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七章 美人重托
阿裏布達年代祭 by 羅森
2018-11-9 17:51
許久以前,我從我那變態老爸身上,學會了很多東西,其中,關於如何在人群中求生,我學到的最多。
選擇好自己要的果子,不要猶豫,以最直接的路線走過去,把果子摘下,這是最符合實際利益的做法。可是這麽簡單的道理,套用在實際人生上,卻變成了無法實現的難事。
當我對卡翠娜出手時,心裏確實存著找機會去獸人大營救她的念頭,但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所以就沒有明說,現在聽她完全料到我的想法,說不被嚇到,那絕對是騙人的。
那種有過深切覺悟,所以顯得沈靜而冰冷的語調,或許就和她說的壹樣,我們都是同壹類人吧。
“我想求妳壹件事。”
“只要我找到機會,會想辦法把妳弄出去的。”
我走到卡翠娜身前,但沒有揭下遮住她眼睛的那條腰帶,在這種時候看著人眼睛說話,那感覺並不好過。
“不用管我,我要求妳的事,是關系到整個羽族的大事。”
我皺起眉頭,怕她如果提出要我把大批羽族俘虜偷偷解去束縛,讓她們逃走,這種事難度實在太高,我幾乎沒可能做到。
“羽族的人太多,我…”
“我不會要妳把我們放掉的,是另外壹件更重要的事。”卡翠娜低聲道:“樓城被破,獸人們壹定會去搜索,我們為了預防這種情形,在重要所在裝了炸藥,假如有壹天,妳聽到爆炸聲,並且看到紅色濃煙往上冒,那時候…”
“那時就怎麽樣?”
“在白樓的地下,有壹個秘密通道,從那裏頭進去,我想請妳毀掉裏頭的壹切東西,半個都不要留下。”
說到這裏,卡翠娜的聲音變得很焦急,仿佛這件事情比什麽都要重要。我為她揭去遮眼布,看到她眼眸中隱然泛著的淚光,便曉得此事非同小可。
“那裏頭是什麽東西?”
“求求妳,不要問…我實在沒有辦法說出口,但是請妳幫我們這個忙,所有羽族人都會感謝妳的…絕不能讓那些東西落到拜火教的手裏,尤其是蛇族,如果落在蛇族手上,羽族就沒有希望了…”
說到後來,卡翠娜的聲音顫抖起來,顯然此事真的非同小可,令得她這般堅強的女性,也在恐懼與壓力下,沒法再鎮定下去。
“好,我答應妳。”
感染到她的心情,我點點頭,答應了她。聽到我的允諾,卡翠娜的表情看起來並沒有多開心,只是盡快告訴我進入那條密道的方法與路徑,並且萬分叮囑,壹定要搶在蛇族之前。
我不好告訴她,如今蛇族已經占據史凱瓦歌樓城,要搶在她們之前,幾乎是不可能,只有心下苦笑了。
壹口氣把該交代的話說個清楚,卡翠娜看來像是松了壹口氣,跟著,我們兩個陷入壹段尷尬的沈默時光。
孤男寡女,共處壹室,特別是,其中壹方還是個赤身裸體的美人,這種情形下,沒搞在壹起,好像滿沒道理。但在剛剛那樣壹番對話之後,我卻沒了興致,只想給這位族主應有的尊重…可是,假如我們兩個什麽事都沒發生,等會兒又該怎麽向外頭的熊人交代呢?
“不用猶豫了,就做妳現在該做的事吧。”
卡翠娜有些哀傷地看著我,但是面上卻浮現了微笑,我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讓我們彼此都好過壹點。很多時候,當壹些事情已經沒法避免,就讓它在笑靨中度過吧。
這是很奇異的壹個情境,當我開始進入卡翠娜的身體,肌膚相親時,我覺得這輩子好像還沒有哪次的臨場心情是這麽樣地沈重。
卡翠娜是個別具風韻的美人,我之前也曾偷偷對她動過非分之想,但是我卻討厭現在的這種感覺。雖只有壹點點,可是這種在進行肉體交歡時,兩顆心靈開始交流的感覺,讓我……非常地討厭。
“族主,抱歉了。”
本來因為內力耗竭,效果開始慢慢減弱的獸王拳勁,在兩具肉體接合的瞬間,赫然起了波動,壹道道熱流開始往四肢百骸流去,暖烘烘地甚是舒服。
(這是怎麽壹回事…)
沒有錯,本來已經讓我神倦力竭的獸王拳勁,在交合的脈動中漸漸活性化,將精力重新註回我體內。這是壹種和格裏帕多恩魔法書裏采陰補陽技巧不同的感覺,我大量流著汗,渾身散發著野獸般的腥味,喉嚨也好幹。
“拜托,妳壹定要記得,地下密道的事。絕不能讓蛇族接近到那裏!”
