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逃生

　　中午，大醜買條鯉魚燉上，又拎回幾瓶啤酒。壹邊大口地喝酒，壹邊想著好事，心裏美滋滋的。

　　上午，他獨自去哈站，哈站門前是個大廣場，人來車往，十分熱鬧。隔著廣場，西邊幾百米外，道口旁，卻有壹個小木屋。屋不大，大約三十平米吧，這便是李鐵城朋友趙半江要出售的房子。原來這麽點兒，大醜進屋後瞅瞅，在心裏嘆道，這麽點地方，壹月要三萬元，真是不敢相信。

　　目前，這屋裏是副食店，老板是壹個三十五六的美婦，大醜向他打聽這房子的主人及月租金。那美婦倒也誠實，據實回答。這屋是趙半江的沒錯，月租也是三萬元。

　　大醜嘆道：“誰要是有這房子，可要發了。”

　　那美婦不屑地白他壹眼，笑道：“小兄弟，現在這房子正要賣呢，妳拿壹百三十萬，這房子便是妳的。”

　　大醜瞅她壹眼，心說：她的奶子還不小呢。的確，那女人穿著白大褂，乳房把衣服支成兩座山。

　　大醜問：“大姐，妳怎麽不買下來呢？”

　　美婦長嘆壹口氣，壹臉的愁容，說道：“我砸鍋賣鐵也不夠呀。妳以為我不想嗎？”

　　大醜說：“聽說要換房東了，也不知是個什麽樣的人？”

　　美婦說：“只要不租金不長就好，管他是誰呢。”

　　出了門，大醜立刻給李鐵城去電話，把這房子定下，末了還說：“錢的事，我出去借吧，不想再麻煩老伯。”

　　李鐵城笑道：“妳等好消息吧，別的什麽都不必說了。”

　　放下了電話，大醜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好象自己已不是自己，已從“無產階級”變成“中產階級”了，已從貧民變為貴族了，這是多少人的夢想呀。

　　妳看，大街上那麽多人，有幾個不是為錢而奔波呢？自己也不求大富大貴，只要身體健康，心情愉快，不為錢苦惱也便知足了，人生在世，不可做金錢的奴隸。

　　魚沒吃多少，幾瓶酒已經下肚。吃飽了，他躺下休息，迷迷糊糊地睡去。

　　他夢見自己當了新郎，西裝革履，胸上配花，壹臉的狂喜，他成為大家羨慕的焦點。意外的是，他臉上已經去疤，已恢復端正的相貌，再沒人嘲笑他的醜陋了，他不是人下人了。

　　他正牽著壹只柔軟滑膩的玉手，側頭壹瞅，多好的新娘，婚紗如雪，美貌如仙，她正是廣大男士們的夢中情人--鐵春涵。

　　只見她滿臉幸福，正嬌羞的含情地望著自己。大醜心裏格登壹下子，興奮地蹦了起來。

　　春涵嬌嗔道：“老公，大家都看妳呢。妳老實點。”

　　大醜沖她歉意地笑笑，兩人在人群的歡呼下，在大街上繼續走著，心裏都在憧憬著美好的未來。走著走著，前邊人群中跳出壹人，正是小雅，只見她手持匕首，壹臉的怒氣。

　　她快步沖來，指著大醜罵道：“妳這個陳世美，我要殺了妳。”說著，壹刀刺來。

　　大醜忙躲，哪知道，這刀竟意外地刺向新娘。新娘應聲倒地，傷口汨汨地淌血，小雅厲聲道：“妳這個壞女人，搶了我老公，早該死了。”

　　大醜連忙去扶新娘，新娘已不醒不事，怎麽叫都沒反應。小雅狂笑起來，說道：“我還要劃爛她的臉，讓她變成醜八怪。”接著，壹刀又刺來，大醜大叫：“不要，抱起新娘就跑。”小雅哪肯放過，提刀就追。

　　抱著人能跑多快呢，很快小雅追上來，只聽壹聲怒叱，握刀刺來。刺向大醜的後背，大醜驚叫道：“不要，不要，不要殺我。”

