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黯然決裂

　　事出突然，我們所能做的其實不多，這件從天而降的醜聞，也同時打亂了我的步調，伊斯塔和索藍西亞的首領都不是簡單角色，出了這樣的事，他們落井下石，對我們絕對不利。
　　或許可以把事情推到黑龍會頭上，問題是，之前連串的陰謀、破壞事件，全都已經賴在黑龍會的頭上，“狼來了”這句話，壹旦喊得多了，人們就會從恐懼震驚中清醒，轉為狐疑，這次我們想要再把群眾目光轉移，效果實在不是很好。
　　再者，我心裏也是非常混亂，壹下想著那張紙上所寫的內容，壹下腦中又回想到昨天所窺見，月櫻與冷翎蘭對話的畫面，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去面對月櫻。
　　由於今早的事件，當我們到達驛館時，外頭已經有壹堆閑雜人等擠鬧不堪，有貴族、有官員，還有報社記者，連人帶馬車，吵鬧的情形快要演變成械鬥了。
　　我和茅延安因為身分特殊，可以讓衛兵開門讓我們進去，當然這又引起了人群壹陣鼓噪。
　　在驛館中，我們沒有見到處理公務中的萊恩，就連月櫻也見不到。金雀花聯邦的侍女們，說是受了大總統的命令，隔絕壹切外客，包括我在內。看來，萊恩是認真隔絕月櫻與外的接觸，連我這個與他同圈子的“基佬”都信不過了。
　　不過，我們反倒是遇上了心燈居士，茅延安與他談了幾句後，我突然心中壹動，上前問話。
　　“心燈大人，我有個問題想問。傳聞中，有些人與惡魔簽訂契約，這些受到召喚而來的惡魔，法力有多大？”
　　心燈居士露出訝異神色，不明白我為何有此壹問，茅延安則是眼放異彩，說我是懷疑伊斯塔人驅使魔物，來散布今天早上的醜聞；心燈居士聞言釋然，點頭說如果是有智慧、有法力的召喚惡魔，確實有辦法獨力作到這種事，不過，這種高等惡魔非常難以駕馭，如果不是僥幸得到特殊的契約神器，那麽就必須是很高明的魔法師，假如此事背後有伊斯塔的影子，那麽肯定是很高位階的人士。
　　這句話解了我心頭的疑惑，熊熊怒火再次湧上心頭，我往桌上重重壹拍，藉口放尿，先行離開了。
　　甩下那兩個老男人，獨自溜到後頭去，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想用我手上這枚銀戒指，把菲妮克絲給召喚出來。
　　不過，當我來到後頭花圃的池塘畔，確認四下無人後，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妥，單單憑我壹個人，有什麽本事與資格找那女惡魔算帳？心燈居士也說了，這類高等惡魔的法力高強，生性狡詐，我不先準備好壹票高手埋伏圍毆，居然想自己找她算帳，這會不會太有勇無謀了？
　　但是沒等我做出決定，後頭傳來輕輕的壹聲“咦”就讓我像觸電壹樣，急忙轉過頭去，便看到了應該“染病不見外客”的月櫻，正披著白狐皮織的輕裘，獨自坐在小橋邊沈思。
　　“小弟，妳怎麽來了……”
　　乍見到我，月櫻面上露出喜色，輕提起羅裙，小跑步地奔過來，聲音中滿是關懷之情，但見到我臉色古怪，登時停下了動作，站在兩尺外，靜靜地看著我。
