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司命歸原】（匹夫奪誌）第七十七，七十八章

　　第七十七章　初見姐夫。


　　上回說到，壹場架打下來，反而出人意料的化幹戈為玉帛了，真是世事難料酒桌上大家絕對沒有壹點仇家和死敵的意思，反而像是多年的老友。其實葉南飛是不太喜歡和這類人接觸的，到不是歧視這些人是低層人民，而是不喜歡他們那種流裏流氣的氣質，有事沒事就找事的缺德勁。
　　其實那都因為妳不是他們圈子裏人，站在外人的角度的看法，等妳走進他們，發現，這幫家夥都很真誠，熱情的，做哪些討厭的事，多數時候屬於無聊，逗悶子。
　　就算妳真的看不起他們又能怎麽樣呢？妳看得起主流社會，或者上層社會的人，人家可懶著搭理妳啊，別說上層下層了，就葉南飛現在，根本就是個黑人，在蒙江倒是有戶口，有身份，但不敢出現，不敢露面，在烏拉，他就是壹沒有身份的人，只有紅姐她們和這些所謂的地痞不在乎他的身份並且收留了他。
　　和四哥，國哥他們聊天，他們簡單的介紹了烏拉的各個江湖勢力。挺搞笑的是，基本還和官府的行政區劃重合。四哥的勢力範圍主要在機械廠和牛馬行這片，外面都稱牛馬行老四，他和劉世國都是省機械的職工，這些年能打能殺的，早就出了名，但機械廠這片屬於自家範疇，妳不能家裏橫，所以牛馬行這片繁華地界就成了他們拔份，惹事的地了。四哥屬於敢打敢幹的人，而劉世國屬於損招多，會算計，這倆人呢屬於陰陽互補，也可以說是陰陽雙煞。其他人都算是他倆的馬仔。
　　其他幾個區，最有名的是鐵東區李飛龍，龍哥。江北區疤哥，背後都叫疤癩子。巴虎區，曹老三。江南區王大炮，炮哥。
　　這只是各個區最有名的，當然每壹片還有很多次有名，甚至沒啥名的混混，內個時代，可以說群痞並起啊。不知道是因為壓抑久了以後的迸發，還是社會環境造就的，那個時代看著很穩定，幾乎每個人都屬於某個單位或者組織，反正總能找到有人管著妳，同時又沒有那麽多事做，人也沒啥理想和目標，那還能幹啥呢？


　　壹頓飯大家吃的熱火朝天，感情加深了壹步。中國就是這麽個社會，妳想生人變成熟人麽？那就壹起吃個飯，吃完就熟了，吃壹個奶長大的才是親兄弟，但是都是大人了不能在吃奶了，只能壹起吃個飯，其實和吃奶的道理壹樣，也就成了兄弟。別以為下層社會這樣，其實所謂的上層社會不也同樣麽，想辦事，就到壹起吃點喝點，事就好辦了。
　　葉南飛和紅姐他們終於去了壹塊心病，以後不用提心吊膽了，光明正大的和紅姐出攤賣衣服。倆人不知不覺的，相處的越來越默契，道理很簡單，倆人本來互相有好感，這男女壹旦有好感，似乎就在體內產生了壹種什麽化學反應似的。
　　總是帶著那麽壹點激情，具體表現就是搶著幹活，而且幹起來不覺得累。特別是和對方有關的活。比如哪怕出壹點力的活，葉南飛絕對不讓紅姐動手的，必須他幹，就連做飯他都想幹了，還是紅姐據理力爭才搶回去的。
　　當然紅姐也同樣，既然出力的活都讓他搶著幹了，那她就在照顧他方面下了力氣，以前自己在家，吃飯其實就是對付，很多時候根本就不做。但現在，每頓飯都做的很認真，花了很多心思，得空就算計壹下，今天吃點啥呢？小飛喜不喜歡呢？
　　再就是葉南飛的衣服，本來沒覺得臟呢，紅姐總是催著他換。然後洗的幹幹凈凈的在給他送回來。生活上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了。
　　人就怕這麽妳敬我壹尺我敬妳壹丈的，沒個不處好。不像同性的倆人，很多情況下，就會出現，哎？怎麽他啥也不幹，都特麽讓我幹啊？是不是拿我不識數啊？這不是熊人麽？這壹旦有這想法，開始猜忌，那就快破裂了。
　　不過紅姐他倆似乎不會，瞧這架勢，就是壹方把另壹方供起來，這壹方也不會有想法，沒準還心甘情願，最難得的是倆好嘎壹好，不過呢也會有副作用，總這麽妳濃，我更濃的，時間久了怕是容易發酵，至於醞釀出啥來，感情這東西誰又說得準吶。
　　生活走上了正軌，葉南飛越過越舒心。不過那時候是沒啥電視，沒啥消遣，雖然葉南飛在眼鏡那淘弄來壹部收音機，但節目有限，都有固定時間的。
　　所以呢，他還是老習慣安排自己的生活，比如鍛煉身體還的堅持，偶爾去偷書，晚上可以打發時間，鍛煉身體呢，他開始在院子裏增加了壹點器材，比如單桿，杠鈴，木人樁。都是就地取材，只要能用上的，他就給組裝壹起比如杠鈴，是壹根杠子，兩邊綁上大石頭。