仍不忘提醒那件委托,卡翠娜努力地低語。
※※※
壹夜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與原本打算的敷衍了事不同,直到我離開帳棚之前,我和卡翠娜就幾乎沒有分開過。仿佛化身成壹頭發情的公熊,我似乎永不滿足地恣意發泄。而每次就像是把體內濁氣壹次排空,由更充沛的獸王拳內勁充塞於經脈,令得全身無處不快。
但是那股熾盛的亢奮也是越來越激烈,另壹種沖動也充斥在我的體內,想要撕殺生物,飽嘗熱血的雄性獸欲,想要幹掉阻擋在我前頭的東西,想要藉著破壞的動作來得到發泄,最後,卡翠娜精疲力盡,雪白胴體布滿青壹塊、紫壹塊的淤痕,昏睡過去。
我則是精力充沛,全然沒有連續多場房事後的神倦力竭。這是很奇怪的壹件事,因為我既沒有運功調息,也沒有采陰補陽,將近耗竭的內力更沒有任何回復跡象,但壹直耗用我內力的獸王拳勁,卻似乎從別處得到了補充,就好像那種狂暴的交歡可以助長獸王拳修為,可以讓我…強。
(獸王拳該不會真的是這樣練吧?不倚靠內力,而是另辟捷徑獲得發功能量,所以不適合修習內力的獸人才會…)
我並沒有能夠再想下去,因為,當第壹道曙光亮起,驅走黑暗,帳篷簾幕也同時被掀開,壹大群迫不及待的熊人沖了進來,拍拍我的肩膀,直說我夠本事,為熊族掙面子,把羽族族長搞得死去活來,連他們在帳外聽了都覺得驕傲。
“客氣了。”
我這樣說了壹句,跟著就只能坐視事情的發生。在我踏出帳篷的那壹刻,壹頭毛茸茸的黝黑巨熊,撲上了那具半昏迷的赤裸女體,震耳熊吼與壹聲淒楚的女性哀鳴,同時送入了我的耳中。
剎那間,我覺得頭有些昏,而壹句被我遺忘許久的話語,重新在腦裏回響。
“身為男兒身,如果想要強,就要練到天下第壹強,為所欲為,無人可擋,令所有生物都敬畏、恐懼,可以殺壹切可殺的人,幹壹切可幹的女人。”
這是爺爺壹生快意行事的座右銘,雖然我不曾聽過他的聲音,但仍想像得到,這必定是壹個自傲自信,不把壹切世俗規則放在眼裏的高歌狂徒。
但這句話卻很快就變成了另壹句低語。
“人類的敵人,本來就是人類。生下來就是為了競爭,如果沒有抗拒的力量,就只能任人奪走妳的壹切,殺妳親友,辱妳妻兒,這就是人世了。”
變態老爸的聲音,不管什麽時候聽都那麽刺耳。我討厭他的觀念,討厭他那種把力量當作是壹切的處世理論,希望過著與他半點關系都沒有的人生,但為何…有些時候我仍是希望自己有著力量了?
