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無所不能的上帝！

　　張馨藍入京已兩月有余，林澤卻壹面都沒見上。之前是因為在華新市等待填誌願，而後便是去了馬爾代夫。等他回京後，卻是有機會卻見不著。
　　無他，張馨藍順利通過情報科的審核，正式投入情報員的高密培訓。估摸著最近幾個月都沒法與外界接觸。
　　但好歹這份工作是林澤介紹的，他自然不能不聞不問。於是在開學前兩天邀請方素素喝咖啡，順便吃壹頓豐盛的下午餐。他是知道的，方素素就好這壹口。
　　咖啡館還是長假那次回京相約的地方，林澤在女情報官抵達咖啡屋之前便點了兩杯不算正宗的藍山，壹大桌零食。有她喜歡的朱古力，巧克力冰激淩，薯片、烤餅等食物，在距離相約時間還差十分鐘的時候，女情報官提前抵達咖啡館。
　　也許是時間緊急的緣故，女情報官穿著壹身銀灰色工作服，與普通OL裝有些差別，但制服味更濃。將本就冰冷不近人情的女情報官襯托得愈發冷艷迷人。
　　壹臉招牌式的冷漠表情，清爽利落的短發，那壹絲不茍雷厲風行的走路姿勢頗讓人覺得她是某上市公司的女BOSS。再加上那永遠不茍言笑的行事作風，當真是配得上林澤初次見面時給予的點評：生人勿近。
　　林澤在瞧見女情報官進門時，便忙不叠起身招了招手，滿面微笑。
　　“很忙吧？”等到方素素落座後，林澤拆開壹包朱古力送她面前。
　　方素素也沒客套，往誘人的紅唇塞了壹顆，點頭道：“嗯。”
　　從昨晚八點到今兒下午兩點半，她只勉強休息了四個鐘頭不到。若非林澤中午給她打電話，約她出來喝咖啡。女人估摸著壹時半會還不會離開辦公大樓。
　　林澤見女人臉龐上雖說畫有淡妝，可仍掩飾不了她長時間工作之下積累的疲憊之色。抿了壹口咖啡，輕聲說道：“健康要放在第壹位。工作永遠也做不完，為什麽總是拿健康開玩笑——”
　　話未說話，方素素那雙比普通女孩稍微濃壹些的英氣眉毛便是挑了起來。似乎對林澤的說教不以為意。
　　林澤也識趣地終止了這個話題，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這次來是想謝謝妳對張馨藍的幫助。”
　　“那是她自己的本事。”方素素吃下幾顆朱古力，抿了壹口咖啡道。“情報科需要有能力的情報員，誰有能力，誰忠誠度夠，我們都樂意接收。”
　　“不管如何，沒有妳的牽線和私下培訓，她也沒辦法這麽快進入情報科。”林澤對方素素的態度頗為無奈，指了指桌面的食物道。“敞開了吃，不夠再叫。反正我剛發工資。請得起。”
　　方素素沒客氣，輕輕點頭後安靜吃零食。
　　足足半個鐘頭，林澤陪著女人吃零食，她不開口，林澤也沒做聲。反正咖啡屋有好聽的音樂，就這麽幹坐著也不覺得尷尬。直至桌上的食物掃掉壹半後，方素素這才放下香濃的咖啡杯，擡目問道：“她不知道妳的身份？”
　　“不知道。”林澤點了支煙笑道。“之前她是華新市警官，我是韓家保鏢，因為喬八的事兒跟她有過不少接觸。但沒什麽機會也沒什麽理由透漏身份。”
　　“打算壹直隱瞞下去？”方素素點了點頭，又問道。
　　“不至於。但有些事兒妳可以知道，她還不行。”林澤苦笑道。“等她真的進了這個圈子，有機會可能會說壹些。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知道的越少，恐怕越安全吧？”
　　方素素目光復雜地瞥了他壹眼，捧起巧克力冰激淩吃了起來。
　　這頓下午茶足足吃到傍晚六點才結束。途中林澤上了兩次廁所，加了壹桌零食，直至吃得兩人都有些撐了，這才打住第二次加零食。
　　也不知道是這三個鐘頭處於完全放空狀態，還是因為補充了不少能量，方素素的臉色好轉許多。原本清冷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壹抹漂亮的嫣紅，使得這個冷峭冰寒的女情報官多了壹份女人該有的韻味。