　　木人樁就費點事，他找了壹根原木，缺少加工工具，他就老規矩，去順。自己親手做這個木人樁，紅姐愛屋及烏，看他整啥都新鮮，而且也不提啥異議，在她看來，可比自己那混蛋玩應強多了，人家這習慣，都是看書啊，鍛煉身體啊，練武術啊，多正能量，多有正事，在看那混蛋玩應，抽煙喝酒，賭博泡妞，打架。
　　最令人發指的是，根本不著家。
　　哎？紅姐突然自己都納悶，怎麽稀裏糊塗的就拿葉南飛和那混蛋比較起來了呢？難道自己喜歡上著小子了？艾瑪，可別的，自己比人家大好幾歲呢。不過瞧著這小夥子心理還真是眼饞，不說長相，就這些天，跟著自己忙裏忙外的，借老力了，忙完活吧，人家還不可哪得瑟去，就那麽在家，不是捅咕捅咕這個，就是研究那個，這不就是自己向往已久的家的感覺麽。每當他看見葉南飛認真的在做個什麽東西，或者很投入的在練功的時候，她就不知不覺的看的有點入迷。認真投入的男人才是最迷人的。
　　每每到這個時候，她都對那個混蛋更恨，恨他不爭氣，恨他心裏沒這個家，沒有她。接著又想，如果自己男人是葉南飛該有多好，每想到這，她都臉壹紅，不敢往下想了。
　　而葉南飛的感覺是，對紅姐，首先是無比的感激，再就是對這個漂亮女人的尊敬，愛慕呢？只能藏在心裏，人家是有老公的，自己絕對要安分，不能做過格的事，第壹那是對不起人家，恩將仇報了麽，第二不能給紅姐添麻煩。
　　再說了葉南飛心裏還是惦記李永霞和美奈子的，這時應該是他最想她們的時候，那種思念，有時很吞噬人心的。有時他會望著南方的天空，心裏想著，她們就在那片天空下，她們正幹啥呢？生活的好不好？森林裏雪深不深？越想心就越痛，會悶，所以他就給自己找很多事幹，不讓自己閑下來，最好晚上壹躺就睡著。
　　偶爾能安慰他心靈的是紅姐，她對自己那貼心的照顧，還有那讓人看了還想再看的美麗容顏。
　　還有更重要的，倆人時而碰撞的眼神，這個可以說，絕對不是倆人故意的，倆人都是克制的，壹個覺得是自己已經結了婚，而且還比人家大那麽多，有點不敢想。壹個是感覺人家已經結婚了，妳再有啥不健康的想法那是禽獸不如，是恩將仇報。都盡量不表露出來。但這都是理性，感情這東西要是理性能控制，那就不是感情了。
　　心理上互相都有好感，生活上又都互相照顧，只是感情壓抑著，那天天生活在壹起，偶爾還不得露出點啥？比如吃飯時候，妳遞給我東西，我遞給妳東西的時候，那眼神還沒個碰撞啥地？肯定有，不過碰撞壹下以後，馬上就分開了，但就那壹剎那，足以讓人心跳，更令人心醉。倆人就這麽克制而又有點甜蜜的生活著的時候。突發情況又出現了。啥事呢？
　　不用問，人家老公回家來了，挺難得啊，葉南飛住了這麽久，還頭次見著這位傳說中的姐夫。事情是這樣的，這天晚飯後，紅姐和他剛吃完飯，本來葉南飛想幫紅姐收拾桌子，刷刷碗筷的，但被紅姐打發出來，紅姐盡量不讓他幹這些瑣碎的家務活，說圍著鍋臺轉的男人沒出息，葉南飛嘗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心理不得不感慨男權主義害死人啊，連受害人自己都這麽認同這個觀念，壹點辦法都沒有。
　　剛吃完飯，也不適合運動，也不適合躺炕上，琢磨這是不是找眼鏡侃大山去，正要出大門，突然壹人開門走了進來，葉南飛壹楞，心裏話這誰啊？上人家串門還這麽理直氣壯的，以為自己家呢：“您找誰啊？”
　　葉南飛問了壹句。
　　那人比他還感冒似的：“找誰？這是我家，我找誰？”
　　葉南飛壹下子反應過來了，艾瑪這是傳說中的那個姐夫回來了。
　　葉南飛暗暗的吐了壹下舌頭：“啊，內個姐夫回來了啊，紅姐在屋裏呢，呵呵。”
　　這時候沒有鏡子，如果有鏡子，葉南飛壹定會看到自己那奴顏卑膝的嘴臉。
　　他自己也特麽奇怪，怎麽見著人家就像矮了壹頭呢？心理還特愧得慌，咱也沒幹啥對不起人的事啊，這愧疚感何來呢？住人家裏呢就是心虛啊，他這面又是心虛又想討好的，可人家姐夫是壹點沒打算討好他，也沒理他，轉身往正屋走去了。
　　留下葉南飛尷尷尬尬的杵在那了。葉南飛壹看促在院子裏也不是辦法啊，也別出去了，人家男主回來了，自己能不能繼續呆在這都成問題了，回自己屋等著吧。
　　沒壹會，真的聽見住屋裏傳來爭吵聲，葉南飛心裏想麻煩了，果然是不出所料，這些天，自己心裏就壹直不安，其實擔心的就是這事，妳說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可不是青少年了，人家壹小媳婦，不是沒有老公，只是不經常在家而已。