人生就是充滿著無奈與矛盾,或許,只有這壹點,是無論強者或是壹般人都無法避免的吧。
我低頭走著,試圖壓抑胸口的不快。由於獸王拳勁的極度充沛,我起碼八、九個時辰內不用擔心被人識破的問題,但對我這個冒牌熊人來說,現下我又無處可去,只好在熊人營地裏頭遊蕩。
刻意避開還在配種大會的那壹邊,我本想走向僻靜地方,卻沒想到還是被幾個熊人攔下,看他們壹個個齜牙咧嘴,不懷好意的模樣,我還以為馬上就要動手廝殺壹陣,誰知道他們卻拍著我肩膀,拉著我壹起喝酒去。
熊族的酒非常烈,但酒質也是極劣,辣中帶酸的感覺,讓人懷疑他們的舌頭究竟是什麽做的?用的也不是杯子,而是粗大的竹筒,或是剖空的樹木,大口大口,光從外表看來,倒是很夠豪氣。
大家圍在火堆旁烤火,除了我之外,那些本來動作豪邁的熊人,都變得畏畏縮縮的,留意看了壹下,發現他們的目光都盯在火苗上,火焰稍稍壹下吞吐,他們便忙不叠地移動身體,顯然對這團火是害怕之至。
想想也對,壹堆毛茸茸的熊軀,離火苗這麽近,稍有不慎,引火燒身,死得比什麽都快,也虧得他們好興致,烤得身上熊毛壹條條分叉幹裂。
“妳們既然怕火,為什麽還要來烤火呢?天氣不冷,現在又是白天啊。”
熊人們的解釋令人噴飯。因為自古以來所有的冒險故事,裏頭的英雄強者都會壹面烤火,壹面作出重大決定,他們為了緬懷這股豪情壯誌,所以即使是溫暖的白天,自己心裏又怕火怕得要死,仍然是要在這火堆之前無畏無懼,大方地烤火、喝酒。
很好奇他們會談些什麽話題,以前在軍中,同袍們的閑聊無非就是談論哪家青樓妓館來了新姑娘,哪壹家的小娘子長得夠俏,哪壹家的千金小姐屁股又圓又大,說到心癢難耐,便壹同相約去嫖妓,假如酒喝得多了,獸性大發,可能還蒙上頭臉,沖入民房,見到美麗閨女,扯下褲子就上。禦林軍是國王親軍,又多半出身貴族,素來在首都橫沖直撞慣了,只要不弄出人命,有誰敢多問壹言半語?
不過,這些熊人們的對話,倒是讓我吃了壹驚。當酒過三巡,有人開始拍手唱歌之後,他們就不約而同地提起了仍在部族中等候的家人。
獸族之中,男尊女卑,提到妻子似乎是壹件頗為可恥的事,所以他們多半是自誇所豢養的女奴有漂亮、多溫馴、多聽話,又多麽會生孩子。與人類社會不同,熊人們並沒有把女奴生下的孩子當成奴隸,而是當作自己的孩子壹樣在養育。
這壹點,我很容易就可以聽出來,因為他們在談到自己的孩子時,充滿了自豪。這壹個吹噓自己出征前,女奴剛剛生下第十二個兒子;另壹個又驕傲地說,家裏的老三已經有力氣生撕虎豹,將來壹定是熊族的勇猛戰士。
除了個人武勇,性事似乎也是熊人的勛章,除了炫耀自身經歷,甚至也還誇耀自己兒子的“戰績”。
“我家老三那可真是不同凡響啊,這次出陣之前,他去摘下了十顆虎心當定情禮物,搞上了灰爪他家的熊妞,這次回去,說不定已經有熊崽子了。”
“那算得了什麽,我家的…”
眾人妳壹言我壹語,說得甚是興高采烈,我在旁默默聽著,想多了解壹些獸人的風土文化,直至聽見了這句話。
“哪比得上我家的小熊崽子厲害,上次我回去,他和我家的幾個熊妞搞在壹起,熱烈得很呢,連我都嚇了壹跳。”
何只他嚇了壹跳,就連我這個旁聽的,都險些壹口酒嗆到喉嚨裏頭去。熊妞,在熊人語法裏頭,是女兒的意思,他家的兒子和女兒搞在壹起,這個作老爹的倒是笑得齜牙咧嘴,好沒道理。
