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布達年代祭

羅森

武俠玄幻

坐在墊著豹皮毯的大椅子上,我徐徐飲下紅酒,讓熾熱酒液溫暖胸膛,兼松懈疲憊的身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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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壹章 溫泉春光

阿裏布達年代祭 by 羅森

2018-11-9 17:51

  倒楣到了極點,怎也想不到,在這遠離大陸諸國的蠻荒森林裏頭,竟然還會碰到兩個光之神宮的新生代驕女,更大有可能見過天河雪瓊的真面目。聽到她們兩姐妹在見到阿雪真面目後,那聲難以置信的驚呼,我就知道這次自己要倒大黴了。
  (完蛋,今次仆街仆得厲害了。)
  心裏頭叫苦不叠,才在想應該如何脫身,甚至要立刻設法逃命,卻聽見那三個女人在驚呼之後,開始像鳥兒般碎聲談了起來。
  羽虹扯著她姐姐羽霓的衣袖,脆聲道:“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還有像這位姐姐壹樣的美人……“
  “唷呵,哪有啊?我才羨慕妳們姐妹倆呢,又年輕漂亮,功夫又好,壹下子把那些獸人們全部打發了,真的是好厲害喔。”
  羽虹和阿雪的個性似乎相近,兩個人很快地就聊在壹起,羽霓就成熟世故得多,似乎不願意讓妹妹和初見面的陌生人太過接近,她壹直在試著攔阻打斷羽虹的說話,眼睛也不停地朝我這邊看來。
  這些都無所謂,但是從這樣的情形看來,她們似乎不認識天河雪瓊,否則見到阿雪的反應絕不可能是這樣。
  既然雙方並不認識,我就沒有顧慮,對著這樣子的兩個美人,我理所當然地上前攀談。不過,羽霓不曉得是不是以前曾經被人類男子強奸過幾十遍,壹看到我走近,“戒心”兩個大字明顯像是被寫在臉上,不管我說些什麽,也只是冷淡地回個幾句話,讓人好生沒趣。
  “好了,幾位賢侄,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就上路吧,要到史凱瓦歌樓城還有老長壹段路呢,這邊會出現獸人部隊,周圍可能也還有,要是繼續待在這邊,等壹下會很難應付喔。”
  尷尬的局面,最後還是靠著茅延安的幫助,才讓羽霓羽虹靜了下來,跟著我們壹起出發。
  整件事情發展到這裏,可以說是讓我壹頭霧水。終於,在這天傍晚休息的時候,我藉著問話,把幾件事情弄了清楚。
  “我還在國內的時候,曾經見過光之神宮的天河雪瓊小姐,兩位與她是同門,不知道天河小姐她最近怎麽樣了?”
  “這……我們也不太清楚,如果我們知道的沒錯,天河師姐已經乘船出海,在海外開始修行之旅了。”
  “咦?聽妳們的語氣,難道妳們沒見過她?不會吧,妳們不是同門嗎?”
  藉由這問題,我慢慢地把話迂回問出來。心印神尼平日閉關清修,連帶她的傳法弟子天河雪瓊也是壹並隱居在高峰之上,而這對霓虹姐妹的師父心燈居士,則是長年四海為家,姐妹兩人連慈航靜殿都不曾去過幾次,更別說見心印神尼,也就自然不認識大師姐天河雪瓊了。
  “那麽,妳們為什麽要去史凱瓦歌樓城呢?妳們剛剛說的拜火教攻擊又是怎麽回事?”
  這壹問,我才真正知道大事不妙了。四大獸族壹直以來聯合封鎖羽族,效果不彰,終於在數月前達成協議,以拜火教為主幹,發動壹次聯合攻擊,事前封鎖所有消息,要殺敵人壹個措手不及。
  總算是羽族運氣不壞,獸人們保密防諜的功夫作得實在太糟,講說要嚴格保密的東西,還是泄漏了出來,讓史凱瓦歌樓城有了防備。有鑒於這次敵人勢大超乎以往,城主卡翠娜急忙發函各地,廣邀幫手助陣,霓虹姐妹接到求援的帖子,便立刻萬裏迢迢地趕了過來。
  “其實,妳們大可以不用回來的。妳們姐妹雖然是羽族,但卻早就在南蠻之外有所成就,與此地恩怨糾葛無關,又有慈航靜殿作後盾,大可置身事外。”茅延安點頭道:“但現在羽族有難,妳們仍然冒險回來,足見宅心仁厚,不曾忘本,很好,很好……“
  “前輩您言重了,我和妹妹得到恩師栽培,能夠學藝有成,在神宮之中任職,但卻從來未曾忘記過自己是羽族之身,和史凱瓦歌樓城也壹直有所聯系。”羽霓道:“對於我羽族同胞在南蠻的艱難處境,我們每次想到都很擔憂,現在本族有難,既然是羽族的壹份子,如果這時候拋開同胞不顧,又怎麽對得起天地良心呢?”
