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還能說啥啊，整不好我從現在開始就要混社會了，徹底的和學校告別了。

　　我開始了待在家裏無所事事，那段時間，天邊似乎總壓著烏雲，壓的我喘氣都喘不勻乎。

　　我爸說，要不是我二叔在局裏使勁，我都夠判刑的了，我出壹頭冷汗，我爸又說，本來還能算是正當防衛，但刀子是我事先準備的，幸虧那家夥就是失血過多，後來搶救過來並無大礙，要真是刀子割大動脈上，鬧出人命來，都不壹定能判正當防衛。

　　後來我還慶幸當時有個未成年人保護法，我不還未成年人呢麽？即使出了人命估計也不能吃花生米。

　　那段時間，我爸給我張羅著找學校，縣城裏的學校都跑遍了，也沒有壹所學校願意收留我，去壹中壹查我檔案就知道，我已經被劃為危險人物那類了。

　　我百無聊賴，又不想整天窩在家裏，開始到社會上走動，有時候幫我媽看看水果店，算算帳啥的，那時候我媽基本都不怎麽理我了，壹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也樂得清靜，過去都聽她嘮叨的耳朵起繭子了，我當時總認為自己沒錯，也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趿拉著棉拖鞋，到處晃蕩。

　　轉瞬間，又是壹年新年的到來，自出事兒後，我沒敢再去我二叔家，壹是覺得對不住二叔，最重要的是怕見到石琳，我這副樣子怎麽見她，哎！

　　可是年總歸要過的，年三十下午，我爸依舊張羅著車，準備去二叔家過年，大哥和我穿著新羽絨服，大哥頭上還噴了摩絲，跟要去相親似的，他今年都十八了，算是大人了，我還是短短毛寸頭，多了幾分滄桑，暫且叫滄桑吧。

　　到了石琳家，石琳正在客廳和我二嬸壹起嗑瓜子看電視，我誰也不看，只看石琳，小堂姐又瘦了壹點，似乎比以前多了幾分成熟的味道，也是我們都長大了，小堂姐的小胸脯也開始鼓起來，我以前都沒註意到，那麽久不見，我覺得小堂姐已經出落到仙女的級別了。

　　石琳還是看著我甜甜的笑，起身來迎我們。

　　見她沖我笑，我忽然不敢看她，我怕，我怕我看到她就想起那最難過的幾天，她落落大方：大伯、大媽妳們來了啊，我爸在廚房忙活呢，親自下廚呵呵，小磊，小宇妳倆過來吃瓜子看電視啊。

　　二叔在廚房系著圍裙，拿著馬勺，笑呵呵的招呼我爸：大哥來了啊，琳琳出去買點飲料上來，順便把妳大哥和二哥招呼來，都大年三十了還在外面夏逛蕩。

　　石琳答應著就往外走，我說：我去找他們。

　　也跟著石琳走出去。

　　她在前面，我在後面。

　　有多久了，有多久我沒跟她單獨在壹起了？

　　我在後面說：姐，妳還好麽。聲音有點顫抖，我這句話從她跟柳然分手，到和柳金在壹起，再到現在，我壹直都想問，我的小堂姐，妳還好麽？妳還是以前的石琳麽？

　　石琳忽然定住身子，轉身看我，我不敢直視。

　　“小磊，不上學了麽？忘記妳答應我要考清華的了麽？”

　　哈，她還記得。

　　我說：姐，我想上學，我也想考清華，可他們都不要我，全縣城沒壹所學校願意收我。

　　石琳沈默了壹下說：這壹切都是為什麽？

　　我說：為了妳。

　　石琳有點吃驚：啊？

　　我說：對，為妳，兩年前，在城南的那座堤壩下，我親過妳，那時候我以為妳喜歡我，我深深的喜歡妳妳知道嗎，姐？ 我為妳壹次次的心疼，妳知道嗎？我曾經無數個夜晚不能入睡，夢裏想的念的全是妳，妳又知不知道？ 三年半了。不止妳壹個人在愛。我也在默默的喜歡著妳愛著妳，柳然走後，我以為我可以默默的守護著妳保護著妳，可為什麽偏偏妳又和柳金在壹起？妳知道從那以後我變成什麽樣了嗎？ 妳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像十六歲嗎？我覺得我說我有二十六歲別人都信，這壹切，都是因為有妳！！！