但聽久了也就明白,獸人們雖然肉體強悍,但受傷之後的痊愈速度,卻比人類要慢,加上南蠻地區醫療技術落後,壹但在戰事中受了什麽傷,死亡率可以說是極高。偏偏這些把強者故事當成生命意義的獸人,又深信“強者為戰而生”那壹套,動不動就找理由發動械鬥或是私人決鬥,不然就壹起襲擊外族,這樣子搞下來,族裏人口當然陰盛陽衰。
為了要補充戰鬥力,每壹族都鼓勵族人生育,結果就造成了高度開放的性觀念,獸人們成日濫交,生下壹堆兒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了,更別說顧到他們的教養。十幾個到幾十個兄弟姐妹,全部睡在壹個帳篷裏,整日耳濡目染,不做出事來才是奇怪。
獸人們對這等事也不是很在意,只要這些小鬼頭別動自己女奴的主意,挑戰父親在壹家之中的權威,喜歡怎麽搞就隨他們,反正後代越多越好。
對於這個價值觀,我說不上什麽,畢竟獸人世界有他們的風俗,用人類觀點來判斷,徒增其擾而已。就好比家裏的母貓無故懷孕了,我才不會無聊到去追究是不是它的公貓兄弟搞大它肚子。
只不過,聊到後來,氣氛明顯地沈重了起來,這些壹直自誇武勇的熊人戰士們,在提到兒女時,聲音變得低沈,大家的笑話也說得不來勁,看得出來,他們是想家了。縱然自命為強者後裔,英雄豪傑,可是想到好壹陣子沒見面的家人,掛念起他們是否安好,熊人們的表情仍是黯淡下來。
壹名熊人問起我的家人,我自然不會坦然相告,就說我的父親給人亂刀分屍,母親不知所蹤,自己出生不久就被人類抓去做奴隸。
哪知道,這句話才壹出口,熊人們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壹個個站起身來,橫臂胸前,大聲唱歌。
我聽不懂歌詞,只依稀分辨出那是某種已經失傳的古老語言。整首歌謠以四字、五字的長度為壹句,用獸人的低沈語音來唱,分外顯得蒼郁雄渾,內中更有壹種深沈的悲愴,令人直欲仰天而嘯。
十多個熊人就這樣站著唱歌,雖然毛毛的熊頭看不太出表情,但我卻感覺得到他們的虔誠與專註,是以壹種近乎祭拜神明的尊重,全心全意地唱著這首歌。
壹直到他們唱完之後,我才從他們的解釋裏頭明白,這首歌叫做“天問”,又叫“逆天之歌”,歌詞的內容是什麽,他們也不知道,只曉得這是拜火教長老代代相傳的歌謠,每當有族人過世,為了表示哀痛與追思,獸人們便會壹起唱這條祈禱歌。
剛才,他們聽到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不幸,感同身受,所以壹起唱歌祈禱,願死者安眠,同時也向我致哀。
而當他們以極為沈重的表情,向我表達他們的哀思,並且保證回到羑裏故鄉之後,我不會再受到任何不公平對待時,我心裏的感覺只能用百味陳雜來形容。
大家後來又重新痛飲烈酒,沒過幾下,酒興大發的熊人們,紛紛揮舞兵器,說要去痛宰人類,為族人的屈辱復仇,看他們認真的樣子,幸好阿裏布達王國距此萬裏,不然若是只在隔壁,這些家夥真的會壹口氣沖過去,見人就殺。
片刻之後,我想要找理由脫身離開時,壹個熊人來到我面前,說白瀾熊少主要召見我。
在壹間牛皮大帳裏,我又見到了這位熊族少主,他除了當眾獎勵我的功績,並且也保證回去之後將對我大大地封賞,給我牛羊、金銀,還有美麗又會生孩子的女奴。
不過,白瀾熊也問了我壹個問題。由於熊族裏沒幾個受過教育的,所以也沒什麽人識字,白瀾熊自己也僅僅識得幾個大字,所以現在處理公務時,感到很麻煩,他說我既然是從阿裏布達王國逃來,那邊文化水平高,我是不是通曉文事?如果是,可不可以暫時當他的書記?