　　在驚叫聲中，大醜從床上坐起來，嘴裏還叫著，出了壹頭汗。過壹會兒，平靜些，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呢。想到夢中的恐怖場面，心裏怦怦的亂跳，不由地想，要是鐵仙子真做我的新娘，那可真是美死了，讓我少活十年也行，可小雅怎麽辦？難道放棄嗎？自己無論如何也舍不得扔下她。自己要真的娶了鐵仙子，小雅會不會真象夢裏壹樣，拿刀來算帳？

　　他知道小雅才不會呢，那樣壹個溫柔乖巧的小美人，跟暴力兇殺糾不上關系的。自己真是胡思亂想。首先，鐵仙子花落誰家，也落不到我牛家。自己的新娘還是小雅，真要結婚了，自己可得安分守己，再不能象現在偷偷打野食了，否則的話，讓小雅知道，真急眼了，真要給我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他下了床，只穿條短褲，拿杯子去客廳倒水。壹覺醒來，口幹舌燥的，呼吸之間，飄著壹股酒味。端著杯子，向廚房望去，原來窗外已經黑了。自己這壹覺可睡得時間不短呢，此時此刻，她們都在幹什麽？

　　突然間，敲門聲傳來，敲得很重，很響，也很急，好象不停頓似的。大醜聽聽，不錯，是自己家門響。他放下杯子，去貓眼壹瞅，只見壹只小巧的耳朵。

　　敲門聲還在繼續，好象更急更重，壹個聲音叫道：“快開門，救救我吧。”

　　大醜壹驚，急忙開門，門外是壹個姑娘，撲通壹聲，對方跪下了，“大哥，妳救救我吧。有壞人抓我。”

　　大醜還沒吱聲呢，便聽到“咚咚”聲驟然響起，是有人在往樓上跑。那姑娘壹聽，急得站起來，撲過來抱住大醜，肩膀顫抖起來。

　　大醜不再猶豫，輕輕推開她，馬上關門，拉她進臥室，告訴她：“千萬別出來。”

　　那姑娘急急的點頭，壹臉的恐慌與緊張，象要被拉去砍頭似的。大醜心驚肉跳地回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喝了幾口水，強做鎮定，心說：這會不會惹禍上身。如果真是壹個無辜的弱女子，遇到壞蛋了，自己作為壹個男人，說啥也不能視而不見。總要盡力搭救才是。

　　“鐺鐺鐺”“鐺鐺鐺”，敲門聲又起，先是別人家門響，很快自己門也響起來，大醜知道不速之客到了。他等敲門聲響了好壹會兒，才去開門。

　　門壹開，壹個大漢便往裏闖，大醜伸手攔住他，問道：“站住，妳是誰，幹什麽的？”

　　大漢站住，大醜壹看他，身材魁梧，壹臉橫肉，大漢笑了笑，說：“我是找人的，妳見沒見到壹個漂亮姑娘跑上來，二十多歲，穿著超短裙。”

　　大醜說：“每天在大街上，這樣的姑娘有的是。”

　　大漢強調：“我是說剛才，就剛才跑上來的，我瞅著進這個樓洞裏。妳要知道，快點告訴我。她是個小偷，偷了我們老大的錢。妳要幫忙抓住她，我們老大不會虧待妳的。”

　　大醜問：“妳是誰，妳們老大又是誰？”

　　大漢挺挺胸，說道：“我們老大是麗珠歌舞廳老板彪哥，我是他的好兄弟張大才。”

　　大醜瞅瞅他，說道：“我喝完酒睡覺，才睡醒，被妳給吵醒了。”說著，向那大漢呼幾口氣，壹股酒氣撲來。

　　大漢皺皺眉，往後退幾步，說道：“那妳是沒看見了。”

　　大醜搖搖頭，說道：“這樓裏這麽多人家，誰知道跟哪兒去了。”

　　大漢壹聽，向門裏走來，嘴裏說：“不行，不行，我得搜搜。”

