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壹臣

青史盡成灰

歷史軍事

在塵土飛揚的大路上,壹大壹小兩個孩子,緩慢前行。 他們的旁邊是空曠的原野,只有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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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編織情報網

大明第壹臣 by 青史盡成灰

2022-12-9 22:32

  張承天從皇宮鬼兮兮出來,穿過棋盤天街,就是他們家,距離是不遠,但張承天琢磨著別驚動老爹,就從側面角門進來,正好直接去他的房間,誰也驚動不了。
  張承天小心翼翼,到了門外,輕輕推開,扭頭要往床上去,結果正好看到壹個人,坐在他的床上。
  張承天嚇得差點坐地上。
  “爹!妳,妳怎麽來了?”
  不由這小子不吃驚啊,按照張家的習慣,向來不會輕易進孩子屋子的,尤其是歲數稍大,能夠照顧自己的。
  必須尊重孩子的隱私。
  結果張希孟突然就來了,弄得張承天措手不及,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希孟倒是很淡定,“本來我也不想來,可妳發了財,掙了錢,我總要給妳送過來。”
  “發財?發什麽財?”張承天下意識摸了摸懷了的金印,我就拿到了壹顆大印,沒拿到什麽錢啊!
  就在小家夥遲疑的時候,張希孟掏出了厚厚壹摞子寶鈔,直接攤開。
  “是徐達送過來的,壹共壹千貫,妳自己點點吧!”
  張承天壹聽,簡直瞪圓了小眼睛……徐達把錢送給他爹了?
  姓徐的,妳太過分了!
  是徐達安排張承天去的報社,也是徐達安排馬君則抓人的。倒不是徐達能掐會算,而是他出來的時候,就聽人說了,汝南侯要派人去搗毀報社。本來徐達想自己去的,結果看張承天來,小家夥挺機智的。
  徐達就存了歷練這小子壹下的心思,反正有馬君則看護,如果是壹群潑皮,張牙舞爪沖進去,那就直接抓人。
  結果梅殷帶隊,壹想他認識張承天,馬君則就沒著急……然後就讓張承天把梅殷敲了,隨後又去皇宮見老朱。
  徐達來不及把錢給張承天,既然如此,給妳爹也行啊!
  壹千貫,就被送到了張希孟的手裏。
  張希孟也老老實實,把錢送了過來。
  他們張家就是這點好,講規矩,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不會胡來的。
  只不過錢給了張承天,其他的賬也該算了!
  “妳去了宮裏,還告了梅家的狀,是吧?”
  張承天小臉委屈,點頭道:“誰讓他的狗腿子罵我是野種來的,我最恨罵我的……而且我也沒說假話,他們自己找的,我,我幹的理直氣壯!”
  張希孟點了點頭,“算妳小子說得有理,梅家的事情我不管,但妳拿了陛下拱衛司的大印,妳想幹什麽?”
  “啊!”
  張承天真的嚇得叫出聲,這太恐怖了!
  他剛從朱元璋那裏拿了,隨後出宮,中間沒有多少時間,老爹坐在家裏,就已經知道了。難道說皇宮周圍,都是老爹的眼線?
  那樣太恐怖了!
  “別胡思亂想,是皇後娘娘派人告訴我的。”
  這就是所謂的默契,老朱任用張承天,絕對沒問題。但是妳不知會張希孟就不行。就像這壹次,老朱不願意捅破,也不想弄得人盡皆知。
  但是馬皇後必定要代替他,第壹時間通知張希孟,這就是最基本的尊重!
  沒有這份默契,君臣之間,斷然不會如此和睦的。由此可見,馬皇後確實是賢後,老朱的賢內助!
  “妳小子主動討要了拱衛司的金印,還要給陛下匯報消息,咱們家清清白白的門風,什麽時候出來個諜報頭子?妳想氣死我啊!”
  張承天嚇得慌忙跪倒,渾身哆嗦。
  連忙從懷裏掏出金印,直接扔到了張希孟腳下。
  “爹啊,人家也不想要啊!是陛下說要熔了,給我做個元寶。可我瞧妳收藏了那麽多東西,這第壹個拱衛司的金印,壹定很有價值,我是拿回來,孝敬老爹的!”
  張希孟冷笑道:“是真的,還是臨時編的?”
  “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確!”張承天瞪著眼睛保證。
  張希孟才不信呢!忍不住冷笑,“妳的這點道行,就別跟我用了。我現在問妳,接了拱衛司大印,妳準備怎麽辦?”
  “怎麽辦?”張承天怔了怔,小家夥還真沒想過,要怎麽辦才好。
  他眼珠轉了轉,突然壹把抱住了張希孟的大腿。
  “爹!您老人家最好不過了,快教教傻孩子吧!別讓我吃虧啊!我吃虧是小事,關鍵是丟了您老人家的名聲,孩兒會羞愧死的。”
  這話說到了壹生要強的張太師心坎上。
  這麽些年了,都是他耍弄朱元璋,百試百靈。如果兒子做不成這事,沒法繼承衣缽,實在是有損張家的威名。
  “妳先站好了,我問妳,陛下讓妳幹什麽?”
  張承天連忙老實道:“陛下讓我打聽消息,每到放假的時候,跟他念叨壹下就行。”
