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死定了……

　　我吸了口煙，然後對阿威低聲道：“妳看著，五分鐘後讓他們停手。”然後我丟下正在拳打腳踢的幾人，緩緩走了出去。
　　然後對著身後的兩個小弟使了眼色，兩人立刻掏出手機來，打開拍攝功能，對著拳打腳踢的幾個人壹通猛拍。
　　“笨！鏡頭對準壹點！註意光線！用廣角，廣角！哎呀，他媽的又不是讓妳拍電影，清楚壹點就行了！別晃來晃去的！好……就這樣……”聽著身後阿威的喝罵，我已經壹路漫步走出了倉庫。
　　站在外面，看著天空，我伸了個懶腰，嘆了口氣。這時候我電話響了，看了看號碼是方楠，我感到頭皮有些發麻，咬牙接聽。
　　“陳陽，妳怎麽沒有來接我？”電話裏聽不出方楠的語氣是不是很生氣，只是卻帶著壹絲疲憊。
　　“我……臨時有點急事。”我小心翼翼的回答：“其實我已經去過……”
　　“不用說了。”方楠打斷了我，她的聲音依然很平靜，可是卻帶著壹種說不出的寂寥之感：“我對妳太失望了……陳陽！”
　　我忽然感到心裏壹陣內疚……這種感覺我不知道怎麽形容，就好像有根針在輕輕的，壹下壹下的往裏面紮，不是很疼，但是卻壹下壹下的，抽搐。
　　電話裏方楠也停頓了壹會兒，然後咬牙道：“陳陽……妳，妳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正要說什麽，電話掛斷了。
　　“嘟……嘟……嘟……嘟……”
　　我楞住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忽然浮現出方楠的那張臉……腦子裏的那張臉，清麗如昔，眼神裏帶著怨恨，滿臉幽怨，眼神淒婉……
　　我搖搖頭，重新走進倉庫裏。
　　對那個人渣的毆打已經暫時告壹段落了，我忽然心裏多了壹股子怨氣。
　　他媽的，如果不是這個王八蛋，今天會耽誤我的事情麽？忽然之間很憤怒，四處打量了壹下，看見墻角有根木棍，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掏出壹張紙巾包住手撿起來，然後丟到那個陳小五的面前：“撿起來！”
　　“啊？”
　　我瞇著眼睛：“要我說第二遍？”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眼神不善，他不敢猶豫，立刻抓起木棍。
　　我指著地上的姓朱的：“把他的腿給我打斷了！”
　　看見陳小五發楞，我忽然喝道：“打啊！妳他媽耳朵聾啦？”
　　然後我轉頭對阿威說：“看著他打！如果他不打，就把他的腿給我打斷了！”
　　這次不用我催促了，陳小五握起木棍就砸了下去……
　　那個姓朱的原本已經被打得叫都叫不動，此刻卻忽然多了幾分掙紮的力氣，慘叫了壹嗓子，就聽見喀嚓壹聲……
　　……
　　倉庫裏安靜了下來，就聽見地上姓朱的人渣慘叫聲，和陳小五的喘息聲音。我面無表情，走過去拿過手下小弟手裏的手機，隨便看了看裏面拍攝下來的鏡頭，滿意點了點頭。
　　又拿過那份離婚協議書，蹲下來看著姓朱的：“再問妳壹遍，妳簽還是不簽？妳如果不簽，也隨便妳了。”
　　說完我站了起來：“把他的另外壹條腿也給我打斷！然後找個麻袋裝進去，扔進護城河裏！”
　　阿威楞了壹下，他可沒想到我會做得這麽過分，猶豫了壹下正要說話，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果然，姓朱的崩潰了，殺豬壹樣的嚎叫：“我簽！簽！！”
　　拿著簽字之後的協議書，又讓姓朱的在上面按了手印。
　　我蹲在他面前，伸手用力在他臉上拍了拍，冷冷道：“我知道，妳現在心裏很害怕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妳是不是還想著出去報警來抓我？”我嘆了口氣：“別忘了，我從頭到尾，沒動過妳壹根手指頭哦！我沒打過妳，動手的不是我，全是妳自己找來的這些人……妳如果報警的話，我隨便找人把拍攝的視頻匿名送出去就行了……至於妳，我勸妳壹句……離開南京吧，妳家裏不是外地的麽？滾吧，有多遠滾多遠，不然的話，下次再讓我看見妳，就不是斷條腿這麽簡單了。”我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小子，妳這樣的垃圾，老子分分鐘就能搞死妳！”