  說著這些話,羽霓失去了她壹直展露出來的冷淡,顯得有些激動,拳頭也握得緊緊,就連本來在壹旁與阿雪聊天的羽虹,聞言也正經起表情,很認真地隨著姐姐的話語而點頭。從軍多年,我早就見怪不怪,那些家國被滅的傭兵,每次講到故鄉與族人,都是這麽壹副慷慨激昂,恨不得馬上去犧牲奉獻的表情,看到這樣的人,心裏就要有數,借他們的錢壹定要早點拿回來。
  羽霓道:“這次敵人勢大,希望能夠趕在他們圍城之前抵達,與同胞們並肩抗敵。”
  羽虹道:“姐姐說得沒錯,不過……聽說這次還不算太糟,拜火教主好像在閉關修練,沒有參與行動,不然……“
  提到拜火教主,姐妹兩人都安靜下來,連茅延安都是壹臉慎重的樣子,就只有仍然搞不清楚狀況的阿雪,仍然很好奇地看著我們。
  拜火教主,也就是被獸人們奉若神明的萬獸尊者,以獸人之身,另辟捷徑,難得地習武有成,位列當世五大最強者之壹。能有這樣的修為,肯定是極不好鬥的,幸好這壹類的高人多數都是武癡,動不動就閉關靜修,鉆研更高深的技藝,想贏得天下第壹人的成就。若非如此,此次只要有他壓陣,史凱瓦歌樓城肯定完蛋大吉,而我也要立刻放棄任務,不作這十死不生的愚蠢行為。
  光之神宮的心印神尼、拜火教的萬獸尊者、黑龍會的黑龍王、我的龍女姐姐,還有駐守在阿理布達王國邊境,我那死人面孔的變態老爸,這五人合稱當世五大最強者。所謂的最強,是以武學修為來評定,但天下萬法殊途同歸,武功練到他們那樣的程度,大概也不是其他數術可以威脅得到了吧。
  最後的疑惑,是我們身邊的這位大叔茅延安。透過霓虹姐妹的敘述,我才知道,原來這家夥並不是壹個普通畫師。
  近三十多年前,在金雀花聯邦的禦前詩歌比賽上,這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以豐富學識和俊雅相貌,在悠揚樂聲間吟唱壹首贊頌神明榮光的詩歌,贏得全場的激烈掌聲,奪得冠軍;之後又受邀去到光之神宮,與裏頭的高僧群研論禪機,相談甚歡,受到光之神宮的推薦,在金雀花聯邦擔任畫師。
  由於他的才幹,在擔任畫師的時間裏,也曾為政府起草幾件後來影響金雀花聯邦文藝復興的文件,受到全國人民高度重視,只是,當他在金雀花聯邦待滿三年,大批支持者希望他出面競選公職時,他以“藝術工作者不應參與人間俗務”為由,飄然辭官而去。
  金雀花聯邦挽留無效,於是贈他壹顆金印,代表金雀花聯邦的使者。金雀花聯邦的背後是光之神宮,有這樣的強大勢力作後盾,無論他到什麽地方,只要亮出這顆金印,就可以通行無阻,加上他任職畫師時,常常受邀出席各種宴會,在裏頭妙語如珠,深得各國貴族們的喜愛,樂於結交,人脈廣布大陸諸國,所以多年來旅行各地,沒有受到半點險難。
  “是這樣啊,可是這樣說來,這家夥只是文人壹個,上陣不能廝殺,妳們要去幫助史凱瓦歌樓城,看到他有什麽好高興的?”
  羽霓吃了壹驚,沒想到我會這樣批評長輩,怪異地看了我壹眼,似乎很懷疑我們之間的關系。
  “武功什麽的……我們並沒有指望,只要前輩能夠帶我們到史凱瓦歌樓城就行了。樓城的位置人跡罕至,又可能設下了隱蔽結界,就算是羑裏當地人也不壹定知道,前輩造訪羑裏多次,又曾去過樓城,只要把我們帶去,剩下的事由我們來負責就可以了。”
  簡單來說,大叔只要負責帶路,她們並不期望他能在戰場上有所作為,實際廝殺是她們的工作。
  聽到這樣的說法,我不禁再次打量壹下霓虹姐妹。看上去仍是那麽壹副花朵兒般的嬌弱模樣,實在滿難想像她們在戰場上為何這般有信心?
  不過,人不可貌相,阿雪那副可憐樣子,有誰想得到當她將大樹連根拔起,瘋狂揮舞的時候,獸人們是怎麽樣地抱頭鼠竄呢?
  關於這兩姐妹的事,我多少也聽過壹些。她們得遇明師,在心燈居士的教導下,練成壹身不俗的武技,對敵時兩姐妹聯手,心意相通,實力殊不可侮。她們在光之神宮的推薦下,取得了壹個受到大陸諸國承認的巡捕身份,在大陸各國緝捕罪犯,不受國境限制,只要亮出證件,就會得到官方協助,出道短短兩年,捕殺了十來個他人束手無策的劇盜、悍匪,名頭著實響亮,更因此被好事之徒捧為七朵名花之壹。
  “奇怪了,明明是兩個人,為什麽只算壹朵花?這樣不是好不公平嗎?”想不通這問題,阿雪很疑惑地向我發問。
  “雖然是兩個人,卻是同壹張臉,身材嘛……大概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這樣子的兩個人,和壹個人有什麽分別?”
  口中回答,我腦裏卻在思索另外壹件事。那些栽在她們手裏的罪犯,自然都不是易與之輩,否則早給人捕殺了,但遇上霓虹姐妹,卻全都是被她們當場格殺,無壹例外,也因為這樣,她們的名氣才會這樣大。過去我聽聞這些戰績時,只以為她們是光之神宮的高徒,武技不凡,所以才屢建奇功,但現在知道她們出身羽族,登時有了另壹番估計。
  那些劇盜、悍匪,恐怕是栽在她們召喚的獸魔之下吧?就算出身名門,又有明師調教,這兩姐妹畢竟還年輕,不太可能把武功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即使她們合擊的武技真如傳說中高明,可以把姐妹兩人的殺傷力陡增壹倍,但這事既已傳遍大陸,那些人沒理由沒提防。換言之,如果是以個人本事正面硬拚,她們能屢次全勝而歸的戰績,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獸魔術了。敵人全神提防她們的武功,頂多就是猜想出自光之神宮的她們會壹些光明系的凈化、治愈咒文,怎料到打著打著,她們會忽然使出只應存在於南蠻的獸魔術了?應變不及之下,也就只有授首殞命了。這也就難怪她們緝捕的對象全是當場被格斃,如果不殺人滅口,她們的成名絕技與身份就曝露了。
  她們的獸魔到底是什麽?這點我並不知道,殲滅那群獸人的過程太快,我根本來不及看清,但想來卻定是極有威力的獸魔。根據我聽到的傳聞,有些高等別的獸魔,是只有特殊的族群才能使用,羽族當日能統馭南蠻,想必是有些不凡之處,就不曉得她們兩個傳承到羽族密技的幾成。
  我開始思索這個,並不是因為閑得無聊。照她們的說法,前路不易行,即使能安抵史凱瓦歌樓城,搞不好還要與拜火教開戰,人家怎麽說都是地頭蛇,實力雄厚,所有在南蠻混的珍寶商人都曉得,如果不想埋骨當地,就千萬別得罪拜火教。倘使正式開戰,區區壹個史凱瓦歌城樓,擋得住拜火教的大隊人馬嗎?
  彼此都是獸魔師,這樣的對戰壹定很精彩,不過,當我自己也要上陣去,這種精彩不看也罷,畢竟我有自知之明,不想成為其他人展示絕招的犧牲品。
  “就算沒有萬獸尊者壓陣,拜火教也是能人眾多,要與他們對戰,單憑妳們兩個夠嗎?”
