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第壹把火
妖魔哪裏走 by 全金屬彈殼
2021-5-15 20:59
他打量武翰林和武景湛父子的時候,父子也在打量他。
然後武景湛率先開口,很欣賞地說道:“王大人果真青年俊傑,壹如外界相傳那般,年少有為,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武翰林微笑點頭,壹臉慈父的笑容。
王七麟客氣的回禮,武景湛這話說的他心花怒放,青年俊傑、年少有為這種客套話他聽多了已經沒興趣了,‘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這樣的實在話聽的比較少,所以還挺新奇的。
他和武景湛開始對誇,還是武翰林沒轍了,揮手道:“王大人請坐,妳今天剛來,旅途勞累,趕緊歇歇。”
武景湛去拉了壹條線,他給王七麟笑著解釋道:“這條線的另壹頭是個鈴鐺,鈴鐺壹響就開始上菜。”
王七麟點點頭,毫無新意,他在夢裏見過高科技呢。
酒樓的動作很麻利,武景湛這邊壹拉繩子,短短幾十個呼吸,立馬有人敲門上菜。
先上來的是壹甕肉,打開蓋子霧氣彌漫,羊肉的鮮美滋味隨著霧氣外溢。
武翰林招呼道:“王大人,平陽府乃是粗糙蠻荒之地,百姓們苦啊,壹年到頭沒有多少油水,所以我們這裏的菜不講究花哨、滋味,只求壹個量大管飽。”
“就拿這個羊臠來說,我聽妳們雲州府能做出十八般花樣,平陽府就會放砂鍋內連同蔥、椒壹起燉。不過這樓裏倒是有壹秘法,它用槌真杏仁數枚,活水煮之,至骨糜爛,故而別有壹番滋味。”
王七麟夾了壹筷子羊肉,這已經燉的稀爛了,不用怎麽咀嚼,在嘴裏抿壹抿就下肚了。
接著又有東坡肉、花椒炒雞等菜上桌,正如武翰林所說,確實沒什麽講究,就是肉多、實在。
武翰林先從菜肴入手,然後逐漸的話題開始深入,這時候武景湛意味深長地問道:“我聽人說過王大人,從妳進入聽天監到今天不過才半年時間,卻從壹名遊星連升三級成為鐵尉,這真是了不起。”
王七麟能怎麽說?
他抱拳向帝都方向說道:“都是聖上庇佑,皇恩浩蕩!”
武景湛被噎了壹下,他隨即又笑道:“但王大人此次入主平陽府,怕是受了文槐先生的庇佑吧?當然,文槐先生眼光非常人能及,能發掘王大人這般人才也是正常。”
武翰林擺擺手說道:“阿滿此言差矣,妳放錯了主被動關系,文槐先生當然眼光非常人能及。但王大人的才華與能力之出眾,即使尋常人也能看出來,他入主我平陽府是順理成章的事,即使沒有文槐先生拔擢,朝廷也不會埋沒這般人才。”
王七麟壹臉謙卑笑著擺手,連說‘皇恩浩蕩’。
酒水上桌,武景湛給他介紹了壹番壇中美酒,總結下來壹句話:這酒除了平陽府喝不到,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來來來滿上滿上,老鐵來壹杯,喝了這杯再來壹杯,又喝壹杯還有三杯……
酒酣耳熱,話題進壹步深入:“老七此次來我平陽府怕是帶著任務來的吧?如果妳不把我父子二人當外人,那不妨說說,看看我們有沒有能幫到妳的地方?”
王七麟借著酒勁說道:“鐵子啊不,二位大人,不瞞妳們說,在下確實帶著任務來的,其實我現在這個鐵尉,坐的不穩,劉大人給我安排了活,讓我來幫他破壹樁大案,就是書生在咱平陽府失蹤壹案。嗨,妳們說,這案子壹點線索都沒有,我怎麽破?唉!”
