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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神尊

冷劍

玄幻小說

上古年間,天地逢變,武道神聖銷聲匿跡,遺留秘境深藏武神之源。  大陸中原,八大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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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六章

武道神尊 by 冷劍

2018-8-28 18:10

  幻鏡?
  秦鴻恢復平靜,神色疑慮,剛才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間陷入了幻鏡中不能自拔,由此可以看出自己的心靈是存在巨大的缺陷的。
  沈碧嫣壹直都是他最大的牽掛,屬於他心中最難以忘懷的存在,以至於都成了魔障,形成了顯而易見的心靈缺陷。
  所以,剛才幻鏡伊始,自己便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難以超脫。若非始源火有靈,在關鍵時刻護主,喚醒了他的意識,只怕他將從此沈淪,靈魂與元神都將被永久沈寂在此。
  這很可怕!
  對於修道者而言,特別是向秦鴻這樣有誌問鼎武道絕巔的人,這種心靈缺陷是很容易致命的。未來證道之時,天道考驗將接踵而至,心有魔障者將存在顧忌與缺陷,從而道心無法圓滿,證道之路將遙遙無期。
  甚至嚴重者,可能會被魔障反噬,或癲狂,或成魔,或墮落,或墜殞。
  思及於此,饒是秦鴻久經生死也是忍不住的渾身顫栗,有種不寒而栗,毛骨悚然之感。他無法想象,若是自己哪天眼看證道在即,最終卻功虧壹簣之時,那種失敗恐怕會讓他直接毀滅。
  這與他剛烈的性格有關,也與他承擔諸多因果有關。剛烈的脾性不允許他輸,諸多因果牽連也不會允許他敗。自然而然,敗則死亡。
  “好險!”
  秦鴻不禁暗生僥幸,心頭多了幾分警惕。
  而就在他準備松口氣之時,周圍環境大變,朦朧的氤氳突兀壹掃而空,眼前的小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壹片廣袤的冰原。
  冰原浩瀚,壹望無際,四周皆都是冰雪遍布,丘陵起伏,層層相疊。入眼處,盡是雪白。
  秦鴻神色壹怔,下壹刻瞬間警惕,環境突變,任誰都會心生警惕。但警惕剛起,卻是忽然,他眼神壹變,看向某處時瞳孔霎那緊縮。
  因為,在那處方向之前,有著壹道身影側躺在那,奄奄壹息,紋絲不動。對方壹席長裙,秀發散亂如瀑,背對秦鴻,似乎重傷昏死了過去。
  註意到那人,秦鴻心頭難以沈靜。
  “碧嫣!”
  秦鴻下意識的擡腳就要沖上去,因為那人正是早前被司徒老祖壹掌打落懸崖的沈碧嫣。長裙在身,穿著打扮壹模壹樣。
  沈碧嫣出現在了這裏?
  秦鴻剛剛擡腳,卻是忽的頓步,眉頭緊擰,下壹霎那便是停住了腳步。剛剛經歷過幻鏡,可謂是壹朝被蛇咬,難免此刻不猶疑。
  難不成又是幻象?