　　在這之前，我壹直要自己可以冷靜應對，但實際見了面，如潮水般襲來的黑暗心情，才讓我知道自己不能理智下來。我喉嚨幹得發疼，壹時間竟不知道可以說什麽，便從懷裏拿出壹張今早留著當證據的傳單，拋了出去，緩緩飄墜在月櫻身前。
　　月櫻彎腰拾了起來，細細讀著上頭的文字，表情由起初的訝異，迅速變為壹片平靜，最後，她低聲說道：“……我沒有看到這篇東西，回休楚他們大概收起來銷毀了，還幫我取消了今天的所有行程，勸我別外出……我不知道原來是因為這樣……”
　　“妳壹句沒看到，事情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嗎？還不只是這樣呢，昨天我聽到妳和妳妹妹的談話，萊恩想要幹什麽，妳等和約完成後要幹什麽，我全都知道了！”
　　話說出口，連我自己都很訝異，為何出口的聲音這麽狂暴、憤怒，但壹句話說出，淤積在胸口的情緒就像洪流壹般瘋狂宣泄。
　　“妳騙我！從妳回到阿裏布達的那天開始，妳就在騙所有的人！”
　　其實，我不想這麽說……真的不想這麽說……
　　“我不懂，妳怎麽能裝得那麽好？讓所有人都把妳當作聖女壹樣崇拜，作夢都想不到妳在金雀花聯邦做過的事！還騙我為妳賣命做事！”
　　真正想說的……應該只有壹句問話吧。即使傳單上寫得再逼真，我還是試著想要相信……想要相信月櫻姐姐是清白的，還是像十二年前離開薩拉時壹樣，身心冰清玉潔，壹如天上明月……
　　“為什麽妳壹句話都不說？妳辦那些宴會做什麽？以百裏雄獅今時今日的聲勢，還用得著靠出賣女人來交換政治利益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的月櫻姐姐會變成這個樣子！骯臟死了！”
　　所以……所以……所以姐姐妳快點回答啊！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這壹切都只是別人的陰謀，就算是開玩笑都好，不要……在那裏什麽都不說，不、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不要背叛我……
　　“妳……要我告訴妳什麽呢？像以前妳每次驚醒壹樣，告訴妳這只是壹場惡夢，醒來就會不見了？還是告訴妳……妳所擔心的事，只是壹樁陰謀的惡意汙蔑，那篇傳單上說的都是子虛烏有？”
　　即使正面承受那麽嚴厲的指控，月櫻的儀態仍是那麽淡淡雅雅，似清風明月般的踱步到我面前，恬靜微笑壹如往常，也只有當她伸手輕撫我額頭與臉頰時，我才從掌心的冰冷與顫動，明白她同樣鼓蕩激烈的心情。
　　“我是可以那樣告訴妳，就像以前照顧做惡夢的妳壹樣，讓妳安心……可是，約翰……姐姐累了，沒有辦法再哄妳入睡了，更重要的是……我們都已經長大，很多事……不可以壹直活在謊言與童話裏，應該要自己做決定了。”
　　月櫻的聲音，就像她的掌心壹樣，開始劇烈顫抖著。她並沒有喝酒，可是激蕩的心情，卻已經開始突破她盤石般堅強的自制，反應在那漸漸濕潤的美麗眼眶裏。
　　“我…沒有想過要騙妳。記得嗎？我告訴過妳很多次，我不是女神，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要扮成聖女，也沒有要人把我當成聖女……對妳的傷害，我很抱歉，可是……那些讓妳傷心的事，全都是真的！”