  打斷阿雪和羽虹的談話,我提出了這個極為掃興的疑問。羽霓戒備地看了我壹眼,顯然是不願意讓我這外人知道太多,但似乎是顧忌師父的摯友在場,如果什麽都不說,未免失禮,所以含糊道:“我們……是有把握的,只要我們能夠抵達樓城,就壹定有辦法讓敵人退去……“
  說得不是很清楚,但聽得出來,她並非無的放矢,而是有相當的把握。單靠她們姐妹自身的業藝,應該還不足以形成這樣的自信,那麽,該是另外有所依恃了。會是什麽呢?比較有可能的推測是……是什麽強力武器嗎?
  拜火教大舉來攻,如果她們有自信,憑著她們的秘密武器,絕對可以擊退拜火教大軍,那麽這東西可真是不簡單啊!
  我朝霓虹姐妹瞥了壹眼,接觸到我的目光,羽霓的聲音有些不自然,羽虹更是不自覺地伸手後探,像是要確認什麽東西。順著她的動作,我忽然發現,有個半尺大小的包袱,被藏在她背後,隱隱約約看不清楚,但瞧起來,可能就是我想像中的東西。
  (小小壹包東西,什麽玩意兒?毒物嗎?不太可能,光之神宮門下的子弟,不太可能用毒的,那麽……是擅長火系魔法的高人,打造了什麽強力神器嗎?)
  六大魔法系別中,要鑄造器物,並且把法力封藏在器物中,使之成為神器,這種事唯有火系魔法才能作到。我以前聽變態老爸說過,強力的神器,配合中等規模以上的結界法陣,增幅出來的威力,足以讓十萬大軍退避三舍,這是他早年與伊斯塔軍交戰得到的經驗。
  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很穩當,我們只要負責把這樣神器送到樓城,就有絕對的把握擊退拜火教大軍,不過,事情真有這麽簡單嗎?萬壹我料得不對,這下子豈不是自尋死路?
  安全起見,我再問了壹些東西,這次卻不是問霓虹姐妹,而是問茅延安,省得引起她們過度的警戒心,產生誤會。
  “縱然沒有萬獸老人,拜火教仍掌握了當今南蠻八成五的高手,羽族與他們正面幹上,我看是九死壹生啊!”我道:“到底羽族實力如何?裏面有擅用獸魔術的強人嗎?練武的高手呢?”
  霓虹姐妹屏息聆聽我的問話,顯然久久未曾回到南蠻的她們,也弄不清楚史凱瓦歌樓城的情形,這很正常,但相較之下,能夠不假思索地緩緩道來,茅延安對於羽族的了解就很異常了。
  茅延安道:“過去羽族能夠壹直抵擋敵人進攻,除了因為敵人不齊心,能夠利用樓城當地的地利,是主要條件。總體說來,羽族人的平均戰力,是比各獸族要稍強壹點的,但如果比起高手素質,除了城主卡翠娜女士功力不俗,其余並沒有什麽傑出之士……“
  “這麽糟糕?那我們這樣壹去,豈不是好危險?”
  “才不會危險呢,我們羽族人為了保衛家園,個個都能以壹當十,絕對不輸給敵人。”羽虹說得大義凜然,但光聽她這樣壹說,我就知道,或許她們兩姐妹是很傑出的緝捕者,但在兩軍征戰上卻壹竅不通。世上雖然有憑著士氣而扭轉勝負的戰爭實例,但如果戰爭未打之前就這樣指望,那就和自殺沒什麽分別。
  “而且,這壹次,聽說方青書師兄也會趕來,有他在,我們勝算大增,要打退拜火教妖人壹定不成問題。”大概是那個人名帶來的鼓舞,羽虹臉上滿是興奮之色,更有壹種女兒家的嬌羞緋紅,掩飾不住地浮現出來。
  “方青書?金雀花聯邦方字世家的少主人?”聞言瞬間,臉部似乎抽搐了壹下,我沒好氣地確認壹聲,卻看到羽虹那丫頭忙不叠地點頭。
  如果有人問起,在金雀花聯邦掌握偌大勢力,曾經連續數屆當選總統的方字世家的下任主人,究竟是誰?那個答案,是方青書。
  如果有人問起,被光之神宮宮主心禪大師收為首徒,傳授眾多慈航靜殿絕學武技,更被賜予“光明騎士”榮譽聖職的人,究竟是誰?那個答案,是方青書。
  如果有人問起,新生代少年高手中第壹名劍,數月前以手中三尺青鋒,在東海之上連敗黑龍會壹十二名大將的那名英雄,究竟是誰?那個答案,是方青書。
  近五年來,方青書這個年輕人,幾乎獨占了江湖新生代的所有光環。出身名門世家,相貌俊雅,打從出生起就占盡所有的優秀條件,不但有過人天份,更得遇明師,在短短時間內,就練成壹身紮實的好武功,輕易出手挫敗壹些成名人物,列出壹張長長的過人戰績。
  單憑這樣,並沒有什麽了不起,世上習武有成的少年俊傑並不少,雖然多數都是用自身鮮血拼出來,不像他贏得這般輕易,但如果只有武功了得,仍不夠格脫穎而出。
  除了壹身武功,方青書也擅文事,不但曾在金雀花聯邦的科舉中得名,更在進入總統官邸當眾口試時,藝驚四座,展現不凡的談吐與見識。老實說,如果不看武功方面的成就,這家夥還真像年輕版的茅延安。
  常人整日幻想的奇遇,對他來說簡直就不屑壹顧。身邊所有的壹切都是最好,即使是有曠世奇遇,也不可能再為他多添光彩,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壹切,他年紀輕輕便已得到,像這樣的人,又怎麽會不變成偶像人物?