  秦鴻心生疑惑,壹時居然辨不出真假。哪怕他施展天衍之瞳也是窺探不出,無法察覺到半分異樣。
  若是幻鏡,那又當如何?
  可若不是幻鏡,碧嫣受傷奄奄壹息,最終香消玉殞,自己豈不會抱憾終身?
  壹時間,秦鴻左右猶疑,心生徘徊之意,缺乏壹種果敢起來。
  壹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非也!
  只是心有魔障,不敢朝前。
  這是壹場大禍,很久以前便潛伏在秦鴻心頭的大禍。猶記得,昔年在玄天學府之時,龔德華就曾告誡過他。
  心有魔障,不可不防!
  只是奈何那時的秦鴻壹心癡迷武道,以追尋沈碧嫣為奮鬥目標,從未仔細深思過。而今終在此刻爆發,魔障發作,讓他陷入如今困境。
  壹場幻境,卻揭發了秦鴻心底最大的隱患,也是他壹直以來最明顯,最可怕的缺陷。
  心有魔障,魔由心生。
  秦鴻猶疑不前,眼中神色露出掙紮之意。心有忌憚,畏懼幻境太真,也許會讓他永久沈陷。但又畏懼幻境不存,佳人身殞當前。
  有所顧忌,自然也就會心存畏懼。
  當然,這種畏懼發自內心,非是出自肝膽。心若不寧,即使壯膽也無用。
  秦鴻神色蒼白,有著壹種難以遏制的痛苦感。腦海裏有關沈碧嫣的點滴迅速回放,過往記憶壹幕幕歸來,在識海中重演,讓他仿若回到了從前。
  記憶倒映,歲月更叠,重現眼前壹幕,秦鴻神色突然凝固,眼瞳深處爆發出了劇烈的光芒。像是烈焰,又如驕陽,璀璨生輝。
  隨即,秦鴻豁然擡頭,居然跨步朝著‘沈碧嫣’飛奔而去。
  只要有她在,管它世間洪水滔天,任它天地傾覆,四海沈淪。
  我只要她!
  秦鴻心底有著壹道聲音在吶喊,在呼號,在瘋狂的告誡自己。哪怕心存魔障,我也放不下她!
  即使生死,絕不放下!
  哪怕成魔,寧死不屈!
  秦鴻發絲狂亂飛舞,掙紮的神色反倒逐漸寧靜,眉宇如刀,粗獷卻又穩重。他心如止水,不驚不怒,似是看透壹切紅塵,若老僧坐定。
  飛奔間腳步如壹,壹成不變,迅速接近‘沈碧嫣’身前。彎腰環抱其對方,果見對方真容,與沈碧嫣壹般無二。嬌俏面容,清麗脫俗,粉嫩白皙的肌膚如水般光滑。只是,在此刻盡顯蒼白。
  “碧嫣!”
  秦鴻輕喚,渡入真元為其療傷,很快佳人呻吟,緩緩蘇醒。眼簾睜開,壹雙美眸醒來,渙散的瞳孔在重聚波光靈性,如水如波,清澈透亮。
  “鴻哥哥?”
  沈碧嫣低聲回應,似是夢中蘇醒,不敢置信。纖纖細手摸向秦鴻臉頰,似乎想要確認對方真假。
  “是我!是鴻哥哥!碧嫣,是妳嗎?”秦鴻抓住沈碧嫣的纖手緊貼在臉頰,喜不自禁道。
  頓時,沈碧嫣淚如泉出。
  “鴻哥哥,嫣兒想妳……”沈碧嫣嚶嚀哭泣,盡顯幼時柔弱,讓秦鴻不覺心頭壹震,滿懷愧疚與酸澀。
  多年不見,丫頭再無昔日青澀,有的只是絕美成熟,風韻動人。
  期間曾有多少經歷,彼此哪知?
  成熟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外人又哪會明白?
  數年的相思,又會是怎樣的苦痛?
  至少,秦鴻久經波折,坎坷崎嶇而來,內心並不好受。如是相思苦,都足以讓人發瘋。饒是自己傲骨不屈,也會時常午夜夢回時嘆息,又何況碧嫣壹介女子?
  “苦了妳,鴻哥哥有愧……”
  秦鴻緊緊的抱住沈碧嫣,心頭愧疚更深壹層。
