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裝神弄鬼，被拆穿了？

　　“他就是那個買了贓物的人？”
　　這壹時間，葉未央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本來還想求枯瘦老人說和，緩解村民的情緒，卻根本沒有料到，她要找的目標竟然就是枯瘦老人。
　　“就知道小哥是聰明人。”枯瘦老人立即展顏笑道，這分明就是當面承認的架勢。
　　“唉。”方元壹嘆，立即起身道：“葉警官，我們回去吧。”
　　“幹嘛要走？”葉未央在呆楞中清醒過來，明眸輕瞇道：“大爺是明白人，而且又願意提供線索，肯定不會故意為難我們的，對吧。”
　　“小姑娘不用下套。”枯瘦老人笑瞇瞇點頭，然後悠悠補充道：“只要小哥答應幫我的忙，那麽壹切都不成問題。”
　　“沒空。”方元斷然拒絕，他不喜歡別人算計自己。
　　“小哥，不要急著回絕。”與此同時，枯瘦老人好像早在預料似的，忽然引手說道：“妳先和我去個地方，看了幾樣東西之後再作決定也不遲。”
　　“去哪？”方元多少有些驚異，不知道枯瘦老人的信心怎麽這樣足，認定他去了絕對會回心轉意。
　　“前院房間。”枯瘦老人直接引路，方元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在葉未央的催促下，輕步跟了上去。說到底，他還是好奇了，想知道枯瘦老人在玩什麽花樣。
　　片刻之後，三人重新返回前院。這個時候，枯瘦老人直接推開廳堂旁邊的房門，再順勢開了房間的燈光，然後回頭笑道：“小哥，進去看看吧。”
　　方元也不遲疑，舉步就走進了房間。
　　說起來，傳統建築由於出於安全防盜的考慮，所以房間的窗口壹般開得不大，那麽房間的光亮程度多少有些不足。但是在燈光的照射下，方元還是看得十分清楚，只見這個房間比較空曠清冷，常人生活起居用的床櫃桌椅壹樣沒有，只剩下壹個架子。
　　架子就擺放在房間的中間，方元走進去之後，壹眼就註意到了。同時他的眼睛壹瞇，也敏銳地察覺到在架上有幾件不同尋常的東西。
　　霎時，方元快步走近壹看，頓時壹驚：“法器。”
　　沒錯，在架子之中，的確陳列了幾件法器，以方元的眼力，也能夠從這些法器的氣場濃厚程度判斷出來，幾件法器十分強大，屬於上好的品質。
　　“怎麽樣。”與此同時，枯瘦老人走了進來，眼中帶笑道：“小哥，我這些收藏不錯吧。”
　　“何止不錯。”方元目光壹轉，仔細打量枯瘦老人：“老人家，我現在終於可以肯定，妳的身份很不簡單啊。”
　　方元承認，自己看走眼了，原本以為枯瘦老人只是鄉間的普通老大爺，誰知道人家卻是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有了這個推斷，方元現在再看枯瘦老人，果然發現了許多之前忽略了的細節。比如說枯瘦老人身上穿的衣服，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布料，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布料十分幹凈，沒有絲毫的褶皺痕跡，說明料子十分高級。
　　另外就是枯瘦老人身體瘦是瘦了，然而並不是面黃肌瘦的瘦，相反臉上皺紋極少，滿嘴的牙齒齊全，十分的細白。最重要的是，臉上根本沒有半點老人斑。
　　壹點壹點的細節綜合起來，足夠讓方元肯定，眼前的這位鄉村老大爺，或許和東北某個享譽全國的小品王壹樣，平時只是裝土鱉而已，實際上人家是深藏不露的土豪。
　　“小哥，明人不說暗話。”這個時候，枯瘦老人開門見山道：“只要妳幫我個忙，這裏的東西，妳隨便挑壹件走。”
　　“妳居然舍得？”方元驚訝道：“也不怕我亂說壹通？”
　　“我相信小哥的品性。”枯瘦老人坦然笑道：“在我說宅子風水不好的情況下，小哥沒有順水推舟蒙騙我，反而信守本心直言相告。這樣的風水師日漸稀少了，我沒理由不信妳。”
　　“這個難說。”方元搖頭道：“剛才是看妳沒有什麽油水可撈，我當然是實話實說，但是現在卻不同了，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我也未必守得住本心。”
　　“能把心裏所想說出來的人，壹般不會這樣去做。”枯瘦老人微嘆道：“真正要這樣做的人，往往只做不說，沈默不語。”
　　“或許我是反其道而行之呢？”方元隨口回應，目光在壹件件法器掠過，忽然視線定了下來，落在壹件缽形的東西上。