武景湛立馬嚴肅起來,說道:“這案子確實古怪的很,不過我們府衙倒是有些文書記載和案件信息,明天我找人給妳送過去。哦,對了,老七妳以後就在驛所落腳了?話說妳們聽天監也是肥差,為什麽驛所那般破舊?讓上頭調撥點銀錢建壹個新驛所便是。”
王七麟道:“我也有這主意,回去我就讓我賬下的遊星打申請,到時候還望二位大人給幫幫忙,找壹塊合適地盤來建驛所。”
武翰林微微笑道:“好說好說。”
武景湛道:“其實我武家在平陽府中土地倒多,以前的楊左大人也曾經想買來著。只是家有祖訓,無論多窮不得賣地給外姓人,礙於祖訓,我們這方面怕是幫不了妳大忙。”
王七麟壹怔,道:“啊?那不是麻煩了?”
武翰林笑道:“總有回轉余地,阿滿妳不要說這些不痛快的話,來,老七,滿上,我們再來壹杯。”
他們正喝的痛快,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徐大道:“七爺,有事。”
王七麟不悅道:“什麽事?沒看我與二位本地父官在忙著嗎?”
徐大說道:“有人報案,家中鬧鬼!”
王七麟立馬按桌而起,肅然道:“哦?有人家中鬧鬼?進來說話!”
徐大推開門先給武翰林二人行禮,然後說道:“是小魚兒來找我匯報,有人在咱們驛所門口跪著呢。”
王七麟沖武翰林抱拳,說道:“二位大人,實在抱歉了,酒宴正到興頭上卻碰到這種事。但我得去瞧瞧,畢竟我剛剛履職,現在來報的案子應該是陳年積案,我怕有詭事拖的太久出大事。”
武翰林道:“快快去忙,我等日後要相聚機會多多,不差這壹時半刻。”
王七麟出門快步下樓,他們走上街後徐大問道:“裏面是什麽情況?”
沈壹說道:“他們倆有沒有怎麽著妳?”
王七麟失笑道:“他們能怎麽著我?這武家果然是橫行慣了,我堂堂壹個鐵尉,剛來平陽府還沒有睡壹覺呢,他們就要將我籠絡之麾下,而且還不是壹般的籠絡,妳們知道他們想做什麽嗎?”
“做什麽?”
王七麟笑了笑,道:“他們說要想重修驛所需要土地,而他們武家有祖訓,府城土地不能賣於外姓人。”
徐大吃驚:“吾草,他們這麽野,想讓妳改姓?學那俞寧知縣武威來,改姓武?”
“然也!所以妳腦瓜子還算轉得快,知道中途來打個岔。”
“不是啊,我不是去打岔,真的有人報案!”
王七麟趕回驛所,但是沒看到有人跪著。
魚罩罩指向第五味說道:“他們本來跪在門口的,每天都來,但聽天監壹直沒人,所以他們壹直報不上官。剛才娘子姐姐出來將他們帶了進去,請他們吃點心、喝糖水。呼呼,怎麽今晚這麽冷?”
第五味還沒有正式開業,綏綏娘子沒什麽事,在門口撥拉算盤。
看到王七麟走來她笑道:“叔叔今晚喝了多少酒?是否要喝壹碗醒酒湯?”
王七麟搖頭道:“喝的不多,無需……”
徐大暗地裏肘了他壹下,急忙打岔:“七爺喝的不多,這酒量不行啊,娘子妳要是燉了醒酒湯趕緊來壹碗,啊不,把鍋端上來,七爺剛才在路上還說想喝湯呢!”
綏綏娘子抿嘴壹笑,真把壹小鍋的醒酒湯端了上來。
王七麟的臉上表情當場就呆了。
萬幸這湯很好喝。
綏綏娘子又對其他人說道:“那我請妳們喝壹碗糖水吧?剛熬的冰糖秋梨汁,味道很好。”
這時候得知他就是聽天監鐵尉,屋子裏坐著的壹群人紛紛沖他跪下,人不少,有老有小足足十口子人。
王七麟扶起老人問道:“妳們遇到什麽事了?”
他觀察了壹下眾人的外在,精氣神很差,老人憔悴、孩子驚懼,這應該是壹大家子人,看他們穿著是苦力人家,每個人的衣衫都有補丁,漢子們皮膚黝黑手有老繭,婦女們不施脂粉、發型粗糙。
果然,壹個老人眼含熱淚說道:“求大人救命,我們買了兇宅,宅子裏頭鬧鬼了!已經鬧鬼好幾天!”
“慢慢說,怎麽回事?”
