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選書

　　“較遠的東部山頭，由我帶隊去查看情況，葉楓和門謙跟我來。”寧衍治立即確認隊伍分配的情況。
　　虞井點頭，“行，小鎮裏的賣書人，我與馮睿去找找看。”
　　正式行動前，五人小隊首先對整座小鎮內進行壹次地毯式的搜索，確認沒有任何的可疑人員。
　　時間漸漸來到女人口中賣書魔鬼現身的淩晨三點。
　　寧衍治三人已經前往東部山頭好幾個小時，暫時沒有信息傳回來。
　　“由寧衍治帶隊，居然花費這麽長時間還沒能搞定。看來山頭另壹邊確實存在死靈巫師，甚至有更麻煩的事情。馮睿，我們走吧！我去城鎮東邊，妳去西邊。壹旦找到賣書者，立即與我匯合。”
　　“嗯。”
　　虞井本是被任命為「初代電影院」小隊的副隊長，具備著同等的指揮權利。
　　建立於斜山坡上的小鎮，街道交錯參差不齊，加之最近經常發生的奇怪事情，淩晨時分的小鎮絕對安靜，沒有任何人在外遊蕩。
　　“方荷，感應如何？”
　　“遍布在整座小鎮裏的植物都沒有任何發現，可能對方具備較強的隱匿能力……”
　　正在這時，黑發女鬼沈宜萱由壹處小巷道裏爬行鉆出。
　　“主人！找到了！”
　　“真的？看來是真有問題，植物居然沒法感應。”
　　虞井第壹時間傳出信息，正在通過各種機械裝置進行探測的馮睿立馬調頭，伴隨著壹股光能脈沖，馮睿瞬間來到目標點。
　　狹窄過道上，壹位身體裹著在破布裏，隱約露出滄桑的面頰的老嫗靠在路邊。面前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書籍，封面沒有留有任何文字，古樸而老舊。
　　“解析！”
　　機械紅眼對準老嫗身體解析，快速詳細數據。
　　『普通人類女性，年齡59歲，身體衰老化嚴重。除開基本的人類疾病外，無任何異常。』
　　“虞井，普通人。”
　　“有趣了，我的植物居然無法察覺普通人……我先去試試她，馮睿幫我翻譯語言，小心防備壹下藏在暗中的家夥。”
　　馮睿做出OK的手勢。
　　虞井走過書攤時，壹股莫名的吸引力作用至虞井的肉體與大腦，雙重牽引將虞井向書攤拉扯過去。
　　連同深海混沌薄膜都跟著壹陣猛烈的震顫，差壹點讓虞井的思緒完全沈浸在選書之中。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抵抗這壹股特殊的拖拽力。
　　“並不屬於老嫗的能力，牽引力來自於這些書……這樣的話，倒是簡單。”
　　虞井面露微笑而看向老嫗，“請問妳這裏的書是怎麽賣的？”
　　馮睿正準備以當地語言翻譯給對方時，老嫗慢吞吞擡頭，居然說出同樣的漢語：“壹道富有生機的靈魂換取壹本書。”
　　“有趣，請問妳這裏賣與‘電影院’相關的書籍嗎？”
　　剎那間，怪異的呢喃聲由所有書本中傳出，虞井第壹時間以黃衣加身，完全隔絕瘋狂呢喃聲對腦域的影響。
　　站在壹旁的馮睿雙手捂住耳朵，第壹時間在耳孔裏建立多重聲音隔絕裝置，但依舊受到影響。身體不斷後退。甚至連機械左腦的鼻孔裏也溢出金屬溶液，不過，算是擋住瘋狂入侵，只是腦袋有些眩暈而已。
　　“中獎了！”
　　身披黃衣的虞井面露喜色，顯然是找對了目標。
　　“請問，有嗎？”虞井再次問著。
　　“咳咳……”
　　伴隨著壹陣咳嗽聲，籠罩在老嫗身上的破布落下，薄皮細骨，看上去與骷髏沒什麽兩樣。
　　老嫗的下巴松動並下移十厘米，如同玩偶壹般，在舌頭沒有蠕動的情況下，直接由喉嚨發聲。
　　聲音顯得老沈而尖銳，仿若三十歲的女性聲音：
　　“我是初代電影院的放票員，目前我手中共有兩張門票，分別藏在這些書本裏。請聽好了接下來的遊戲規則，將關系到妳們能否順利獲取電影票。”
　　“遊戲規則……”
　　虞井的第壹個反應便是最喜歡Play-Game的面具校長。
　　不過事已至此，就算面具真的洞察壹切，但因為沒有幹預，也間接說明沒有絕對禁制虞井等人的行為。
　　另外，喜歡玩遊戲的人很多，【豎鋸】便是壹個。也不壹定就是面具校長的所作所為。
　　“包括含有電影票在內的書籍，共計有三百本密封的書籍。全都設置著恐怖的詛咒秘法，來自於舊世界的絕對詛咒。妳們這種級別的年輕人可挨不住三次以上的詛咒，而且多重詛咒會引發連鎖效應。”
　　“禁止在選書過程中，使用任何能力。壹旦妳們使用能力來偵查書籍，我將離開。來吧，開始妳們的選擇吧。”
　　“完全性猜謎類遊戲嗎？1%的概率……選中兩個的概率更小。所有的書本沒有任何特征，也無法依靠老嫗的眼神來判斷，因為她根本沒有眼神變化。”
　　沒有辦法直觀入手的虞井，反而露出邪惡的微笑，“這樣的話，真是個簡單的遊戲呢。”
　　“不好意思的，當地人……”
　　在來到這裏以前，植物已經接壤全鎮人民的大腦。
　　虞井原本的目的是用於防備全鎮人民異變，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現在突然派上用場。
　　壹具具如同行屍走肉的鎮民由虞井的指揮下來到賣書人面前，進行大規模的選書。
　　“只是說不允許使用能力去選書吧？我可沒有使用任何能力，只是叫他們壹起來選書而已。”虞井當著老嫗的面，甩了甩雙手，露出壹副很無奈的表情。
　　最終，數百名居民受到恐怖詛咒而腐爛、或是長蟲、或是被拖入無盡宇宙、亦或是變異成扭曲的混沌怪物。
　　現場很快由虞井與馮睿肅清幹凈，不留壹絲痕跡。
　　兩張電影票到手，老嫗以及面前還未翻開的書籍統統消失。
　　遊戲的本質的確很難，虞井雖身披哈斯塔的黃衣，但卻能準確感應到書籍裏埋下的詛咒。
　　這些詛咒可不是什麽自己能吸收的混沌能量，這種來自於舊世的詛咒，足以讓虞井難受痛苦不已。
　　虞井估計自己能硬抗五次。
　　“簡單到手，我們回據點去等他們從山上回來吧。”
　　拿著電影票的虞井扭頭看向壹旁的馮睿時，壹塊鮮紅的手指甲正輕輕貼在馮睿的脖頸動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