　　這件東西表面上倒也沒有什麽光澤，不過卻有壹些細密的紋理，但是紋理比較雜亂，並沒有什麽規律。總而言之，相對其它法器來說，這東西的賣相只能屬於墊底的程度。
　　方元打量兩眼，目光又是壹轉，直接掠過了過去，然後回到枯瘦老人身上：“老人家，妳撒下這麽大的餌，就為了釣我這條小魚，不怕虧了呀？”
　　“不虧，壹點也不虧。”枯瘦老人笑道：“妳知道我在修祖宅，卻不知道我在修祖宅之前，也請了好幾個風水先生來看過，他們無壹例外稱贊祖宅的風水極佳，只有妳說了壹句可惜。”
　　“嘖嘖……”方元嘆道：“人家說好妳懷疑，我說可惜妳卻信了，難道就不怕是我眼拙，水平不夠看走眼了嗎？”
　　“小哥，我也和妳說實話吧。”枯瘦老人遲疑了下，才輕聲道：“在修祖宅之前，我在祖宅裏住了幾天，可是住在裏面我卻感覺很不對勁，渾身難受，心裏堵得慌。”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祖宅年久失修，空氣不流通造成的結果。但是第二天我叫人把門窗全部打開，並且把暫住的房間修繕壹新，再住進去還是有同樣的感覺。”
　　適時，枯瘦老人表情凝重道：“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祖宅肯定出問題了，所以才搬到這裏居住。之後請了幾個風水師來察看情況，但是他們卻交口稱贊，根本看不出哪裏不對。相比之下，還是小哥高明！”
　　葉未央在旁邊聆聽，忍不住插話道：“是心理作用嗎？覺得祖宅年久失修，很容易倒塌，所以才住得不舒心。”
　　“小姑娘，妳不信這個，就不要摻和這事了。”枯瘦老人擺手道：“要說年久失修，這棟宅子與我那祖宅，也是同時修建起來的，我住在這裏卻沒事，但是住在祖宅就感覺很難受。妳說說看，這又是怎麽回事？”
　　“所以才說是心理作用嘛。”葉未央嘀咕道：“類似於杯弓蛇影的心態。”
　　枯瘦老人裝做沒聽見，他已經過了爭強好勝的年紀，知道葉未央這樣的年輕人，對於風水之說肯定嗤之以鼻，沒有與她爭辯的必要。
　　就在這時，方元開口道：“葉警官，妳的同事應該差不多到了吧，去村口接壹下他們呀，免得他們找不到路。”
　　“早著呢，他們還在路上。”葉未央秀眉壹挑，知道方元想打發自己離開，偏不上當。
　　“那就打個電話匯報壹下情況啊。”方元繼續道：“省得他們擔心妳。”
　　“我早發短信了。”葉未央神態自若道：“他們讓我不要輕舉妄動，老實待著就對了。”
　　方元立即無語，看了葉未央壹眼之後，幹脆挑明道：“我今天被妳騙過來了，怎麽也算是幫了妳的忙，妳欠我壹個人情。那麽待會妳無論看到什麽，聽到什麽，最好爛到肚子裏，回去不要和葉老亂說。”
　　“放心。”葉未央撇嘴道：“我可沒有打小報告的興趣。”
　　“那最好不過了。”方元點了點頭，立即轉身道：“老人家，妳說話也要算數，我幫妳找出祖宅的問題，妳不僅要協助她破案，另外還要允許我帶壹件東西回去。”
　　“當然。”枯瘦老人鄭重其事道：“我今年八十了，除了年少懵懂無知，胡亂許諾而不守以外，從十六歲成人開始，就沒有說話不算數的時候。”
　　“好，壹言為定。”說話之間，方元立即舉步向門外走去：“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枯瘦老人自然不敢怠慢，急忙隨行而去，倒是葉未央稍微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壹時之間，三人離開了宅子，再次來到正在修繕的大宅院之前。
　　走近之後，葉未央立即示意起來：“諾，就是那些飛檐鬥拱，肯定是失竊物。”
　　“小姑娘，不要心急，回頭我肯定給妳壹個滿意的交待。”枯瘦老人敷衍兩句，轉頭看向方元，眼中充滿期待之色：“小哥，妳說說看，我這棟祖宅有什麽問題？”
　　“妳也不要急，過去看看……”方元環視壹眼，也沒有走進祖宅，而是繞行而過，往龍形山方向而去。
　　“嗯？”枯瘦老人壹楞，迷惑不解之余，也連忙尾隨跟上。
　　走了片刻，眼前就出現了壹條小溪，溪水十分清澈，潺潺緩緩流動。溪流並不湍急，但是小溪水面卻比較寬，所以才搭建了壹條小橋。
　　這個時候，方元順手指著小橋道：“如果我沒有料錯，這橋應該是新建的吧。”
　　“橋？”枯瘦老人瞇眼壹看，卻輕輕搖頭道：“不對，這橋並不是新建的，在我的印象之中，這橋應該存在很久了。”
　　“什麽？”方元頓時楞住了。
　　與此同時，葉未央妙目壹白，低聲道：“早告訴妳，少裝神弄鬼，被拆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