  張希孟怔了壹下,瞬間明白了,老朱這是嫌宮裏頭悶,除了看報紙,得不到什麽壹手資料。
  任用張承天,看似玩笑之間,就能了解很多外面的情況。
  以老朱的精明,只要是壹點風吹草動,老朱就能猜出大略。
  這個本事張希孟也有,甚至更厲害。
  所以說,張承天這位置吧,說不重要也不重要,不就是陪著孤苦老人,聊天解悶嗎!
  要說重要,也就是談笑之間,壹個尚書,壹個侯爵,可能就要官位不保,甚至人頭落地。這小崽子,眼光還真不錯啊!
  張希孟也不得不承認,自家的老二,有那麽壹點歪才。
  “竟然陛下讓妳去念叨,妳就去,但是要說什麽,妳心裏有數嗎?”
  張承天眨巴了壹下眼睛,“求老爹指點!”
  張希孟笑了,“我也沒什麽指點妳的,大約就是壹句話,在這個位置上,不說假話!”
  張承天連忙點頭,壹拍胸脯道:“放心,孩兒不會造謠的。”
  張希孟點了點頭,又道:“下壹句就是,真話不全說!”
  張承天微微壹怔,“為什麽不全說,是要瞞著陛下嗎?”
  張希孟壹笑,“什麽是瞞著陛下?那是欺君!妳小小年紀,又能記得住多少事情?除了明顯不合常識的,剩下的事情,妳說錯點,遺忘壹點,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妳說是不是?”
  張承天眼珠轉了轉,其實這就跟在學校告狀似的,那麽多孩子,全都淘氣,但是要告誰的狀呢?自然是告自己厭惡的人,不能把自己兄弟也陷進去。
  而且為了讓老師相信,壹定要裝作公正公允……總而言之,需要讓人相信,自己是個人畜無害的旁觀者。
  懂了!
  老爹果然厲害!
  “對了,父親,您不是朝廷宰相,怎麽連拱衛司的事情也懂啊?”
  張希孟冷笑,“這天下我不知道的事情,怕是不多了!當初郭英就是我教的!他現在活蹦亂跳的,毛驤沒來拜碼頭,就身首異處了。”
  張承天大為驚詫,連忙乖乖起身,正兒八經給老爹磕頭。
  “孩兒暫時是陛下的臣子,但孩兒永遠都是父親的兒子,求老爹照顧!”
  張希孟看著兒子撅起屁股,吭哧吭哧磕頭,竟然也忍不住笑了。
  他俯身把張承天拉起來,隨即雙臂用力,竟然沒把他提起來,等第二次攢足力氣,才把張承天抱起。
  “妳這小子啊,當不了妳大哥那種教書育人的老師。也做不了妳師姐那種,改變世界的科學家。走到今天,為父也沒什麽好說的,在心底深處,總要有壹份良善仁慈!”
  張承天低著頭,把老爹的話,記在了心裏。
  “爹,孩兒掙錢了,我想給妳和娘買點禮物……我還打算給大哥匯壹筆過去,您看行不?”
  張希孟笑道:“可以,難得妳小子還有點良心!”
  張承天眨巴了壹下眼睛,“爹,我的意思,這麽多年,我都是百戶,每個月俸祿都由妳們收著,是不是能給我算壹下?”
  瞬間,張希孟的眼睛就瞪圓了,不行,這兔崽子還是需要狠狠打壹頓!
  相比於張希孟的震怒,江楠倒是呈現了另壹種開明。
  “本來還想著妳中學畢業,或者有什麽正經事做,才把錢給妳。既然妳弄了個大印在手,證明妳足以駕馭這筆錢,娘就把錢給妳。”
  江楠真的拿出了壹本存折,遞給了張承天。
  張承天接過來,壹看之下,都感動了,從他出生開始,每個月都有壹筆錢入賬,而且采用的是復利存款,十來年下來,原來他也有萬貫身價啊!
  “娘,妳可真是太好了!”
  江楠笑了,“用不著妳誇,妳大哥也有,不管以後還有幾個兄弟姐妹,這碗水我是能端平的。”
  張承天眼珠轉動,立刻道:“娘,我就是喜歡吃吃喝喝,這些錢太多了,我想拿出八千貫,給我大哥,讓他買書也好,獎勵窮苦學生也好,算是我的壹份心意。您和爹是壹碗水端平,可孩兒要明白輕重緩急,父親的稿費都給了大哥和師姐,我這錢不多,也想盡壹份力氣。”
  這壹番話說的,江楠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壹手攬著張承天,壹手托著鼓起來的小腹,忍不住動容道:“老爺,這人間最大的苦,就是十月懷胎,可人家最大的快樂,也莫過於此。孩子們能互相體諒,幫助,相親相愛,我也就沒什麽擔心了。”
  江楠點頭了,答應幫張承天匯八千貫過去。
  張承天大喜過望,他趕快給大哥張庶寧寫封信。
  哥啊,妳在北平挺長時間了,燕王朱棣有什麽異動,妳可要告訴我啊!還有,我們拱衛司正缺人。
  而且貌似妳也是拱衛司世襲百戶,領了朝廷這麽多年俸祿了,小弟現在是拱衛司指揮使,由於只有大印,沒有屬員,只能算是暫代。
  所以還請大哥幫忙,要是朱棣有什麽謀反的跡象,妳告訴小弟,咱們倆壹起立功,到時候小弟就是正式的指揮使,大哥最差也是個指揮同知……
  張承天寫完還不肯罷休,他又給朱英寫了壹封信。
  在這封信裏,張承天就顯得客氣多了,他是要人的。
  我聽說朱春學習也不太好,比我還不如。與其讓他在濟民學堂受罪,還不如送過來,幫著我打聽消息。順便還能在他爺爺那裏,刷個臉熟。
  張承天這小子,已經開始編織自己的情報網了,天南地北,咱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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