　　又看了壹眼陳小五，這廝嚇了壹跳，忍不住後退了半步，我看了他壹眼：“好了，事情辦完了。妳們也走吧，不過……”我走過去，拍拍他肩膀，淡淡道：“換個名字吧，以後妳不許叫小五了，聽見沒有？”
　　我從掏出錢包，從裏面拿出所有的大票現金，看也沒看，大約有兩三千吧，隨後扔給阿威：“本來要請兄弟們吃飯的，我現在有點事情要先走，妳帶兄弟們出去吃吧，老地方，如果我晚上得空了，就過來找妳們。”
　　隨後，留下阿威善後，我出了倉庫開車出門。
　　我處理事情是有原則的。現在造成的局面，對我來說不會有什麽麻煩。
　　我不怕姓朱的報復，他壹個小角色，最多報警，可報警沒用，打他的不是我，他沒證據。我手裏有壹份別人毆打他的視頻，到時隨便匿名交出去，怎麽也拉不到我身上。
　　至於陳小五這幾個人，我更不怕他們了。這幾個人都是出來混的，妳展示的實力比他們強，他們就只有認栽。如果他們想報復，我也不怕，這幾個人的姓名地址身份，我都已經拷問出來了，跑不掉的。到時候甚至不用我動手，把手裏的視頻送到警察手裏，自然有人弄他們。
　　出來混，不壹定全靠暴力，有的時候還是要講究手段的！
　　開車上了大街，我立刻打方楠的電話。響了十幾聲，沒人接聽。我猶豫了壹下，又撥通，還是沒有人接聽。
　　嘆了口氣，我打電話回公司找錢盼。
　　“錢盼姐……方總她回來沒有？”
　　“……沒有啊！陳陽，妳不是去接她了麽？”錢盼的聲音很驚奇，隨後沈聲道：“妳搞什麽鬼？難道妳沒接她？”
　　“嗯……回頭再和妳說吧。”我隨便含糊了兩句掛掉電話。
　　考慮了片刻，我開車轉彎掉頭，往方楠的住處駛去。
　　……
　　方楠的家門口，我停車出來，從窗戶裏看了看，裏面的燈亮著。我松了口氣，看來方楠是回家了。
　　我勻了口氣，按了門鈴……
　　……
　　沒有反應。
　　再按！
　　還是沒反應。
　　我無奈，用力拍門板，把門板拍得咚咚咚咚響，可是裏面就是沒有回答聲音。
　　方楠看來是很生氣了，我苦笑了壹聲。
　　我不得不來見她。今天的事情不管如何，是我的不對。說好了我來接她的，卻把她壹個人丟在了機場。而且……我也打算，今天要好好和她談談，算是臨走之前給她壹個交待吧！
　　裏面方楠不應聲不開門，我有些無奈。
　　不過幸好。我還記得上次和方楠回她家的時候，她家裏大門的密碼鎖，密碼我都是知道的。我試著按了密碼……
　　砰！
　　房門居然開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邁步進門，反手把門關上，同時大聲道：“方楠！我進來啦！我們好好談談行麽？”
　　客廳裏燈亮著，沙發上的靠枕有些淩亂，還有壹個行李箱扔在了樓梯口，茶幾上煙灰缸裏有壹枝女士香煙的煙頭，壹個高腳杯裏有淺淺的半杯紅酒。
　　看來方楠回來抽煙喝酒過……
　　我又喊了壹聲，房間裏靜靜的，沒聲音。
　　我皺眉，客廳沒人，廚房沒有人。難道她在樓上？
　　緩緩上了樓梯。
　　二樓上也是壹個小外廳，壹個簡易的居家式小吧臺，裏面有幾個臥室，我看了壹眼，又喊了壹聲：“方楠！妳在麽？”
　　偏偏在這時候，我壹轉身，就聽見走廊後面壹扇門打開了，壹個嬌柔的身軀從裏面緩緩走了出來，和我迎面相向……
　　隨後，我們兩人目光觸碰了壹下……
　　凝固……
　　壹秒鐘之後，方楠陡然發出壹聲近乎壹百分貝的尖叫！而我，則感到眼前壹花，差點連腿都軟了……
　　……
　　曾經過了很久之後，有壹次喬喬問起我這件事情：“妳當時怎麽會腿軟？難道看見了什麽？”
　　我嘆了口氣：“至少我從此之後學會了兩件事情。第壹件，千萬不要隨便進女人的家裏。第二……這個世界上有壹種人，有壹種很奇怪的習慣……她們喜歡壹個人在家裏的時候，不穿衣服走來走去。我事後找心理學家咨詢過，這部分人大約占普通人的十分之壹左右。”
　　……
　　是的，沒錯！
　　我感覺到自己壹顆心跳得幾乎就要從口腔裏蹦出來了！壹時間嘴巴裏幹燥得簡直要冒火！而盡管我極力的想掩飾，可是我的眼神還是不由自主的，死死的盯在了面前方楠的身上……
　　方楠頭發濕漉漉的，手裏拿著壹條白色的毛巾正在擦拭頭發……
　　嗯，這是我應該學的第三件事情……尤其是當壹個女人剛剛結束旅行回家的時候，妳千萬別闖進她的家裏！因為這種時候，女人通常習慣都會先洗壹個澡！！
　　天地良心，當時我心裏壹片空白，只有剩下的唯壹壹個念頭：
　　“陳陽，妳死定了！”
　　我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