　　觸摸我面頰的手掌，熟悉的方式便壹如十二年前，大姐姐般的她喜歡把我抱在膝上摸頭，然而，這親昵的動作，並沒有辦法彌補我們之間出現的鴻溝，當她再次親口承認，多年來深植於我心中的聖影剎那破滅，整個意識悠悠蕩蕩，不知方向。
　　也許，明月是真的需要黑暗襯托，才顯得出美麗光華；可是，姐姐……妳背後的黑暗太深、也實在太廣了……
　　“謝謝妳，約翰，謝謝妳曾經這麽喜愛過月櫻公主，讓她壹直幹凈地活在妳心裏……我曾經努力地期盼她能幸福，可是……”
　　耳朵仍然在嗡嗡作響，月櫻的聲音雖然近在咫尺，卻顯得有些模糊，不過，當目睹那串晶瑩的淚珠從面頰上滑下，我身體驀地壹震，從麻木中清醒過來。
　　“別了，小弟，這半個月我做了壹場很好的夢……以後，妳自己保重。”
　　在月櫻放下手掌，與我錯身而過時，我依稀聽見壹聲哽咽哭音，可是當我回身想要確認時，卻只看見月櫻快步走向驛館中樓的身影。
　　那個背影，看來是這麽樣的柔弱，卻又那麽地決絕，我知道這次月櫻是真的被傷害到了。只是，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追上前去，溫柔地安慰她的痛楚，因為如果說月櫻被傷害了，我又何嘗不是？要我在這時候忘記痛楚，放寬心胸地去勸解她，我真的做不到。
　　只是，看著月櫻的背影消失在門扉之後，我突然有壹種感覺，就是這壹切似曾相識，只不過眼前景象仿佛隨著時光倒流而改變，換成壹座更大更壯觀的城門，長長壹串的車馬隊伍，壹個被塵土染得臟兮兮的男孩，在歡欣鼓舞的人群中，顯得格外落寞，緊緊握著無力作些什麽的拳頭……
　　我記不太得自己是怎麽離開驛館的，只是依稀感覺到，自己渾渾噩噩地走出去，上了馬車。
　　茅延安也跟著上來了，好象對我說了些什麽，感覺上不是很好聽的話，所以我壹拳打在他臉上，把他連人帶墨鏡壹起打下車去。也許他是真心為我著想，想要讓我出氣壹下吧，那就稍微說聲感謝，他的犧牲並不是沒有意義。
　　回到了爵府，我沒精打采的吩咐福伯，謝絕壹切外客，對外稱病，反正我什麽人都不想見。
　　走起路來飄飄蕩蕩，像是壹抹落魄的遊魂，就連原本趴在地上睡覺的紫羅蘭，見到我這樣，都主動閃到壹邊去，任我通過，然後從背後輕咆哮了兩聲。
　　真可笑，就算我再怎麽失意，也不需要這頭總是與我嘔氣的畜生來同情看笑話。我現在只想盡快回房，進入壹段深沈的睡眠，把今天所發生的種種不愉快，全都給忘記，回到那天夜裏，月櫻仍在這房間裏與我歡好纏綿的甜蜜時刻。
　　不過，在我正要回房的時候，突然聽見幾個老東西在討論說，雪小姐凈身沐浴了好壹陣子，都還沒有出來，會不會暈倒在裏頭？還要猜拳決定讓誰去看看。
　　就算我再疲憊，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當下便出言斥訓，把這個任務承擔下來，獨自去到阿雪專用的浴室，那是為了讓她使用便利，專門為她搭建的獨棟草蘆。
　　草蘆內傳來水聲，聽來不像是有人暈倒，我本想掉頭離開，但為了小心起見，還是走到草蘆門口，偷偷打開門縫窺看。
　　從門縫裏看進去，發現接引出來的地下水潺流著，阿雪卻並沒有在沖洗，而是半裸著雪白嬌軀，背轉過身，不知道在做什麽。