綏綏娘子在桌子上點燃壹些貢香,又給壹家人添了糖水,見此幾個孩子趕緊去喝。
王七麟抿了壹口,甘甜不膩,壹股梨子的清香直沁心脾,喝壹口糖水滿心甜。
老人道:“請大人明察,小老兒喚作潤老倌,幾年前我們壹家是從關外投奔親戚而來。但親戚家光景不好,所幸小老兒和家裏的孩子都有幾分力氣,便在城裏給人扛包送貨,賺個力氣錢,省吃儉用,最終好歹也給孩子娶了媳婦,還在半月前買了壹幢房子。”
“我家人多,得買大房子,可府城裏房子貴呀,我們壹直買不上,然後大約半個月前,中秋之後有人賣壹棟二層木樓,它在天權鎮西北角,位置不大好,可價錢卻低廉。”
“好叫大人知道,小老兒家都是本分人,並不敢貪圖便宜,當時便問那賣房人為啥房子賣的便宜。可賣房人是我大兒的夥計,他說看我家人多卻連個房子都沒有就可憐我們,半賣半送給我們這座木樓。”
“小老兒輕信這話,滿心歡喜的去與他置換了地契、房契,還以為總算有了壹個遮風避雨的小窩。”
“可誰成想,這屋子鬧鬼啊!我們住進去開始,樓裏樓外就鬧騰!腳步聲、叫罵聲,很嘈雜很嚇人!”
“我們去找人,卻無論如何找不到人,我們問左鄰右舍,左鄰右舍卻吱吱嗚嗚,不肯見我們,倒是壹個孩子跟我們說,這房子裏面死過人,是個兇宅啊!”
老人說到這裏潸然淚下,不過他過去幾天應該是哭的太厲害,如今連淚水都流不出來。
壹條大漢悶聲悶氣地說道:“求大人做主,俺們是外鄉人,在這裏壹直受欺負。平時欺負俺們倒也沒什麽,可是不能拿房子這樣的大物件來欺負人,俺壹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攢了錢就想買個宅子,哪知道買的是個兇宅!”
或許是想起為了省錢所過的委屈日子,婆媳們哭了起來。
綏綏娘子換了幾支香,屋內也換了壹股香味。
老漢擦了擦額頭滿含歉意地說道:“對不住,大娘子,我們做工的身上臭……”
“老太爺這是什麽話?來,這裏有幾包點心,妳們收下,回去給孩子打饞蟲。”綏綏娘子把準備好的點心遞上來,孩子們壹人壹包,高興的合不攏嘴。
王七麟看了她壹眼,道:“好,帶我去妳們家裏。”
老漢急忙又要下跪,王七麟扶住他道:“老人家萬萬不要如此,這是我的本職,妳休要折煞我。”
但他的三個兒子還是很實在的給他跪下:
“多謝大人給俺家主持公道,俺們知道被騙以後去過衙門,可衙門卻,唉,他們不管。”
“二哥別說這些了,謝大人就對了,別的別說。”
王七麟說道:“妳們快起來。帶路,我今晚壹定給妳們解決這件事。”
壹家人連連作揖,連連道謝。
臨走之前,孩子們又仔細的聞了聞,但碗裏糖水絲毫不少。
綏綏娘子愛憐的撫摸他們的腦袋說道:“以後想找吃的喝的就來姨姨這裏,過幾天姨姨這裏會有壹個和妳們差不多年紀的小朋友到來,他是個聰明的小孩,妳們會成為朋友的。”
馬明全程壹臉茫然。
七鎮以七星命名,但並不是如北鬥七星壹樣分布,而是簇擁在壹起,所以天權鎮與天樞鎮之間並不遠。
另外王七麟還雇了個馬車,這樣速度就更快了。
到了天權鎮西北角,王七麟掀開門簾讓他們下車,然後問車把式道:“多少錢?”