　　大醜又伸手擋住他，叫道：“妳不能進去。”

　　大漢喝道：“小子，妳讓開。”

　　大醜偏不讓，跟他說：“別說是妳，就算公安來了，想搜我的家，還得有搜查證呢。”

　　大漢瞪著眼叫道：“小子，再不讓開，我可扁妳。”大漢舉起拳頭。

　　看他那幅兇神惡煞的樣子，大醜的心裏也緊張起來，他深吸壹口氣道：“笑話，這裏是我家，應該讓開的是妳。”

　　大漢大怒，掄拳打來，大醜壹躲，正這時，樓上下來幾個人，沖大漢叫道：“張大才，找到人沒有。”

　　大漢回頭喊道：“我想進去搜，這小子說啥也不讓。妳們快來幫忙，壹起揍他。”

　　幾個人瞅瞅大醜，都是表情兇惡，那樣子象要吃人，都走了過來。

　　大醜心說：今天可完了，不但自己要倒楣，那姑娘看來也是兇多吉少呀！情急之下，他高聲叫道：“妳們都給我站住。”

　　冷不丁壹叫，幾個人真站住了，張大才哼道：“小子，趕緊讓開，讓我進屋瞅瞅，瞅完便瞅沒事了。”

　　另壹個人說道：“小子，別給臉不要臉，咱們這張大哥可不是好惹的。以前是殺豬的。”

　　其它人壹聽都笑了，壹個小個子上前來，跟大醜說：“這位兄弟，我們也不想煩妳，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妳別叫我們為難。如果妳屋裏，真沒有她，我們搜壹下，妳怕什麽呢？如果她真在妳屋裏，妳快點把她交出來，我們不但不怪妳，還會重重的謝謝妳呢。”

　　這幾句話說得大醜都沒詞兒了，這幫家夥，象是黑社會的，看樣子什麽事都幹得出來。自己絕不能讓他們進屋，更不會把那姑娘交出來，怎麽辦呢？怎麽把這幫惡鬼打發走呢？

　　大醜覺得自己兩腿發軟，情急之下，他嚴肅地說：“妳們知道這屋子是誰家嗎？妳們有幾個膽子敢搜他家。”

　　這話真把他們鎮住了，幾人面面相覷，心裏都犯嘀咕，難道這裏真與什麽大人物有關系嗎？

　　大醜說：“這是李鐵城的家。”

　　別人沒什麽反應，小個子倒叫了壹聲：“這是真的嗎？”

　　大醜說：“不信妳打聽打聽去。”

　　其他人都問，這李鐵城是誰？小個子說：“妳們真是沒長耳朵，連李鐵城都不知道。他是省城有名的汽車大王，是個大富翁。”他見幾個人都沒多大反應，馬上加壹句：“他兒子是李家駒。”

　　幾人頓時驚叫：“啊……是駒哥，是駒哥老爸家，臉上都變色了。”

　　這個人連他們老大都惹不起，在整個省城也沒幾個人敢惹他。

　　小個子對大醜態度大變，笑道：“打擾了，小兄弟，這事就別跟駒哥說了，妳要是看到那個姑娘，就去麗珠歌舞廳通知壹聲，我們老大可是大方人，壹定會謝妳的。”

　　大醜點點頭，嘴裏說：“好說好說。”

　　小個子等人退出去，還把門給關上了。門壹關上，大醜象泄氣的皮球，撲通壹聲坐在地上。他摸摸胸口，心跳得好厲害，想想剛才，真是驚險，要是對方強闖進來，什麽都完了。老李頭的兒子是什麽來路，有這麽大威力，象個黑老大似的。

　　半天，他才站起來，定定神，向臥室走去。

　　開了門，那姑娘問：“都走了吧。”說著，向外邊探頭。

　　大醜也不答話，頹然的坐床上喘著粗氣。

　　姑娘去門口貓眼張望，確定沒事了，她歡呼了壹聲，壹陣風的跑進臥室，叫道：“我終於逃出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在地上高興地轉了好幾圈，突然壹頭撲進大醜懷裏，大醜猝不及防，叫她給撲倒了。