　　（這個笨女人又在搞什麽？咦？這個“滋滋滋”的聲音又是什麽？
　　心裏好奇，我把門縫撐大了壹絲，看得清楚了些，登時壹顆心止不住地狂跳。
　　這幕情景我不是第壹次看到，但每次看到，都還是克制不住地為之激動。
　　阿雪並沒有在洗澡，相反地，她兩手捧著碩大渾圓的雪乳，正輕輕地擠著自己的奶水。由於她每次運使黑魔法之後，就會分泌奶水的特異體質，昨晚我與她歡好時已經特別吮過，但或許是因為昨夜激戰，運使魔法次數過多的關系，乳房壹直到今天都還有奶水。
　　不管是哪壹次，窺看阿雪的高聳豪乳，都帶給我極大的享受，渾圓飽滿、卻傲然堅挺的乳瓜，是上天賜給男性的恩物；肌膚細嫩，卻不見血管，壹對荔枝般的嫩紅奶頭，間歇性地湧出乳白色液體，讓人回想起將之含在口中的香甜味道。
　　真不愧是慈航靜殿中的第壹巨乳娘，奶子大的結果，充盈的奶水量實在很驚人，擠了好壹陣子，絲毫不見有停下來的樣子。看雪白奶水爭先恐後地從乳尖的孔洞中射出，換做是平常，我早就撲上去了，但現在卻沒有這樣的心情，只是靜靜地不動，欣賞著這壹幕難得艷色，在其中感覺到壹股暖人心房的溫馨。
　　又過了壹會，可能是擠得差不多了，阿雪終於長長地喘了口氣，像是松懈，卻又像滿是春情的呻吟，然後便開始接水沖洗香軀，兩條玉臂環抱著身體，來回搓著、擦著，任那晶瑩的水珠流過胸口渾圓，染成濃濁。
　　即使心緒不佳，我仍然給這壹幕看得出了神，不自覺地碰到了門板，發出了聲音，才剛剛掉頭要走，後頭壹陣急促的腳步聲奔來，壹具溫暖的女性胴體，無聲地貼靠在我背後，雙臂環抱住我胸膛，傳來溫暖……與高速撞擊的重量。
　　兩團沈甸甸的豐滿乳肉，沖擊力道也是非同小可，我名符其實地仆街在地，雖然疼痛，但聽見阿雪銀鈴似的歡樂笑聲，毫不掩飾地表達情感，我突然覺得這樣子和她在壹起真好。
　　這不是壹個適合歡好的時機，但我卻很想在這裏需索阿雪豐滿動人的胴體，沒想到我才壹說，這個美麗的小狐女竟大膽地挺胸，表現出壹副“難道我怕了妳嗎”的撩撥姿態。
　　美肉自動送到嘴邊，不吃下去實在不好意思，我索性抱起阿雪，就近進了她的房間，也不管她身上還濕淋淋的，就往床上打橫放好。
　　我把手按放在阿雪的小腹，往上壹移，摸著摸著，感覺十分柔軟，已是她渾圓巨乳的邊緣，稍稍壹搓，就像彈奏某種樂器似的，連聲嬌吟從小狐女的口中出。
　　“死丫頭，還裝什麽東西？下頭明明都已經濕成這樣了。”
　　我笑著從阿雪的下身抽出手來，暖茸茸的白狐毛中，早已被蜜漿沾得濕溽，無須什麽前戲，剛剛排空奶水的阿雪，就好像是正值發情時期的母獸，即使沒有我的挑逗，豐滿軀體內早就滿是情欲。
　　“師父妳總愛在這種時候笑人家……”
　　“呵，妳不願意讓我笑妳嗎？有男人寵的女人，才是幸福的女人啊。”
　　努力拋去腦中的雜念，我雙手攀上她胸前高聳的雪峰，把那兩團又軟又白的乳饅頭推上又推下，捏扁又擠壓，樂而不疲。
　　或許是因為之前在浴室時間不夠，奶水擠得並不徹底，又或許是受到愛撫刺激，情欲煎熬的結果，荔枝般嫩紅的乳頭上，竟又開始分泌出奶水。
　　“真行啊，當初我收妳入門的時候，收的明明是小狐貍啊，沒想過會收到壹頭小乳牛的。”
　　“嘻嘻，師父比較喜歡狐貍還是乳牛？”