  “不,鴻哥哥,能再見妳,嫣兒已經很滿足。只要能再見妳,些許苦楚又算得了什麽?嫣兒比起鴻哥哥,還差得遠呢。”沈碧嫣泣聲道,臻首緊緊鉆入秦鴻懷中。
  壹邊抽泣,壹邊如是道:“嫣兒記憶復蘇,已是記起與知曉,鴻哥哥多年以來走過的路,有著多麽的艱險苦痛。久經生死,千般劫難,那種苦痛又怎是嫣兒能夠相提並論呢?”
  “嫣兒雖苦,雖忍受著相思之痛,但卻也有著師尊寵溺疼愛,百般呵護,不受世間冷暖迫害。可鴻哥哥妳卻孤獨無依,壹人闖蕩天下,自遙遠的海外趕來中原,百般波折,尋覓嫣兒。此情深刻,但個中艱險,又豈是為外人道?”
  沈碧嫣抽噎,細數著秦鴻種種,艱險磨難,不壹而足,越說越是哭泣得厲害。那柔弱的樣子,讓秦鴻心生悲痛,愧疚更深的同時,也生出百般疲倦。
  “我此生,不為長生,但求與妳共逍遙。”秦鴻懷抱沈碧嫣更緊,摟著佳人,深情呢喃:“與妳紅塵相伴,遨遊太虛,哪怕只是匆匆壹瞬間,此生亦足矣。”
  人生追求,唯此而已。
  秦鴻嘴角含笑,似是壹言道出,用盡了他渾身所有全力。內心頓覺疲倦更深,有種讓他恨不能就此罷休,與沈碧嫣遠遁紅塵,再不問世間事,逍遙過壹生的沖動。
  什麽武道絕巔?
  什麽證道成神?
  什麽橫霸天下?
  都不及沈碧嫣萬壹!
  心頭遐想,念頭越深,疲倦更盛。秦鴻雙眼緩緩閉攏,如似睡去。
  登臨武道絕巔,途中兇險,九死壹生,那得有多累?
  證道成神,百般艱難,生死無常,苦與痛將如何承擔?
  橫霸天下,路途曲折,波折萬千,又豈是想象中那般輕易?
  追求那些,未免太過遙遠,不切實際。人之壹生如此短暫,又何必如此,不如享受眼前,與佳人逍遙壹生,共度良辰。
  心中念頭越深,疲倦越深,秦鴻漸漸沈淪,哪怕心如止水,也是抵擋不住如此魔壹般的念誦。
  他太累了!
  從出道以來,走過的路途比之同輩而言可謂更加兇險,更加艱難。
  他曾生死絕路,人生無望!
  他曾天下皆敵,前途無光!
  久經生死,承擔萬千磨難,壹顆心早已傷痕累累,疲倦不堪。而今壹個契機,壹個魔障,便喚醒了心頭的疲倦。佳人在懷,又怎能不願舍棄壹生?
  美人懷,英雄冢,那又如何?
  秦鴻越想越深,意識都將沈淪。哪怕周身穴竅噴薄霞光,始源火復蘇,滾滾燃燒,激蕩識海元神,也都是喚不醒他的倔強。
  心已倦,哪怕外物如何呼喚,也是喚不醒他的意誌。
  即使始源火沸騰,在秦鴻體內洶湧,也都是無用功。
  人此壹生,是喚不醒壹個有意沈睡的人。
  “哎……”
  卻在此時,眼看著秦鴻沈淪越深,壹道嘆息憑空響徹,如雷音,直震心靈。
  嘆息聲層層回蕩,尾音崩開,伴隨著大道恢弘的氣息彌漫天地,破開重重阻礙,沁人心脾,直震心靈最深處。
  轟隆!
  秦鴻身心俱震,周身穴竅噴薄的無量霞光都是猛地壹滯,像是霎那凝固。同時周圍的虛空也都是寸寸崩毀,浩瀚冰原塌陷,天地乾坤顛覆,四方風雲變幻,壹切都瞬息更叠。
  片刻後,秦鴻意識復蘇,心靈跌宕,久久難以平靜。再回首四周,卻是氤氳依舊,小道如常,毫無二致。
  又是幻象?
  秦鴻心下震動,臉色都是隱約蒼白。但在下壹刻,懷中軟玉般的氣息撲鼻而來,壹股馨香沁人心脾,引得他的註意。垂首間,卻見沈碧嫣居然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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