　　姑娘很激動，在他的臉上亂親不止，壹會兒，才停下來。她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刻下床，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臉紅得象晚霞，低頭不出聲，兩手玩著自己的裙擺。

　　大醜讓她給親得好舒服，每壹下都象暖流流遍全身。她的雙唇有點熱，呼吸更熱。正享福呢，對方突然打住，令他很失望。他坐起來，望著她，見她壹副羞答答的樣子，頓時明白怎麽回事了，原來剛才她太激動了，以致有點失態。

　　大醜見她長發如雲，面部輪廓很好，便問她：“小妹妹，妳叫什麽名字？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

　　姑娘擡起頭，正要說話，壹瞅大醜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聲音清脆動聽。

　　大醜不明白，姑娘說：“對不起大哥了，把妳的臉能得凈是口紅印。”

　　大醜壹聽，便到衛生間洗臉，之後回來，重新坐好。聽那姑娘說事。

　　姑娘說：“我叫關錦繡，是河北人。”

　　大醜這才註意到，她的普通話裏帶著方言味呢。因為與她對視，他也發現，這姑娘確實很好看，她有壹雙烏黑清澈的大眼睛，光潔的鵝蛋臉上，洋溢著青春氣息。

　　大醜輕聲問：“妳怎麽會到這裏的？”

　　姑娘面色凝重起來，說道：“我初中畢業後，在家裏種地。農閑時，到城裏打工。這次我和村裏的幾個朋友到城裏，正趕上招工。說是到哈爾濱來當賓館服務員，月工資很高，因為現在的壞人太多，又是要出門的，我有點猶豫。可我幾個朋友都報名了，我在她們的影響下，也報了名。別人都挺高興的，可我心裏總有點打鼓，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幾個朋友都說我疑神疑鬼的。等我們上了車，就被監視住了，壹路上，電話都不讓打壹個，徹底與外界斷了，壹點自由都沒了。

　　幾十個姑娘到了哈爾濱，被人販子賣到不同的地方，我們八個人給賣到麗珠歌舞廳當小姐。”

　　大醜心裏暗叫，可惜了，這麽漂亮的姑娘，叫人給糟蹋了。

　　姑娘說：“在那裏專門有人看守我們，有個姐妹想逃跑，沒跑多遠，讓他們給抓回來了。先是當我們這些姑娘的面，把她給輪奸了，結果用皮帶打得她死去活來的。又給關起來，幾天不給吃的。”

　　說到這兒，姑娘眼裏有了淚花。

　　大醜罵道：“這幫家夥不是人，真沒有人性。好象他們沒有姐妹似的。”又問：“那妳是怎麽逃出來的。”

　　姑娘說：“我也壹直在找機會逃，可壹直沒有機會。眼看著正式當小姐那天快到了，我快急死了。再逃不掉，這輩子都毀了，我寧可去死，也不能當什麽小姐。”

　　大醜關心地問：“妳沒有當小姐嗎？”

　　姑娘臉壹紅，低聲說：“還沒有當呢。我們這八個人，凡不是處女的，到那兒便開始接客。如果是處女，先不能接客，先要找個有錢的破身，才能出來做。

　　眼看著別人壹個個的，都被破身，都當了小姐。我越來越怕。我是最後壹個要被破身的。”

　　大醜不解地問：“為什麽妳是最後壹個？”

　　姑娘忸怩地說：“老板說，我長得最漂亮，初夜壹定要賣個好價錢。可不能白瞎材料了。這樣，我才能保住身子。有錢的很多，很快，那個嫖客找到了，破身的日子定在今天晚上。我心說，這下完了。今天晚上，對我來說，是最關健的了，我好歹都要拼壹下，不能等死。”