　　滿是嬌嗔的語氣，我望了壹下阿雪的眼神，春情蕩漾中充滿了期待。這個笨女人真是越來越懂得引誘我了，不但大膽回話，還用她毛茸茸的狐貍尾巴，有壹下沒壹下地掃著我的大腿。
　　“喜歡妳平常的時候像狐貍壹樣聰明，不過在這種時候，奶子大壹些的動物，當然比較占便宜。”
　　我笑著把嘴湊乳頭附近，開始小心地舔著，慢慢將她紅嫩的荔枝含入口中，使勁壹吮，最前面幾口的味道稍稍帶腥，但到了後來就滿是香甜馥郁，像是某種天上瓊漿，入口後溫瑩著整個身心。
　　心中的饑渴得到紓解，但積蓄在肉體深處的欲望卻快要爆發，我擡起頭來，舔壹舔嘴，壹下便分開她麻軟不堪的雙腿，猛壹挺腰，整條火辣辣的肉杵，連根破入緊窄的稚嫩肛菊，壹進去就結結實實連搗好幾十下，小腹與她兩腿間濃密的茸茸狐毛相摩擦，肉與肉撞得啪啪作響。
　　我托著那對白嫩、溫軟的大乳瓜，阿雪的玉臀隨即收緊，像是催促壹樣，讓我壹下壹下套動。
　　“嗯……師父……阿雪的胸口……還是漲漲的呢……”
　　“還說呢，我真的養壹頭母牛算了。”
　　輕舐阿雪的耳珠，逗得她癢癢發笑，我索性深深趴在她的飽滿胸前，再次握住那壹雙又熱又香的巨乳，再次舔吮起來。吸吮的節奏漸漸加快，奶水大量地進入口中，這時我感覺她的身子越來越緊，呻吟聲已是不絕於耳了。
　　下身忙著抽動，上半身也忙著吸吮，這樣的交合確實是難得，尤其當每壹次奶水湧出，就化成壹道連子宮都為之麻痹的電流，在體內流竄，即使沒有肛菊中的異樣刺激，這種生理上的天然反應，都足以讓阿雪飄飄欲仙。
　　“啊……喔……”
　　我用猛烈的速度上下抽動，把阿雪壹再地推上極樂顛峰，連續幾次達到絕頂高潮後，快陷入半昏迷狀態了。而當她無意識地兩腿交纏，腸道裏的嫩肉開始美妙的蠕動，纏繞肉杵！
　　“師父……請多疼愛阿雪壹點，再多壹點……啊……”
　　我用力抽插，阿雪搖著迷惘失神的表情，香臀不停的扭動起來，嘴裏也不斷發出淫蕩而甜蜜的呻吟聲，碩大如瓜的巨乳，在交合頻率中波濤蕩漾，隨著我的節奏擺動；泊泊蜜漿泉湧流出，從兩具軀體接合的縫隙處，往下染濕整張床單。
　　“唔……阿雪完了……我快要完了……喔……”
　　阿雪發出又像哭泣又像喘氣的聲音，配合我的抽插，妖美地旋轉屁股。我壹手抱著她的雪臀，壹手揉面似的搓握她胸前巨乳，肉杵被肛菊裏的嫩肉包圍，外頭又摩擦著暖洋洋的濃密狐毛，愈抽愈急，愈插愈猛。
　　“阿雪，妳真是最可愛的小東西，我要永遠把妳留在身邊，永遠都不放妳走。”
　　在情欲顛峰的那壹刻，仿佛是要做著某種宣告，我在她的嫩紅荔枝旁用力壹擠，用名符其實的吃奶力氣，狠命吮了壹口，同時把自己的精力與欲望，在她富有彈性的肛菊中盡情噴發。
　　阿雪幾乎是立刻就高聲吟叫出來，不停地用雙手搓著我的頭發，兩腿緊緊地交纏在我腰後，讓兩具火熱的肉體相依無間。
　　“師父、師父，阿雪甘願當妳的……只要妳喜歡……多少的奶水……多丟臉的事，我都……”
　　模糊的囈語，若斷若續，聽起來並沒有很清楚，可是壹句句傳入我耳裏，卻是比什麽傳道仙樂更幸福的聲音。
　　歡好之後，我們在床上相擁著休憩，當思緒回到現實，我的表情沒有多好看，阿雪問起月櫻，險些就引起壹場爭執。
　　這不是壹個適合好好談談的時候，盡管阿雪的火辣胴體對我仍是吸引力十足，但在這心若死灰的當口，我全然沒有半分性欲，當下便想穿衣服。
　　“可是……人家想待在師父身邊，師父現在壹定很需要人陪伴，月櫻小姐不在，阿雪不想離開師父。”