　　那壹刻，我似乎要把這幾年的苦水都要倒出來，我越說越激動。

　　石琳已經泣不成聲：小磊，別說了，我們沒有可能的，我是妳姐，有血緣關系的堂姐，妳明白嗎？我們在壹起是要受上天懲罰的，是大逆不道的，妳知道嗎？

　　我瘋了：我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喜歡壹個人，我只知道妳告訴過我喜歡壹個人就要堅持，不管這個人對我做過什麽，我都要堅持，最終壹定會在壹起！！！！

　　石琳蹲了下去，捂住嘴哭。

　　我抓著她的肩壹把把她摟到我懷裏，然後再次吻了她。

　　她起初有點反抗，牙關閉得死死，我在發泄著委屈，用力的頂開她的防線，然後開始貪婪的吮著她的甜汁，舌頭開始在她的小嘴裏瘋狂的攪拌，她大概也迷失了，從最開始的防守轉為迎合。

　　那次的吻，刻骨銘心。我相信她再也不會忽略我了，再也不會不把我當回事了，她不愛那個什麽狗屁柳金的。

　　按照以往的情節，女主人公不是應該把男主人公推開麽？然後甩男的壹響亮的耳光，還會罵壹句：無恥！

　　但我們沒有按照這個劇情發展，石琳是把我推開了，但那是輕輕的，柔柔的，小臉已經嬌艷欲滴，像是在幸福綻放的花朵，又像是剛熟透的紅蘋果，我忍不住又在她臉上親了壹口，她沒有反對，甚至連表情都是默許的，我知道，其實堂姐是喜歡我的，只是性格倔強的她壹直不肯承認，甚至可以說她是比較理智，所以她壹次次的冷漠我，忽視我，就是為了逃避這段孽緣，反而把自己全部的愛都投入到柳然身上，其實在她心底的最深處，我應該壹直都是有壹席之地的，自戀壹點的說法，她對我應該跟我對她的感覺壹樣，只是我不顧世俗，她選擇了理智。

　　那個春節，我過的很快樂，因為我確定了小堂姐是喜歡我的。

　　春節後的壹天，我再次把石琳約了出來，其實二叔和二嬸壹直蠻相信我的，她們壹直都覺得我是個不錯的孩子，即使發生了劃傷人那件事，他們其實也是站在我這邊的，這我都知道，所以每次我約石琳，他們都不會阻止，他們只當是姐弟倆從初壹就在壹起，發小壹樣的關系。可只有我倆知道怎麽回事，哎。

　　同樣是城南的那座堤壩前，我拉著石琳的手，既幸福又甜蜜，她也笑盈盈的，臉紅撲撲的可愛，沒了當初的那種逃避，也大概是在體驗偷情的刺激。

　　我問石琳：姐，當初為什麽選擇跟柳金在壹起。

　　石琳有點惆悵：不是我選擇的，當時柳然跟別的女生好，我都傷心透了，好幾夜都沒睡好，也學不進習，柳金那時候對我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每天早上都會來我家樓下等我，小磊，妳沒生氣麽？

　　我呵呵壹笑說：沒有，妳接著說啊。

　　石琳也莞爾壹笑說： 那時候他天天來我家樓下，早點都買好了，我根本不想理他，就壹個人固執的牽自行車，我在前面走，他就在後面跟著，我說妳別跟著我了，我自己壹個人走，他也不說話，只是跟著。我生日的時候，呵呵，妳也沒來，柳金壹大早上就提著蛋糕來了，雖然生日過的挺沒意思的，但好歹也算是過了。還有好多事情，最受不了的是他每天壹封的情書，我扔了，他就撿回來再給我，找不到了就重新寫，妳知道的我那時候還生著柳然的氣，沒想著報復什麽的，倒覺得可以氣氣他，正巧柳金跟我表白了，說能不能給他壹次機會，就壹百天，壹百天內如果我不能愛上他，他就永遠不會再打擾我，我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了......我問：那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