  聽說他所經之處,總伴隨著大批少女的尖叫聲,無論是什麽名門閨秀、江湖俠女,都搶著對這位前程無亮的少俠獻媚爭寵,雖然直到目前為止,從沒聽說方青書真的鬧過什麽緋聞,所有交往都僅是“發乎情,止乎禮”,但我才不相信。
  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只是看保密功夫會不會做而已。
  對於這家夥的名頭,我早有所聞,只是大家從來不在壹國,也沒機會見到,只能在每次聽人提起的時候,心裏暗罵幾聲,現在想到不久之後將有機會親眼見到,還真不是滋味。
  “方師兄是我慈航靜殿的榮耀,我們之前曾經見過他幾次,這次我和姐姐向掌門師伯辭行時,掌門師伯說,方師兄稍後也會趕往羑裏,壹同對羽族施予援手,有方師兄壓鎮,我們壹定能打退拜火教的。”
  羽虹說得很興奮,單是從她眼中閃爍的愛戀光彩,就知道她壹定對那個姓方的心存仰慕;再看那全然不把我們放眼裏的冷傲羽霓,聽到方青書之名,雖然不像妹妹表現得那麽明顯,但緊繃表情也不禁柔和下來,眼中更流露壹種奇異神采,讓我知道,這兩姐妹的芳心,已經系在那個什麽死人頭方師兄的身上。
  我與霓虹姐妹是初識,和方青書則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看到兩個美麗少女這般慕戀著他,心裏就是壹陣說不清是羨慕還是忌妒的不快感受。
  彼此都沒什麽繼續談話的意願,這場營火晚會就此告終。
  在這天之後,我們就壹起上路。多了兩個美人兒做旅伴,更還是現今眾所周知的十大美人之壹,走起路來,往旁邊看看,連周遭景色都變得華麗起來。
  照我本來的認知,那些所謂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的俠女,不外乎兩種人。
  壹種是長得不怎麽樣,或者是曾經長得不錯,但現在已經年華老去,卻仍然嫁不出去,也沒有男人肯要的過氣俠女。這些女人自身條件不佳,就只好在工作成就或武學修為上力求表現,遺憾的是,不管她們表現有多傑出,在旁人眼中她們仍只是性欲得不到滿足的女變態,徒然成為了惹人訕笑的題材。
  另壹類就比較傷腦筋了,長相雖然漂亮,但卻沒有什麽真材實料,遇到事情只會尖叫的繡花枕頭,這類女人多半出身名門世家,行走江湖的目的,除了學了幾手三角貓功夫,不甘寂寞之外,大概就是希望追到壹個像方青書這樣的傑出英俠當老公。
  漂亮的女孩,通常會自恃美貌,練武馬馬虎虎,很難有什麽實質修為,也就因為這樣,每年總會發生個幾件案子,某某世家的千金、某某小國的公主,學藝有成,行走江湖,想要以學成的武功懲奸除惡,結果卻在實戰時輕易就輸給敵人,慘遭玷辱。特別是那些殺上人家山寨,妄想要壹次就把整座山寨給挑了的白癡女人,往往除奸不成,自己反而給人家全山寨千百盜匪奸了個不成人形,倒楣的甚至最後還給賣到妓院去………不是說笑,我就嫖過幾個這樣的白癡俠女,感覺不錯,讓我著實花了些錢。
  “江湖路,不易行”,這是我風流爺爺留下來的祖訓,變態老爸似乎就對這句話深有所感,所以壓根就沒有打算闖蕩江湖,擁有絕世武功,卻壹心壹意當個守邊軍人,從來不過問什麽江湖事。
  在這壹點上頭,我有同感,所以只是很安分地混個禦林軍當,卻怎知道仍是身不由己,不但被迫流落南蠻,現在還卷入拜火教和羽族的紛爭中。
  不過,和我原本的兩個分類比起來,霓虹姐妹不太壹樣。她們確實長得很漂亮,但手底下實力也不簡單,雖然說還沒遇到實戰,看不出她們究竟有多高明,但是卻可以感覺得出來,她們的功夫底子非常地紮實。
  每天清早要上路之前,她們姐妹都會特別早起,相互練功。很特殊的靜坐姿勢,讓人弄不太清楚,這究竟是某種光之神宮的內力功法?還是操作獸魔所需要的精神鍛煉?
  總之,她們不像壹般名門子弟壹樣,仗著師門威名,就自以為了不起,練功隨隨便便,遇到強敵時雖是修練上乘武功,卻全然發揮不出應有威力,連敵人三招兩式都接不下。這樣子紮實的鍛煉,雖然不見得能在短期內激增功力,但卻在實戰時有明顯效果,有幾次,看她們拔出腰間長劍,使用慈航靜殿的獨門劍術相互拆招,壹招壹式,如若流星驚天,蕩漾出壹片又壹片的燦爛光虹,確實是很有些門道的。
  本來我壹直以為,她們既是光之神宮子弟,就應該會壹些療傷、袪毒、解咒的神聖法術,不過,除風系之外,六大主要魔法系統間不能互通,倘使她們會使獸魔術,那就不太可能會使神聖系的術法了。
  這想法在不久後得到證實,因為當阿雪問她們光系魔法的入門知識時,羽霓仍是那麽壹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而羽虹則是面有難色地說,其實她們不擅長光系法術,平時遇到相關難題,靠的都是光系的魔法卷軸,並無法用本身力量解決。
  “唷呵……”阿雪沮喪道:“真可惜,我本來還想學學光系的東西呢,如果能學到壹點基礎,就可以有用壹點,不用像現在這樣什麽都派不上用場了。”
  開玩笑,如果讓妳去學光系魔法,我不是要倒大黴了嗎?要是因為這樣回復了記憶,師姐妹三人壹起過來殺我,這次仆街就真的要仆到地獄去了。
  “哪有啊,阿雪姐姐妳又漂亮,功夫又好,而且像妳這樣心地善良的女生,修練神聖法術壹定很快就有成就了。”
  “是嗎?我真的可以嗎?可是,師父常常說我很笨,他教我的東西,我壹直都學不會。”
  “咦?他教了妳什麽?”
  “喔,師父說,他教我的東西叫做黑……”
  “黑橋牌正宗香腸!”
  “不是啦,師父妳那時候不是這樣說的,妳說過妳教我的東西叫做黑……”
  “黑面蔡正宗楊桃汁!”
  沒再給阿雪機會說出“黑魔法”三個字,我已經捂住她嘴巴,滿臉微笑地告訴羽虹,因為我不希望阿雪純潔的雙手沾染血腥,所以沒有教她武功和魔法,只是傳授她如何灌香腸和榨楊桃汁。
  霓虹姐妹並不是那種有胸無腦的女人,特別是羽霓,看得出來,這冰山美人的心思著實纖細,況且她們出身光之神宮,對黑魔法這類東西特別敏感,可別給她們逮著什麽把柄了。
  說來都要怪茅延安不好,這家夥什麽不好編,在介紹我的時候,居然說我是阿裏布達王國禁衛軍教頭,武功壹流,吹了這麽大的牛皮,讓霓虹姐妹看我的眼神其怪無比。
  “餵!為什麽我要變成武術教頭?”