　　“吃飽了嗎？”林澤叼著香煙，笑問道。
　　“明早都不用再吃了。”方素素很矜持地摸了摸小腹。
　　“壹會兒還要去工作？”林澤試探性問道。
　　“嗯。”方素素點頭。
　　“其實——”
　　“妳最近有跟小黑聯絡嗎？”方素素打斷了婆媽的林澤。
　　“沒有。怎麽了？”林澤迷惑道。
　　“以前他平均壹周會做壹次潛伏匯報，這次他已經連續兩周沒有消息。”方素素猶豫著說道。“如果再等壹周他還沒跟情報科聯系，科裏將會定性B級失蹤處理。假如壹個月都沒任何消息——”
　　女情報官那透著金屬冷感的面龐上掠過壹絲擔憂，目光平和地掃了林澤壹眼，寒冷的話鋒略顯柔軟道：“妳之前跟他做同樣的工作，應該知道後果。”
　　林澤皺眉道：“他上次匯報有透漏什麽內幕給妳嗎？”
　　“屬於正常匯報。”方素素打消了林澤的疑慮。
　　“按照科裏的規矩，小黑這級別的潛伏壹旦超過二十天失去聯絡，就會定性為A級事件。不僅撤銷他的職務，還會銷毀他的身份。”林澤重新點了壹支煙，皺眉道。“妳幫他扛著？”
　　“我不希望放棄任何壹個優秀的同事。”方素素平靜道。
　　“妳會受到牽連的。”林澤無奈道。
　　“沒關系。”方素素擡頭道。“現在的問題是他究竟在做什麽，深入調查某個事關重大的信息？還是身份暴露，處境危險？”
　　“放心，這小子就算身份暴露，也不至於失去聯絡。或許是在調查某個他感興趣的事兒吧。”林澤安撫方素素道。“如局裏對我的評斷壹樣，他也很有邊緣特工的潛質。命硬，不容易死。”
　　方素素點頭，說道：“如果他聯系妳，讓他盡快與情報科取得聯系。再過兩周沒消息，他會被國安踢出局。”
　　“好的。”
　　方素素起身，提著黑色皮包準備離開。林澤也跟著起身，微笑道：“不管是為了張馨藍那事兒，又或者是小黑，我都要對妳說句謝謝。”
　　“我也是。”方素素瞥了眼餐桌上的殘余零食，身心放松道。“謝謝妳的零食。下回我請。”
　　“再見。”林澤笑道。
　　“再見。”
　　與方素素分手，林澤給小黑打了個電話。毫無意外，電話不在服務區，無人接聽。
　　隨後他又給那位執行任務起來不顧生死，異常兇悍的軍情六處女戰神撥了個電話。得到的答案同樣是不清楚。甚至於，露絲本還打算過兩天約小黑出來討論壹下壹次特別行動。得知小黑失蹤她的反應頗大。
　　這小子到底哪根筋不對，玩兒失蹤？
　　難不成他雙飛鯊魚那對姐妹花的醜聞終於暴露，被那條兇殘無比的大鱷扔下海餵魚了？
　　哥們兒，妳可是信誓旦旦保證過不禦女過萬不罷休的。可別讓我小瞧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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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新市通往燕京的火車上，除了偶爾穿梭走廊兜售食物的小販，便是那些長相還算湊合，身材也還湊合的列車員。並未出現乘客坐滿走廊的可怕場面。
　　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致讓多少有些藝術細胞的乘客流連忘返，但長期歪著頭也很辛苦，所以董小婉在撐著下顎欣賞壹會窗外的風景後，便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取出壹疊專用紙折千紙鶴。
　　這是她認識林澤後的壹個小習慣。或者說，這是她那日在家中瞧見林澤滿身疤痕後養成的習慣。
　　傳說，壹天折壹只千紙鶴，折夠壹千只便能給喜歡的人帶來幸福。
　　董小婉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自從她確定自己喜歡林澤後，便每日堅持折壹只。到如今已折了兩百多只。