　　我本想不顧她的感覺，就這麽拂袖而去，自己好好把混亂心情思索清楚。可是，阿雪用很哀傷的表情，告訴我那天看到我吐血昏倒時，她是多麽的擔心，想要現身出來照顧卻又不敢，只能獨自著急，所以現在不想放著我壹個人難受，當聽到這句話，我登時心軟下去，嘆了口氣，坐回床上。
　　“妳現在已經是壹流的黑魔法師了，別哭得那麽難看，該學著有點身分與威儀。”
　　我摟著她的赤裸香肩，為她扯來被褥蓋好，盡管知道她的狐毛可以保暖，不過還是蓋上被子安心壹點。
　　“黑魔法師就不可以哭嗎？師父是堂堂的萬騎長，不也壹樣會掉眼淚嗎？”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種時候，阿雪天真爛漫的語氣，特別能讓我心安，我不由自主地環抱住她纖腰，把臉埋在她高聳的胸口，低聲說話。
　　“阿雪，妳真好，現在只剩下妳……不會令我失望。”
　　“不，師父，不是這樣的，我覺得……月櫻小姐壹定背負了某些東西，因為她就算在黑暗裏頭，看起來還是光潔好亮眼，讓我覺得自己好慚愧。”
　　“為什麽要慚愧？阿雪妳比她幹凈多了。”
　　這是我此刻的真心話，相比起外頭所面對的虛偽狡詐，阿雪是最純潔幹凈的壹塊存在。依照平常的反應，被我這樣稱贊，阿雪應該很高興，但此刻我卻聽不見她歡喜的呼聲，反而是充滿哀思的幽幽嘆息。
　　“師父……我想……這世上也許沒有哪個女孩子是幹凈的。”
　　很難想像這樣壹句話會從阿雪口中說出，我吃了壹驚，忙轉過頭去，剛好看到阿雪淌著淚珠的俏臉。
　　“我才不幹凈呢……師父妳都不知道，月櫻小姐幫妳用回復咒文療傷的時候，阿雪真的好羨慕，如果……如果我能像她壹樣，那就可以幫到師父，讓師父不用承受那麽多痛苦了……”
　　在南蠻時，我與惡魔的交易，讓阿雪永遠失去了使用光明系咒文的機會，也讓她相信自己體內流著邪惡汙穢的血液，之後我幾乎快忘了這件事，而現在，看著她哭泣的容顏，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呵護安慰，我忽然覺得……也許我是壹個沒藥可救的大傻瓜。
　　身心俱疲，隔天的早上我實在不想起來，只想享受壹下久違的懶覺，但是有個渾蛋敲鑼打鼓，硬逼得我從床上起來罵人。
　　“去妳媽的老渾蛋，壹大早吵什麽東西，收買人命啊？”
　　外頭真是雞飛狗跳，手裏拿著銅鑼的茅延安，被紫羅蘭追著跑。這頭愛睡覺的豹子，脾氣顯然不怎麽好，追著擾它清夢的罪魁禍首咬，鬧得茅延安甚是狼狽，好不容易才找來阿雪，把它給喝住。
　　“廢話少說，快快交代壹大早吵醒我是怎麽回是，解釋如果不合我意，別怪我讓紫羅蘭咬掉妳壹只手壹只腳。”
　　“事情是這樣的……嗯，有兩個大大的好消息，壹個無關緊要的壞消息，妳要先聽哪個？”
　　“妳還嫌我昨天不夠衰嗎？說什麽壞消息，先說兩個好聽的來沖沖喜吧。”
　　“喔，那好，第壹個大好消息，我的稿子完工了，到時候和妳壹起去見娜西莎絲，壹定能把這妖女騙得暈頭轉向，乖乖入我們的竅中。”
　　能夠搞定伊斯塔，這確實是上上大喜，可惜此刻的我已經是意興闌珊，再不想碰與任何有關和平會談的鳥事。
　　“入我們的褲襠中，那才是最理想的。算了，第二個消息呢？”