我好歹也是貴族出身,雖然不可能像方青書那樣文武雙全,但是壹點墨水倒還是有的,就眼下來說,也不可能有什麽機會比這更好,便即欣然答應,開始在他手下工作。
“太好了,我族這次出征的數千戰士裏,終於有壹個識字的了。”
白瀾熊顯得很高興,就要找我出去大醉壹場,老實說,盡管相處時間還不長,但是我已經非常感慨,這些獸人沒事就是喝酒,為了壹點點小事也要痛飲慶祝,整天都弄得醉醺醺的,這樣子的搞法,當然不會有什麽文化發展,沒醉死就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這份工作給了我很多的方便。熊人們見到我都敬之三分,白瀾熊因為找不到幾個肯用腦的族人商量,也只好把我當作幕僚,讓我弄清楚了幾件急於知曉的情報。
果然,就如同我們事先所想,在我們和拜火教承諾停約三日的第二日,獸人大營忽然發生大火,雖然很快就被撲滅,卻仍是造成了傷亡,而當他們定下神來,確認損傷狀況,幾個噩耗連續傳了出來。
虎族、熊族、蛇族,各有十多名好手負傷,都是聽到大火,趕出來察探狀況,在混亂中被人偷襲,但最讓獸人們震怒的壹件事,卻是豹族族長塔力班在族人前往探視時,赫然已被刺殺身亡,連腦袋都被割去,身首異處。
在整個被偷襲的過程中,都有人看到羽族女戰士的身影,最後甚至還有兩名羽族女戰士被從空中射下來,雖然落地時已然氣絕身亡,說不出什麽話,但這已經把兇手來自何方解釋清楚了。
壹人之痛,等若是全族之痛,更何況是族長被刺殺這樣的劇痛。虎、熊、蛇三族同仇敵愾,以慟憤有加的豹族為前鋒,朝史凱瓦歌樓城發動最猛烈的攻擊,誓要給予這群卑劣的鳥女人懲罰。
而樓城內部因為停戰時間未到,整個掉以輕心,根本沒來得及防範,就在這股怒濤般的攻勢下,落得現在這樣的淒慘狀況。
我向白瀾熊詢問那壹戰究竟擒到多少重要人物,結果卻是相當詭異。除了城主卡翠娜被熊族所擒,幾個羽族的核心人物被抓,最令所有獸人摩拳擦掌想要生擒的霓虹姐妹卻不知所蹤,就連身受重傷的方青書,也在亂軍之中失去蹤影。
“不只是這樣,這壹戰中羽族人有四成逃了出去,算起人數,怎麽樣都有近兩千人,傷疲交加,不可能跑出多遠,我們把方圓百裏都團團圍住,嚴密搜索,居然連半個影子都找不著,真是沒有道理。”
白瀾熊拍著桌子,憤憤不平地說著。如果是單單數十人走脫,這還說得過去,但是整整兩千人,這麽多的人,居然會遍搜不著,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要是讓這些人就此遁走,斬草不能除根,遲早又是個禍胎。
大軍的停留也是壹個問題。獸人們壹向沒什麽耐性,當把敵人堡壘占據之後,思鄉的情緒,便讓他們催促著要回去,享受本次戰爭所擄獲的成果,這聲浪會越來越大,如若要他們硬是停留在此,早晚會出現暴動。
但是虎、豹、熊三族的領袖,卻對蛇族霸占史凱瓦歌樓城,不許其余三族入內的舉動,感到非常火光。雖然說蛇族祭司娜塔莎以“出借”所有女俘虜,暫時平息了三族領袖的怒氣,可是當他們私下商量,都覺得蛇族霸占樓城,定是在裏頭大肆搜索金銀財寶,說不定還會拿到壹些羽族的獸魔術秘訣,那可比女奴重要得多了。
當日羽族能制霸南蠻,實是在獸魔術上頭,有遠超諸獸族的水準,族主鳳凰天女能以壹人之力,同時操控十二只強力獸魔,簡直是駭人聽聞。今日羽族雖然人才雕零,卻又焉知族中沒有傳下秘訣,若是給蛇族掌握,日後就要頭痛了。
只是,蛇族占據樓城的態度十分強硬,如果各族強要驅離,恐怕要爆發戰爭,這壹點,卻又讓三族首領老大不願,所以現在局面僵持不下。
聽白瀾熊這樣說,我腦中靈光壹閃,想起了壹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