車把式膽顫心驚的看了眼馬車內,然後吞著唾沫說道:“大爺妳看著給就得了,這個、這個我我我……”
王七麟遞給他二十個銅銖,道:“那麻煩妳了,妳先走吧。”
車把式又看了看他們,趕緊上車走人,走的時候將平日裏掖在衣服裏的護身符拿出來掛在胸前。
周邊都是低矮民房,以茅草屋和木屋為主,他們穿過兩條狹窄的街道,潤老倌指著前面壹座上下七間的二層小樓說道:“那就是小老兒的家。”
小樓裏有昏暗渾濁的光芒,隱隱有影子從窗戶上閃過。
潤老倌的妻子惶恐地說道:“咱們離家之前明明沒有點油燈呀,是誰點的油燈?”
王七麟問道:“壹群孤魂野鬼嚇唬人而已。”
這時候徐大忽然問道:“老人家,妳們的房契與地契放在哪裏了?”
潤老倌壹楞,問道:“驅趕鬼怪還要房契和地契嗎?”
王七麟看向他,他擠擠眼笑道:“對,我得讓他們知道這是妳們家,讓孤魂野鬼都知道這是有主的人家,這樣他們以後就不會再來煩擾妳們了,否則這屋子風水不好,趕走這波鬼,怕是還有鬼來上門。”
潤老倌感激不已,連連作揖說道:“房契與地契被我藏了起來,就藏在屋門門檻裏,門檻拔出來下面有暗格,誰都不知道,我也是巧合發現的,呵呵。”
徐大笑容可掬的點頭,王七麟說道:“老人家,妳們先待在這裏。徐大、沈壹,跟我走!”
聲音漸冷。
沈壹摸著光頭狐疑地問道:“還去幹什麽?”
“去打人!”
沈壹大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正好這兩天大爺沒敲木魚,手癢癢了。”
王七麟到了門口,門從裏面插上了閂,見此他點點頭,徐大壹腳開了上去。
門板直接飛了出去!
屋內嘈雜的吵鬧聲猛的減弱,好幾條漢子兇神惡煞的闖了出來:“好膽,誰敢來我兄弟幫門口撒野!”
二樓窗戶推開,又有漢子跳了出來。
深秋時節晚上已經很冷了,可他們卻不穿上衣,露出毛發旺盛的胸膛和壹身腱子肉,以顯示自己的威猛勇武。
但在徐大和沈壹兩人看來,這都是紙老虎。
王七麟獨身走進去冷冷的看著他們問道:“房主是誰?滾出來!”
三四個漢子不約而同上來伸手推搡他,王七麟被推的連連後退,但還是問道:“房主是誰?滾出來!”
看他不還手,漢子們放下心來:
“氣勢洶洶上門來,我當是天衡幫來報仇。”
“誰的褲襠沒提上,把妳這東西冒出來了?”
“幹妳娘,大呼小叫,妳媳婦還是妳妹子讓我們弟兄搞了?”
沈壹要動手,徐大攔住他低聲笑道:“別打擾七爺裝逼的雅興。”
王七麟被他們推的退了好幾步,然後他站定了說道:“我問最後壹遍,房主是誰?滾!出!來!”
“是妳爺爺我,妳又是誰?”壹個牛牯般的壯漢瞪眼走出來。
王七麟掏出鐵尉印甩給他,壯漢看不清被砸了個正著,他捂著額頭叫道:“娘個臭批!敢用石頭砸我,敢砸我?”
旁邊的人撿起大印在手裏試了試笑道:“喲呵,不是石頭,是鐵家夥啊,還挺沈,有點分量,這是什麽?哈哈,妳的暗器?”
他壹邊調笑壹邊拿在眼前看了看,接著楞住了。
壯漢揮手搶走叫道:“妳敢砸我?妳它釀敢砸我?哥幾個給我幹他啊!”
前面三個人早就蠢蠢欲動,壹聽這話立馬揮拳。
王七麟雙手合十,橫練金剛!
怒目金剛帶佛光出現,歸位落在他身上。
這些漢子還有幾分眼力勁,見此頓時失聲叫道:“他有修為?!”“不好!”“妳是什麽人?”
徐大和沈壹先後殺到,沈壹早就按捺不住,騰空跳起壹腳踹出,壹條漢子跟個蹴鞠似的倒飛出去!
另外兩個都被徐大摁在了手裏,他左壹拳右壹拳,逮住壹條漢子先黑虎掏心再黑虎掏襠,掏的那漢子眼前發黑。
王七麟冷冷說道:“妳想要他的命嗎?”