　　“第二個消息就更棒了，羅賽塔的那群矮人，今天淩晨發表聲明，願意無條件加入和平聯盟，共同討伐黑龍會。”
　　本來我們確實是打算，搞定伊斯塔、索藍西亞後，羅賽塔就不攻自破，會自動加入國際聯盟，但現在伊斯塔與索藍西亞尚未發表聲明，羅賽塔就已經反轉立場，對於大叔的十日賭約，簡直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大禮物，可是，為什麽我們會這麽幸運呢？
　　“那就是最後的小小問題了，昨天夜裏傳來的消息，黑龍會使用奸計，東海上壹把火重創反抗勢力，聲勢大振，反抗軍死傷慘重，是靠李大將軍斷後才得以撤退，殘屍血塊拖灑了幾十裏海路，慘不忍睹，這個消息壹傳過來，矮人們嚇得屁滾尿流，就在今天早上決定參加聯盟了。”
　　“妳說什麽？”

　　～作者感言～

　　阿裏布達年代祭的第三集，就此呈現給各位了。下次再見面，應該是五月時候的事，兩個月壹本，這是我與讀者的約定。
　　首先要作壹個更正，就是有關娜西莎絲的膚色，應該是淺棕色。因為壹開始對伊斯塔的設定，就是沙漠民族，膚色較深，只不過在畫第十集封面的時候，那時候的編輯部強行忽略作者設定，畫出了壹張白皮膚的封面……那時候真是氣炸了肺，不過既然已經換了出版公司，這個黑鍋也就不用再背下去，以後就直接更正為淺棕色吧。
　　有壹個必須要交代的事情，就是有關書本的厚度。有讀者質疑書好像變薄了，在這裏做出解釋。
　　其實不論厚薄，從阿裏布達壹開始到現在，壹向都是壹本六萬字的傳統，這點從來都沒有變過，不會因為說書變薄了，字就變少了。
　　但至於書變薄的問題，作者有特別去問過出版社，編輯方面的回答是，因為所用的紙與以前不同，過去我意天下系列的書，紙質較劣，較為厚重，所以書比較厚，但不利保存，而現在則是采用了較為優質的紙，所以書本變薄。
　　其實書本薄，放起來還比較容易，不占空間，只要字數沒改變，就是對得起大家了。
　　前幾個禮拜，有讀者來信，說阿裏布達的開章理想，是寫壹部好的“藝術”
　　小說，但是最近的藝術場面越來越少，是否作者改變了初衷？
　　關於這點，回答時首先要問，大家心中好的藝術小說到底是什麽樣？我認為藝術鏡頭與劇情相互配合，彼此能夠配合無間，這樣才是好的作品。如果通篇都是床戲，那似乎很難說上壹聲好。
　　但床戲的比例太高，壹般劇情的進展就受到拖延，壹般來說，我維持著壹本書有兩場床戲的比例，可是有時候如果要趕劇情，那麽這個比例就會受到壓縮，像第二集就是這樣的情形。
　　想寫好壹部藝術小說的想法仍然沒改變，所以對讀者的疑慮，我只能這樣回答：每個作者寫作的風格與節奏不同，有時候，別單單看壹集，連續看五集，然後再來回想閱讀的感覺，或許妳會覺得，這樣看來還不錯。
　　從南蠻篇開始，就不時有讀者期望魔苓、邪蓮、星玫這三個女角色再登場。
　　依照目前的計劃，邪蓮會於第五集開始的東海篇登場，星玫的戲份與登場時間不確定，但肯定東海篇之內沒有她，也就是第十集之前都不會登場；至於魔苓，阿裏布達全書完結之前應該會登場……應該是吧。
　　沒有能夠照讀者們的期望來，這點或許要說聲抱歉吧，包括這壹集裏頭主角與月櫻的發展，大概足夠讓許多讀者氣得丟開書不看了，這點雖然無奈，但也是我在前年就訂下的目標，如今付諸實現，我覺得這點比什麽都重要。