  “因為妳現在姓藍啊。”
  詭異的動機,我實在不了解茅延安在想些什麽。
  “原來是藍世兄,真是失敬了。”
  羽霓羽虹當時是說了壹些客氣話,但我卻看得出羽霓眼中的疑慮。這也難怪,以她們的眼力,應該是看得出壹個人武功高低,以我這樣的三流武功,要說能成為壹國禁軍教頭,這種謊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也因此,當我向她們解釋,阿雪是我的小徒弟時,兩姐妹都露出很懷疑的表情。當我們動身趕路,阿雪用竹椅背著我,她們更是險些驚到掉了下巴。
  唉,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應該玩什麽師生遊戲。直接把這笨女人收作女奴,至少要烤要吃都隨我便,不用顧忌外人眼光。
  沒有名門子弟的驕氣,這點很難得,因為過去我遇到的光之神宮子弟,不是像天河雪瓊那樣的冰冷不近人情,就是眼高於頂,不把旁人放在眼裏。我起初以為她們既然是本代神宮嫡系傳人之壹,態度壹定很高,但談話之後才知道,她們師父心燈居士是壹個極為平易親和的人,把這樣的處事態度傳給弟子,而她們為了緝捕工作,多數時間都是和基層人員在壹起工作,虛心吸取經驗,沒有高人壹等的意識。
  另外壹個理由是,姐妹倆的經濟狀況只是壹般,荷包裏頭沒有大筆金錢,態度要高也高不起來。
  只是,相較於她們的態度,有壹個很礙眼的地方,就是姐妹兩個高度重視正義精神。只要提到什麽作奸犯科的行為,不單是羽虹,就連沈靜的羽霓都忍不住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刻將所有惡人繩之以法。
  由於我自己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守法良民,所以聽見她們的話語,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而她們似乎也看出了這壹點,對我的態度明顯有所警戒,刻意問我的幾句話,不像是寒暄,反而像是在套問罪行了。
  老實說,執法人員重視正義精神,這不是什麽問題,但是重視“正義”到甚至超越“法治”的程度,就讓人覺得有些怪怪的。
  就在些許的不協調中,我們持續趕路。單純就速度來講,霓虹姐妹展開雙翅,直飛向目的地,當然是最快的方法。但茅延安說,拜火教的目標是羽族,現在大隊人馬又已經來到附近,肯定會空中布下封鎖網,從空中飛過去,被發現與攔截的機率更高,很不安全。
  霓虹姐妹被這壹說,只好打消主意,和我們壹起加快步行。也許茅延安說得很有道理,但根據我的直覺,我卻覺得他這樣說的目的,似乎是為了不想霓虹兩人太快與我們分離,抵達史凱瓦歌樓城。
  因為是步行,所以如何躲避敵人,就變得很重要,不然照前兩天那樣撞上獸人巡邏隊,驚動大票人馬攔截,那我們就得要壹路打打殺殺地突圍過去,很不劃算。更何況,雖說有了霓虹姐妹,令我們壹行人實力大增,但畢竟沒有厲害到什麽阻礙都有信心闖過,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們必須要躲避敵人。
  在這樣的情形下,紫羅蘭就派上用場了。獸人們都是自小生長在山野,精通各種隱匿氣息之術,就人類看來,要和他們比天生的靈敏嗅覺與視覺,根本就不可能。但怎樣也好,壹頭完全的野獸,感官能力是強過普通獸人的。
  本來我們就是靠著紫羅蘭,才能安然旅行至今,而在如今這個緊要關頭,紫羅蘭更是完全發揮出它的優異能力,不管獸人巡邏隊從哪壹邊來,她總是搶先壹步發現,低咆著帶領我們改變方向,免去壹場不必要的流血廝殺。
  “好厲害,阿雪姐姐的這頭豹子真是好本領,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麽高明的野獸呢。”
  “那當然啰,紫羅蘭是人家最親愛的朋友呢。”
  阿雪和羽虹妳壹言我壹語地說笑,整趟旅程,就屬她們兩個最為投契,常常在壹起說些有的沒的。而我敢擔保,除了阿雪之外,在她們姐妹兩人眼中,我、茅延安、紫羅蘭簡直就是怪到異常了。
  特別是羽霓。這個冷冰冰的少女,似乎對什麽東西都懷有高度戒心,保持著謹守禮儀卻甚是疏遠的距離,我雖然壹直想找機會與她攀談,建立壹點交情,但她每次都是淡淡幾句問候話語,就掉頭不理,渾然沒把我放在眼裏。
  雖然可以安慰自己,我有龍女姐姐這樣的美麗情人,又有壹個可以任我為所欲為的俏阿雪,四大天女已得其二,又何必在乎這兩個不解風情的丫頭。不過,自己心裏也知道這想法只是自欺欺人。
  龍女姐姐未必是我的情人。如果史凱瓦歌樓城的事情擺不平,我在她心裏的地位可能比壹沱屎還不如。
  阿雪也沒法任我為所欲為。本來是可以的,不過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讓她收養那頭死豹子,現在她被紫羅蘭守護得很緊,想碰她壹下都不行,再加上目前人多眼雜,連以前早晚壹次的口交都難以進行。
  沒法消火,偏生整日看著三個大美人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是男人都會受不了的。趁著這機會,我當然想把這朵“並蒂霓虹”摘采到手,不過對方不是好惹的貨色,就算不計後果,不計手段,要找到機會也不容易,下藥之類的技倆,可壹而不可二,倘使不是無路可走,我不想這樣。說到底,有過與阿雪、龍女姐姐的親密關系之後,在我眼中,她們兩個並非我不惜生死也想幹到的女人。
  不過,和壹群女孩子山野同行,如果說找不到任何養眼機會,那就未免太可笑了。我們壹起上路的第三天傍晚,在確認周圍完全避開了獸人巡邏隊,正預備紮營休息時,翻閱過自己旅行手記的茅延安,奇道:“啊,我都忘記了,以前來的時候發現過,這裏附近有秘密溫泉啊!“
  對壹群生性好潔的女孩子來說,在這種情形下聽到溫泉兩個字,就像蜜蜂看到花壹樣。在與我們相遇之前,她們是怎麽凈身,這點我並不清楚,不過,這兩天為了躲避獸人巡邏隊,並不敢往溪流那邊靠近,所以沒機會汲水凈身。
  在男性看來,十天半個月不洗澡,也算不上什麽,但是對女性來說,兩天不洗澡就像是地獄了。這點我很明白,所以在聽見茅延安這樣說之後,立刻不動聲色,朝靠在樹幹上睡著的阿雪踢了壹腳,把她叫醒,要她和我壹起去撿柴火。
  阿雪既然要離開,紫羅蘭自然也會跟著她,以免我趁著進入樹林,孤男寡女的機會,對它的女主人圖謀不詭。這個想法沒有錯,不過我這次就要證明,人類之所以打垮精靈、獸人,成為萬物之靈,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阿雪,妳在這邊撿柴,我離開壹下。”
  “師父,妳要上哪裏去啊?這裏周圍森林都黑漆漆的,我……我有點怕。”
  “怕什麽?有小紫保護妳嘛,而且我不會走遠,等壹下就回來了。”
  “帶我壹起去嘛……咦?師父妳該不會要做什麽不方便讓我看到的事吧?”