　　與普通人折千紙鶴不同，董小婉折的這兩百多只千紙鶴上，每壹只都寫有壹句寄語。每句不同。
　　寫壹兩句驚艷且意境深遠的寄語對多才多藝的大才女來說不難，但足足兩百多句，縱使大才女是中文系高材生，也頗有些詞窮的感覺。所以在認識林澤後，本就有閱讀習慣的她看的書籍更多了。並且是逐字逐句的讀，力圖甄選出她覺得可以寫上千紙鶴的寄語。
　　“山河拱手，為君壹笑。”
　　董小婉在折好的千紙鶴上寫下這句話，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入玻璃瓶，雪白的臉蛋上浮現壹抹滿足的笑容。捧著下顎傻笑發呆。似乎想到了什麽能讓這位素來心淡如塵的大才女幸福快樂壹輩子的事兒。
　　“小婉，妳在為誰折千紙鶴呢？”坐她旁邊的李建成微笑道。
　　自打上次考試認輸後，李建成的人品不斷飆升，到高中畢業，他已重新獲得大部分學生的喜歡。即便不喜歡的，也不再那麽討厭他。
　　何況是董小婉這種從不與人為敵的純善女孩兒，更不會讓這個高中同學三年，大學至少要同學四年的原班長大人難堪，恬靜地笑道：“壹個男孩。”
　　可似乎覺得這樣評價不太準確，又是莞爾壹笑道：“應該是壹個男人呢。”
　　“妳喜歡他？”李建成試探性地問道。
　　如此問男人或者普通女孩，李建成會很輕描淡寫，但對方是紫金花鼎鼎大名的大才女，出塵不染，心性純凈。問出類似話題，多少有點褻瀆大才女的意思。故而在用詞和語態上略微謹慎。
　　“恩啊。”捧著下顎的大才女誠實點頭，沒有否認。
　　“這個男人真幸福。”李建成很大度地笑了起來。
　　“我才幸福呢。”董小婉糾正李建成的用詞。
　　李建成撓了撓頭，笑道：“肚子餓不餓，我準備去買飯，幫妳稍壹份？”
　　“好啊。謝謝。”
　　李建成走後，董小婉繼續發呆。而坐她對面的男人卻是將手頭上閱讀了足足半個鐘頭的資料放在小桌上。推了推厚實的黑款眼鏡，專心閱讀。
　　這是壹個塗了滿頭發膠，擁有四條眉毛的男人。黑框眼鏡很好地掩飾了他那雙狹長眼鏡裏的所有神采。單從他坐著的角度來看，這個男人的海拔即便放在南方也屬於很普通的類型。壹米七出頭，身材不算強壯，但很精悍。他閱讀資料有個多數近視眼都有的習慣，推眼框。
　　在他足足推了三次眼框後，他放在桌上閱讀的那份文件終於引起怔怔出神的董小婉註意。
　　不是她好奇，也不是資料上有什麽精妙絕倫的文字引起她的共鳴，而是在她回神時，目光不經意地落在資料上，瞧見了壹張黑白色的打印照片。
　　很熟悉。
　　熟悉到除了父親，這個男人是最多出現在她夢中的。
　　林澤？
　　為什麽他的照片會在壹份資料上？
　　當她驚愕之下正要確認照片上的男子是否真是林澤時，那個上火車足足五個鐘頭卻壹言不發的男子終於有了動作。
　　他收回文件，放進懷中，沖視線被文件吸引的董小婉說道：“漂亮的女孩，看人家的隱私是很不禮貌的。”
　　壹口不太標準的華夏語，帶有很濃烈的日本腔證實了男子不是華夏人。
　　“對不起對不起。”董小婉忙不叠解釋道。“我只是在您的文件上看見壹張我熟悉的男人照片。但又不能肯定，所以多看了幾眼。如果冒犯了您，請壹定原諒。”
　　“妳認識到那個男人叫林澤，對吧？”四條眉毛的眼鏡男似笑非笑道。
　　“是——是的。”董小婉心頭隱約生出壹絲警惕，不解道。“您認識他？”
　　“之前不認識，但看完這份文件後認識了。”眼鏡男笑道。
　　“啊？”董小婉皺眉道。“您是做什麽的？為什麽要通過資料認識別人？”
　　“在普通人看來，我是殺手。但在極少數壹部分人眼裏，我是無所不能的上帝。因為我能完成他們所有心願。”眼鏡男說道。見董小婉輕輕動了動肩膀，他微笑道。“漂亮的女孩，如果妳的身子挪到妳同學的座位上或者大聲呼喊，我會直接把妳從窗口扔出去。相信我，像妳這類天真無邪，漂亮可愛的女孩兒。我殺了至少壹百個。並不介意多殺壹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