　　寫作的感覺，應該是可以天馬行空，不受拘束的，但是市場與讀者的壓力，會在不知不覺中形成壹種規範，然後變成了壹種限制，讓人不敢去碰那條界線裏的東西，因為壹旦碰了，讀者會摔書，作品會賣到仆街，老板會要作者回家吃自己。
　　可是這樣子發展的結果呢？大家都不能去碰那個紅線另壹側的東西，然後都安安穩穩地走在同壹條道路上，時間久了以後，所有的作品都“規格化”了，不管翻看多少作品、多少不同的背景，感覺都像壹樣的故事。
　　天啊，寫作不是在賣罐頭啊……
　　女角色壹定不能被別的男人碰、男主角壹定要天下無敵、男主角不邪惡就不好看……這些公式是什麽時候形成的呢？武俠小說之所以沒落，就是因為劇情公式化啊。
　　支撐作品的情感不會只有壹種，我想寫光明的燦爛，也想寫黑暗的深邃。如果只有單壹顏色，畫是不能成畫的，作品亦然；太美好的夢，只會讓人提早醒來，做畫如此，寫作如是。
　　環顧左右，大家都長著壹樣的面孔，那種厭煩的感覺，真是會讓人崩潰。
　　我是壹個很隨便的創作者，並不覺得接受讀者的意見，或是照讀者的喜好寫作，有什麽不妥，只不過發現市場上壹堆“同類”作品，或者發現自己成為別人的“同類”會感覺到胸口很悶，呼吸不順。
　　也許每個作者心裏都有幾個不同的人格，所以，當我每個月在寫另壹部作品（壹部在市場上還頗受肯定的普級作品）我的想法是“嗯，這個意見也不錯，就這麽做吧”；而當下筆阿裏布達時，我的想法就切換成“為什麽這樣就不行？我就喜歡這樣。”
　　而呈現這想法的，就是大家所看到的這壹集。
　　不管讀者老爺的評語好與不好，很感謝大家耐心看到這壹集。
　　之前有讀者問我，為什麽每次都要在書後頭解釋壹大篇，假如讀者真的要離去，解釋得在多也是沒用。
　　我的回答是告訴他，在許多年前（六年級的朋友應該記得）臺灣曾經有壹個氣勢驚人的漫畫明星，他畫了十本青年棒球漫畫（好像有第十壹本吧）在臺灣大熱賣，但最後因為他個人的理由，那十本堆在許多人家中生灰的漫畫，成為了壹場無盡等待的夢魘。
　　但是，那套漫畫每壹集的最後幾頁，都解釋並且分析著臺灣的出版生態、市場，教導有心人如何進入市場、如何走得久遠，如何能在競爭激烈的環境中屹立不搖。對我來說，那幾頁甚至比前面的漫畫更有價值……尤其是在作品斷尾不出以後。
　　林老師對我只做了壹件好事，那就是把這扇創作之門打開給我看……雖然我沒有成為漫畫家，而是搞起了“藝術”創作。
　　我希望，我每次在書後說的這些，也能為某個未知的人打開門。
　　為妳開門的這個人，是個寫黃書的家夥，也許……妳會是下壹個華人漫畫界的巨星。
　　緣起緣滅，是人生中最有趣的期待……




　　卷四

　　本卷簡介：

　　運氣？不，是時勢造英雄，但獎賞的落差令人大驚，巴菲特家族重寶與“老婆對郎走刀法”是意有所指還是秘密不保？
　　“法雷爾將軍嗎？”
　　輕靈悅耳的聲音震碎春夢，身分曝光，更直搗黃龍而來，藉口測量尺寸的織芝，該如何應付？芝湯、雪湯相撞，是擦出火花，還是兩頭空？
　　是誰，獨占秋月天女心頭？
　　第三個願望，挖掘出壹段驚人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