  “唔,不愧是我徒弟,阿雪妳越來越聰明了,好,既然妳堅持要知道,我就告訴妳吧。”
  貼近阿雪耳邊,我悄聲道:“我剛剛在那邊聽到水聲,現在就過去舀壹點水過來,幫妳把小屁股洗幹凈,然後就把這幾天的份壹次幹足,讓妳等壹下連媽媽都叫不出來。”
  實在不是蓋的。聽到我這麽說,阿雪瞬間瞳孔瞪得老大,連頭發都幾乎要豎直起來,發出壹聲驚呼,轉身跑去,紫羅蘭也跟著她跑,壹人壹豹,幾下子就在樹林裏不見蹤影。
  甩掉了阻礙者,算算時間,美人兒姐妹也應該放心地入浴了。照著茅延安的敘述,我朝那秘密溫泉的位置偷偷攀摸過去。
  穿梭片刻之後,眼前豁然開朗,樹影浮動,碧波生煙,在萋萋青草的包圍下,壹個不小的溫泉池,散著裊裊熱氣。淒艷的夕陽裏,兩具美麗的少女胴體,正在水中嬉戲洗滌。
  算不上豐滿,羽族女性的胴體向來以骨感、高佻見長。仍在發育中的姐妹兩人,面對面站立起來,那幾乎是壹模壹樣的兩具胴體,看來是那麽地纖細而充滿青春氣息。同樣平滑的小腹,同樣柔軟的腰肢,同樣修長的美腿,對映著水中的倒影,散發著令人怦然心動的美麗。
  而即使比不上阿雪那傲人的飽滿感,羽霓、羽虹潔白如雪的胴體上,兩對堅挺、結實的白玉乳筍,仍驕傲地挺立,隨著主人的動作輕盈彈動,看上去正好壹把可以握住。
  似乎為了享受這種無拘無束的舒暢,她們連背後的雪白羽翼都張開來,在溫泉池裏揚灑出壹陣又壹陣的暖雨。張開翅膀後的姐妹兩人,就像是壹雙白潔天鵝,以難以言喻的優雅動作劃水,盈盈乳筍,柔細的蜂腰,還有渾圓的小香臀,迷人地晃蕩搖擺著,簡直就是壹幅至美的天使出浴繪圖,如果要說這幅圖畫有什麽汙點……那就是旁邊多了壹個看著她們兩姐妹動作,不住在胯間套弄的變態。
  (該死,太遠了,好看的東西看不太清楚,有什麽辦法可以看清楚壹點?)
  現在我與她們的距離,足足有十尺之遙,加上光線朦朧,只見其美而不見其真,照理說我該靠近壹些,但霓虹姐妹並非常人,光是半獸人血統,就讓她們擁有比正常人類更靈光的耳目,更別說這兩個女巡捕肯定練有“天視地聽”之類的職業功夫,我壹個不小心,就會被她們發現,後果嚴重。
  (機會壹去不復返,如果到了史凱瓦歌樓城,就沒有這種偷窺機會了……說不得,只好拚壹拚了。)
  打定主意,我窺看地形,發現北首有壹個土丘,雖然不會比我這位置更靠近,但居高臨下,看得肯定更清楚,是附近偷窺的最佳視野,便不顧壹切地爬過去了。
  和原本所料不壹樣的地方是,攀上土丘之後,視野雖然是清楚了些,但卻無助於我的企圖,正自扼腕,沒有在入山前采購好偷窺裝備,忽然驚覺附近似乎有股奇怪的聲音。
  先環視壹遍,確認周圍只有我壹個人,但當我不死心地循聲看去,只見左側的草皮似乎在抖動,再定睛壹看,哪裏是什麽草皮,是有壹個人身穿草綠衣,上面蓋滿泥土綠草作掩飾,用這完美的偽裝,進行和我壹樣的偷窺行動。老實說,那偽裝真是無懈可擊,如果不是因為彼此靠得不足兩尺,又有怪聲,我壹定沒法發現。
  這溫泉所在著實隱密,方圓壹裏內不該有外人,阿雪不可能來偷窺,紫羅蘭也壹樣,那麽……唯壹有嫌疑的,就只剩下壹個人了。
  “茅……”
  我壹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已經閃電出手,捂住了我的嘴巴,連帶還把手掌上壹些偽裝用的泥巴也送進我肚裏。跟著,壹張紙遞到了我面前。
  “兩個目標耳目極靈,為免打草驚蛇,不可出聲。”
  鷸蚌相爭,當然不會讓漁翁得利,我自然不會蠢到在這時候揭發他的陰謀,只是拿過炭筆,在紙上疾筆奮書。
  “妳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裝壹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什麽這裏有秘密溫泉,其實是妳自己想要來偷窺吧!”
  “哦,千萬不要這樣……寫,道貌岸然是妳看起來的樣子,我還年輕有活力,想看漂亮東西有什麽不對?而且,我是用最純凈的心靈,到這邊來作藝術行為的,可別把我和大少妳混為壹談喔。”
  “胡說!”
  紙不夠寫了,匆匆搶寫下兩個大字,我翻面繼續,“大家都是來偷窺的,妳和我有什麽不同?”
  “大大的不同,妳的手在哪裏?我的手在哪裏?”
  “混帳,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是男人的,手當然應該是在……”
  目睹這樣的美色,我的手當然是在褲襠裏,至於這位變態大叔的手……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左手寫字與我交談,右手五指操縱三支畫筆,竟將前方的美女入浴景像壹壹攝入畫中,速度飛快,幾下子功夫,就完成了壹張未上色的輪廓草稿。從旁邊十幾張半成品來看,他已經在這裏好壹會兒了。
  “妳……妳真的是畫家嗎?”