漢子聽了這話心裏大為感激,然後他又聽到王七麟說:“打他的嘴巴,我要他以後只能喝湯!”
徐大捏住漢子脖子,壹拳搗在他嘴巴上。
漢子哀嚎壹聲,張開嘴連著血水吐出好幾顆牙齒。
“壹顆不留!”
徐大正面壹拳左右各壹巴掌,然後漢子的嘴巴就光溜溜的了。
還有壹個大漢跪在地上叫道:“大人饒命!饒命!”
其他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有的回去抄家夥,有的叫道:“來鵠,妳怎麽回事?”
跪地的大漢指著牛牯漢子手中的鐵尉印叫道:“那是聽天監的官印!”
牛牯漢子聽清這話後下意識看了壹眼,隨即就像是手裏握著塊燒紅的煤炭,立馬給扔掉了。
王七麟冷冷地說道:“丟棄官印相當於侮辱本官……”
跪地的漢子壹個惡狗撲屎上去搶起鐵尉印舉過頭頂,雙臂哆嗦的跟被雷電法王施法了壹樣。
王七麟負手進屋,道:“都進來。”
屋裏有四五個青年剛抄出砍刀鐵釘棒槌,聽到外面的話他們沒反應過來,全楞住了,直到跟他打了個照面,才趕緊將手中的家夥什往地上扔。
徐大和沈壹將人全押進屋裏,他們反應很快,立馬下跪。
王七麟數了數,然後笑道:“十五個人啊,大半夜這麽多壯漢藏著刀劍藏在這裏是幹什麽?要造反嗎?”
壹個壯漢賠笑道:“大人說笑、說笑了,小人怎麽敢造反?誰也不敢造反啊!”
王七麟笑道:“我知道,妳們不是要密謀造反,妳們是發現這屋子裏鬧鬼,於是糾集壹群青年壯漢,想用陽氣來沖散屋子裏的陰氣,對不對?”
“這事我知道,但剛才都有誰罵我了?這個我不知道,不過罵我的有十個人,這我聽到了,所以這十個人給我向前。”
漢子們彼此對視,紛紛低下頭不敢看他。
王七麟指著賠笑的漢子道:“妳給我上來點出他們來。”
漢子為難地說道:“大人,剛才小的們不知道是您大駕光臨,請您寬宏大量……”
“抱歉,本官為人特別小氣,寬宏大量?我的字典裏沒有這四個字。”王七麟笑著打斷他的話。
看著他笑,漢子心裏放松了壹些,也笑道:“大人,剛才真的是誤會,在下兄弟幫李全安……”
“有他壹個,我記得他聲音,讓他以後只能喝湯。”王七麟笑著對徐大說道。
徐大壹把攥住他脖子,老三樣,正面壹拳左右各壹巴掌!
又是壹大口血水連著牙齒吐了出來。
王七麟又指向另壹個漢子道:“妳給我把他們點出來,還有九個。”
漢子驚恐的擺手叫道:“不關我事、大人我剛才壹直在屋裏,不關我事……”
“看來妳也喜歡喝湯!沈壹!”
沈壹甩開巴掌上去,這漢子的腦袋壹下子歪的厲害,牙齒跟飛刀壹樣往外飛,他悶哼壹聲便倒在了地上。
見此沈壹訕笑道:“阿彌陀佛,忘記這是普通人了,沒控制好力度,好像打死了。”
滿屋子大漢驚慌失措,有幾個人直接癱在了地上。
王七麟翹起二郎腿笑道:“看來妳們都是硬漢子,很好,我喜歡硬漢,去,徐大人把馬大人叫進來。”
馬明很快急匆匆進門,叉手迷茫地問道:“卑職見過王大人。”
王七麟點點頭,和善地問道:“到底誰是這裏的房主?”
漢子們將目光看向牛牯般的壯漢,見此王七麟詫異,道:“喲,原來妳剛才說的是實話?”
牛牯壯漢膽怯的點點頭。
王七麟拍拍桌子道:“好,那妳給我說說,妳是怎麽逼死潤老倌壹家的?”
話音落下,他猛然往前探頭,咬著牙說:“壹家十口!兩個老人!三個娃娃!嘿嘿,妳們真下的去手!”
“逼死壹家十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