　　“那嫖客是個禿頂，四十來歲，和我呆壹個單間裏。他壹見面，就要脫我衣服，我躲開他，說他壹點不懂風情，他才老實壹點，向我壹個勁兒說甜言蜜語。

　　我也笑著應付他，我說：“我拿幾瓶酒去，好助助興。‘他說他去。結果，他去拿幾瓶啤酒來，又拿倆杯子，他來倒酒。倒完後遞給我壹杯。我怕他下藥，說啥不喝，硬要跟他換杯子，他說啥不肯，我猜那裏肯定有門道。壹揚手，把那杯酒潑在地上。又叫人換了杯子，才開始喝酒。

　　我打算灌醉他，再趁機逃跑。哪知他酒量很好，我喝了半瓶，他喝了三瓶，他臉色壹點都沒變。我這下急了。看來灌酒這路行不通了。他好象也看出我的意思了，得意地瞅著我，又叫人上了四瓶酒。我壹瞧，腦袋都大了，可不能跟他再喝了，再喝得被他算計了，得拼壹拼了。

　　我瞅壹眼窗戶，裝作害怕地叫道：“那是什麽，長著三只眼睛呢。‘他說：‘別逗我玩了，今天老子壹定玩死妳。‘而我望著窗外直發抖，他也好奇地轉過身，我壹看機會到了，操起壹個酒瓶，照他腦袋砸下去，他咕咚壹聲倒在地上。

　　這時候，我已經顧不上他的死活了，放下瓶子，開門跑到樓下，對老板大喊：“老板，老板，不好了，他暈過去了，是不是心臟病犯了。‘老板壹聽，領著壹幫人上去了。

　　這時候，沒人註意我，我推開大門往外跑，把門的問我幹什麽去？我說客人犯病了，我去給買藥。說著，向西邊快跑，沒跑多遠，後邊就有人追來。我趕緊攔壹輛車上去，他們也上了車，緊追不放。

　　當車到這個路口時，我讓司機北拐，走不遠就下了車，想找個地方藏起來，正好看到這個院，我往院裏跑，他們下車猛追。我鉆進壹個樓洞，上了樓見門就敲，沒人給開門。我又往上跑，上壹層，敲壹個門。直到妳家，總算妳給我開門了。

　　要是抓回去，我就慘了。剛才那幫人跟妳說話，把我嚇壞了。我都準備跳樓了。還好，他們沒進來。”

　　大醜聽她說完，感慨道：“妳真是勇敢的姑娘。要是換了我，在那種環境，恐怕只好認命了。”

　　錦繡說：“妳也很勇敢呀，壹點都不怕那幫家夥。”

　　大醜苦笑道：“別提了，我的腿肚子都轉筋了。”

　　錦繡微笑道：“大哥真會逗我笑。大哥，妳的大名是？”

　　大醜壹笑，不好意思地說：“我叫牛大醜。”

　　錦繡聽了，對他左看右看，然後說：“這名字不好，我怎麽看不出妳哪兒醜呀。”

　　大醜心裏壹暖，暗道：這姑娘可真會說話。

　　大醜說道：“今晚妳好好睡壹覺，明天的事，明天再說。我壹定幫忙幫到底的。”

　　錦繡說：“牛哥救了我，真不知怎麽謝妳。”

　　大醜爽朗地壹笑，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不用客氣，把我當朋友好了。”

　　錦繡說：“妳這人真好。”眼中露出贊美之色。

　　大醜領錦繡進了小屋，說：“今晚妳睡這裏吧。安心地睡壹覺，有什麽事喊我壹聲。”

　　臨出門時，大醜轉過頭，囑咐道：“錦繡妹妹，睡覺時插門呀。妳長得這麽漂亮，我可不是正人君子呀。”

　　錦繡壹聽，臉壹紅，隨即說道：“我才不怕妳呢。”

　　大醜沖她笑笑，說聲晚安，錦繡也向他揮手。

　　大醜回到自己屋，鉆進被窩裏，想到那屋有個美貌姑娘，又不能碰，不由地暗暗嘆氣，心說：如果那是倩輝、小雅、小菊或者班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