  “其實,在成名之前,我曾經在伊斯塔當過某漫畫家的助理……”
  茅延安朝我瞥了壹眼,似乎對自己的經歷甚感得意。而這家夥真是全套裝備齊全,除了那些偽裝道具,臉上又戴了壹副高倍數的望遠鏡片,因為擔心被人察覺到反光,鏡片還漆上保護色,果真是行家。
  在從他手中接過壹副同款式的鏡片,我們兩個男人達成了和解,放下無謂爭端,先壹起享受眼前的美景。
  那鏡片確實是上等貨,清晰多倍之後,別說是翅膀上的羽毛,就連霓虹姐妹腿間方寸的淡金色纖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當下差點感動得連眼淚都流出來,壹切辛勞與風險,到此都有了代價。
  在池中,壹面相互洗滌嬌軀,姐妹兩人壹面交談,這些日子以來,她們私下說話的機會不是很多,早有很多心事需要溝通。
  溫泉很暖,不過因為天色漸晚,空氣已經帶了些涼意。羽霓來到妹妹身後,,往那柔細肩頭上灑水,慢慢地順著她胴體曲線抹了下來,搓了搓羽虹的粉背,繞過壹雙羽翼,順著到了她的圓臀,兩只手各搓壹邊,用力擦起來。
  羽虹害羞地笑了起來,反手去摟姐姐的腰,卻被羽霓躲過,姐妹兩人笑成壹團。親匿的動作,讓我不禁吞了口口水,覺得有點怪異,卻又說不太上來。
  “姐姐,妳說我們這壹次去樓城援手,會成功嗎?”
  “會的,卡翠娜姨娘已經有了萬全準備,除了方師兄,聽說還請到東海的黃金提督李華梅來援。如果李提督真的到來,就算萬獸尊者出關,我們也無懼於拜火教。”
  羽霓說著,繼續把水澆上妹妹的雪頸、細肩還有胸部。當水滴順著胸口曲線起伏,吊掛在粉紅色的乳峰頂端,晶瑩的色澤,就像是壹顆嬌艷欲滴的果實,引人垂涎。
  “姐姐,妳有沒有註意到,那位藍雕藍公子看我們的眼神好怪啊。”
  “哼,有什麽好奇怪的?不過就是登徒子壹個,自從我們出道以來,用這眼神看我們的難道還少了嗎?有時候我真是氣憤,為什麽我們就要被那些男人品頭論足,排什麽十大美人,好像我們生來就是為了被他們消遣壹樣。”
  羽虹吐吐舌頭,笑道:“姐姐,妳別氣了,我也覺得不好受啊,這次居然要和那種男人同行,整天就好像被什麽蛆蟲黏在附近壹樣,難受死了。嘻,不過,阿雪姐姐還真是漂亮,心地又好,和她那師父完全是兩個樣子。真想不到,除了我們羽族之外,其余獸族中居然還有這樣的天仙人物。”
  “那位雪姑娘確實是難得,我從來沒看過這麽具備神聖氣息的女性,簡直天生就是修練光系魔法的最好人才。但是她會什麽會跟著這種師父,這事就很有問題,說不定還牽涉到什麽拐帶人口的不法圖謀,等到此間事了,倒是要動手查壹查。”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不熟地形,需要茅世伯引路,而他又跟著茅世伯,我根本不想和這種人走在壹起,還讓他知道我們的出身。”
  “嗯……其實我也擔心,因為根據師父的說法,這位茅世伯以前曾……”
  因為羽霓刻意壓低了聲音,我沒有聽見她到底說了什麽,而光是入耳的這些內容,知道我自己是如何地被人討厭,就足以令我氣炸了肺,發誓總有壹天,要這兩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哭著懺悔。側頭看向茅延安,這個藝術狂人仿佛全然沒聽到這些話,只是專註於手上畫筆,以飛快速度繪出壹張又壹張的寫生畫像。
  就在我仍然發呆的時候,下頭的情形已經又有變化。
  似乎耐不住姐姐的搓洗動作,羽虹嚶啼壹聲,整個癱倒在姐姐身上,背後的羽翼也漸漸變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壹些幾不可聞的輕微呻吟,依稀充滿了情欲。
  “姐姐,這幾天……我們都找不到機會,妹妹……好想妳啊……”羽虹雙頰緋紅,不勝嬌羞地垂頭說著。
  光只是這壹幕,就已經看得我目瞪口呆,放在褲襠裏的手全然忘了動作,只是呆呆地越抓越緊,腦裏浮現了壹個字眼,理智上卻又不敢相信。
  無視於我的震驚,羽霓已經壹把將妹妹攔腰橫抱,讓那具雪白到幾乎炫目的少女胴體平浮水面,臉上亦不見平時的冷淡,而露出了喜悅笑容。不是親人之間的那種溫柔笑靨,而是像看到俏麗小妻子向己獻媚時,那種充滿男性尊嚴的得意微笑。
  “小鬼頭,看妳把翅膀收起來,就知道妳想要了。怎麽?才幾天不碰妳,這麽快就想男人了?”
  “人家、人家才不要男人呢,人家只要姐姐壹個人好嗎?”
  厚厚的水蒸氣包裹著姐妹兩人,使她們隔絕在整個世界之外。就在我看到幾乎痛心疾首的目光中,羽霓吻上了妹妹的嘴唇,羽虹也像是期待多時壹樣,急切地將嘴唇湊了上去。
  飛沫濺在羽霓金色的長發上,如天空中劃過的壹道金色閃光。她把臉轉到壹邊,側面勾勒出她秀而挺的鼻子輪廓,紅唇豐滿,與妹妹微微張開的口唇間連起了壹條香涎銀絲,將平時的冷傲逼人,化成壹股說不出的冶艷風情。
  “啊……姐姐啊……妳身上好香啊……”
  羽霓用舌頭將與妹妹唇間連著的銀絲吸了壹下,看著羽虹俏美的模樣,笑了壹聲,撚著壹綹柔發的嫩手下滑,沿著她細膩的額頭到挺俏的鼻子、再到柔嫩誘人的小嘴,滑下白晢的頸肌……最後停在隆起的丘峰上。
  慢慢收攏五指,握了滿掌,恣意地揉搓在隆起的玉峰上由揉到捏,並且找尋著頂峰上的蓓蕾,很快地令它們硬挺地繃緊凸起……
  “嗯……”羽虹嚶嚀壹聲,壹陣與柔嫩肌膚摩擦的觸感,直讓她全身酸軟無力,承受著姐姐的愛撫。
  “算妳聽話。那群臭男人全是沒用的廢人,整天活像發情的獸類,怎麽能讓他們碰到我可愛的小妹子呢?”羽霓輕輕笑著,手不停地著捏揉著妹妹軟熱的酥胸。
  “男人…哪裏能比得上姐姐呢?人家最愛的就是姐姐了……”在胸口的頻頻刺激下,羽虹的聲音越來越是嬌嫩。
  羽霓放肆地捏轉著硬挺得像葡萄似的粉紅凸處,羽虹則是乖乖地閉上小嘴,不讓呻吟聲發出來。
  “對了,這樣就對了,媽媽現在又不在身邊,除了姐姐,還有誰能愛妳呢?
