦?我哪裏拿得出東西,總不能挾持了他!他在京營威望資歷都淺,就算真挾持了他,裏頭還有壹個保國公,再加上眾多坐營太監,那也未必有用!”
  “是沒用……”徐勛壹面說壹面回頭看了壹眼朱厚照,原本在路上時還有幾分緊張的心情卻完全舒緩了下來,略側身讓了讓就懶洋洋地說道,“就算有旨意明文人家也可以說成是假的,不過,咱們這兒如今有殺手鐧。”
  “皇……皇……”
  徐勛讓開了身子,再加上這麽近的距離,大營門前的燈籠光芒正好照在了朱厚照臉上,這下子神英終於認出了人來,可同時也壹下子懵了,結結巴巴好壹會兒,總算沒把最後那壹個要命的字給迸出來。而朱厚照看著猶如見了鬼似的神英,嘴角壹翹笑得異常得意。
  “神英,朕這個殺手鐧怎麽樣?”
  “好,好……”神英本能地說了兩個字,隨即才按著胸口長長舒了壹口氣,暗想這壹路上那些最糟糕的打算是不會實現了。他瞥了壹眼身後,見其他幾個親兵不明所以,而齊濟良和兩個府軍前衛幼軍則是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他就明白小皇帝這壹趟真的是瞞過了所有人出來的。可這小祖宗壹出來,宮裏頭豈不是要鬧翻了天?
  “武定侯來了!”
  武定侯郭良大步出來的同時,身邊還跟著壹隊衣甲鮮亮的衛士,乍壹看竟是比神英更多幾分威勢。到了近前,他便沈聲說道:“這麽晚了,涇陽伯來找我有何要事?京營非得旨意勛臣不得擅入,有話就在這營門外說……”
  然而,他這話還沒說完,就壹下子認出了神英身側的徐勛,這壹驚頓時非同小可。當徐勛含笑點頭時,他方才醒悟到自己壹個世襲罔替的正牌子侯爵,如今又是大勢在握,怎麽能畏懼這初出茅廬的小子,立時冷笑道:“平北伯什麽時候回京了?”
  “侯爺安好。”徐勛拱了拱手,這才意味深長地說道,“自然是聖命所在,不得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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