  妳乖乖的,姐姐最疼妳了……“
  仿佛是獎賞壹樣,羽霓水蔥似的手指迅速移往妹妹腿間,那微微賁起的恥丘上。
  “啊……嗚……”羽虹扭動著身體,歡喜地迎合姐姐的動作。修長的手指先是輕輕撩弄稀疏的金色纖毛,再慢慢劃過微濕的花瓣,然後到了頂端的花苞,有意無意地拉扯。
  “不要……姐姐,會疼啊……”
  羽霓的手指肆無忌憚地逗弄著,羽虹喘著氣,意識漸漸地模糊……
  “會疼嗎?那妳還要不要作呢?”
  羽霓輕笑,把玩妹妹可愛乳筍的小手,突然揪住頂端挺立的花蕾,下體的手指同時進入她濕潤的細縫內……
  “啊…姐姐…不要放開…”羽虹全身突然壹陣抽搐,她急速地喘息,無力的手握住羽霓侵犯的手腕,做著無用的抗拒……
  “乖妹子,舒服嗎?”羽霓熟練地挑逗著妹妹,手指慢慢拔出,再忽然地挺進,連續的刺激,讓羽虹全身籠罩在壹層妖艷的粉紅色澤中。
  “姐姐…不要,人家不要只是這樣…快點,像平常那樣疼愛虹兒嘛!”
  終於逗得妹妹出聲討饒,羽霓驕傲地笑了壹下,帶著妹妹來到池塘畔的土地上,壹手將羽虹雪白粉嫩的玉腿,大大地分開;壹手來回地在她臀部、臀縫間滑動,沾滿了壹手晶瑩的蜜漿。
  柔潔如棉的雪臀,羞恥地整個裸露了出來,又被姐姐在自己私處來回撫弄,任人宰割的不安全感,使背脊整個發冷,但下身的愉悅感覺,卻令臀部不自主的扭動,極度的羞愧與快樂交纏,讓少女不禁流淚抽搐,發出好像哭泣似的聲音。
  “求求姐姐……不要再玩弄虹兒了……嗯……妳、妳都不疼虹兒……”
  像是壹個熟識女性悅樂泉源的風月老手,羽霓輕笑壹聲,分開妹妹白嫩的雙腿,令那本已溢滿蜜漿的花谷更形突出,自己同時也分張雙腿,沈腰緩緩地貼近下去,片刻之後,姐妹兩人的嬌嫩私處,就做著最緊密的結合。
  “啊……姐姐……”仿佛得到了心愛郎君的慰藉,羽虹的表情看來無比滿足,把姐姐的壹條玉腿抱在胸前,用自己盈盈可愛的乳筍來回摩蹭。
  羽霓的樣子,看來也相當地享受。她搖動著纖腰,控制著彼此摩擦取悅的節奏,讓妹妹在欲火高升的浪潮中,得到壹波又壹波的快樂。
  “不……那裏不要……”忽然,沈浸在性愛喜悅中的羽虹,緊張地哀求出聲;她姐姐不知何時,將食指分開白晰臀瓣,輕輕在菊穴口的皺褶撥弄壹下後,按了進去。
  “啊……”火燎似的疼痛,從股間傳遍了全身,羽虹悲鳴著,想躲開體內摳括的手指,但與姐姐肉體的緊密結合,卻使她無法動彈。雖然願意將壹切獻給姐姐,但是突如其來的粗暴行為,令她疼得直掉眼淚,小屁股更不自主地大力上下甩動著。
  “姐姐…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虹兒?為什麽要處罰虹兒?”
  “這是要妳好好記住,除了姐姐,妳不可以對其他人有好感。這兩天,我看妳和那個雪姑娘常常壹起眉開眼笑的,妳知道我有多不開心嗎?”
  “對、對不起嘛,姐姐,人家……人家其實也是想把阿雪姐姐帶過來,她那麽漂亮,姐姐壹定也會喜歡像疼愛虹兒壹樣疼她的,人家不知道姐姐會不高興嘛……”
  連續呻吟著,這種又痛又過癮的體驗,是前所未有的感覺。羞辱與快感夾雜,激烈刺激著羽虹的理性與肉體。
  “小傻瓜。姐姐除了妳,難道還會喜歡別的人嗎?不管是男是女都壹樣,不管再怎麽漂亮,姐姐只要我乖乖的小妹妹。”
  聽過解釋,羽霓釋懷地抽出手指,轉而溜往妹妹花谷的頂端,在細縫上濡濕的珍珠撥弄。
  “啊……鳴……嗯……”受不了多重變換的刺激,羽虹終於投降在身體敏感的愉悅中,因羞恥而哭著、因興奮而呻吟著。
  姐姐忽輕忽重地夾緊大腿,與她最嬌嫩的花房來回摩擦,生出電流般的灼熱欲焰,她顫抖的身子癱軟在地上,只能任由姐姐玩弄……
  殘余的壹絲絲的理智,被火熱的快感所占據,欲望完全控制了全身……
  僵硬的身子開始變軟,渾圓的臀部隨著兩邊牝戶摩擦而擺動著,喉嚨不停的呻吟,似要將纏繞神精的快感撥開,腹中壹股尿意漸漸升起,羽虹快速的搖動著軀體,想將它泄出來。
  驀地,嬌軀壹陣痙攣,兩腿間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羽虹終於忍不住,而像尿床的小孩壹般哭出聲來。
  “鳴鳴…姐姐!姐姐!”隨著雪嫩屁股的擺動,壹股股熱潮狂射出來……
  “哈……高潮了!”羽霓搖擺著壹頭秀發,興奮著叫著,緊緊抱著胸前妹妹的粉腿,在腿間濕潤感覺逐漸擴張的同時,也陪著心愛妹妹壹起攀上禁斷的肉欲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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