　　那不等於人家就不在乎這個家了，讓家裏為所欲為了，這孤男寡女飛，瓜田李下，好說不好聽啊，放哪個爺們身上估計都難受，怎麽自己家就多了個男的呢？
　　葉南飛跟他照了壹面，第壹印象卻是如傳說中的，不是善茬，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只是更瘦，長瓜臉，眼睛壹如朝族人的特點，單眼皮，小眼睛。長得卻是不醜，不然當年不會迷住紅姐。但整個人感覺給人是陰郁著，看葉南飛的眼神更是不善。葉南飛有種不好的感覺，怕是自己的好日子又到頭了，那麽紅姐和他老公架吵的如何了呢？下次分解。


　　第七十八章 尷尬的年夜飯
　　這上回說到，住屋裏的倆口子吵起來了，葉南飛處境很尷尬，過去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心理琢磨著八成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那這倆口子到底因為啥呢？確實有葉南飛的因素，算是導火索吧。其實應該是多年積累的問題總爆發。
　　就她倆這婚姻，要是沒啥問題才叫不正常呢。就老樸這麽對待家庭的態度，哪個女的受得了啊。怨氣積累越來越多，感情也會慢慢變淡。本來呢因為收留葉南飛，紅姐心理也有點發虛，不過這老樸壹吵吵，反而起了反作用，讓紅姐有了逆反心理。
　　老樸氣哼哼的進屋，首先的氛圍就不好，不是有那麽句話麽，人與人之間說話百分之七十是氣氛主導的，百分之三十才是聊天內容。氣氛先是不對，接著老樸就質問葉南飛的事，為啥弄個男的在家。當他不存在麽？
　　他還真是聽身邊人說了才回家質問的，就他那些狐朋狗友嘴裏能吐出好話麽，就拿這事嘲笑老樸唄，就老樸那脾氣哪受得了這個氣。麽不知不覺戴綠帽子了？
　　紅姐事先也不是沒考慮過咋解釋，只不過是沒想到老樸是這麽個態度，直接回來質問，本來想等他回來，跟他顯擺顯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能幹活，能打架，還不要啥工錢，這事哪找去啊。
　　結果讓老樸這麽壹嗆，她把這茬忘了，反而嘮叨起這些年的不滿，啊妳就沒錢了回家拿錢，這個家妳都出啥力了？妳壹年回過幾次家啊？那攤子就我壹人出，人家華姐，谷玲都有人幫，誰幫我啊？妳幹啥去了？我找個幫工咋的了？妳這麽問啥意思啊？好像我偷人了？她是越說越氣。
　　這男女吵架，妳想想，女的有先天優勢的麽。要是不動手，男的絕對不是對手，不過朝族男人打女人可不新鮮，老樸吵不過，真有上去打壹頓的沖動，不過，人家說的也是句句實話，自己真的沒對這個家，做過啥。妳打人也得講究個理直氣壯，出師有名不是，妳也沒抓住人家通奸。打又下不了手，吵又吵不過，壹氣之下，摔門而去。
　　葉南飛看著老樸氣急敗壞的走了，心理不好受啊，想去安慰壹下紅姐，又覺得不大合適，覺得是不是應該打包走人啊，給紅姐帶來多少麻煩，要是導致人家婚姻破裂，那事就大了。葉南飛正考慮是不是自動收拾鋪蓋走人呢，紅姐卻已經從住屋走出來了。
　　她可能想到葉南飛會多想，反而過來主動安慰葉南飛，這讓葉南飛更過意不去了。雖然紅姐壹個勁的解釋，妳瞧那死鬼，這多長時間才回家壹趟？這家能指的上他麽？跟妳沒關系啊，小飛，妳別多想。
　　紅姐打心裏往外舍不得葉南飛走，相處這壹段，是她從小到大從沒有過的感覺。以前和老樸他們鬼混的時候，只是尋求刺激，挺熱血的，但是女人麽，刺激過後，最終尋求的還是壹種安全感，壹種恬靜的生活，而恰恰是和葉南飛在壹起有了這種感覺。
　　況且紅姐突然發現找到壹種報復老樸的辦法了，以前和他打打鬧鬧的，根本就刺激不到那家夥，似乎葉南飛的出現，終於讓那家夥有了反應了。潛意識裏，刺激了紅姐的逆反心理，原來妳也有在乎的啊。
　　在紅姐殷切的目光下，葉南飛還是決定留下來，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心理不得勁啊，這畢竟是人家老樸的家，雖然紅姐是真心實意的留自己，但說不上明天老樸就回來攆他走人，妳還是得滾蛋。強烈的不安全感，屈辱感襲擾著他，想想五尺男兒，天大地大，竟無壹寸立錐之地。
　　要說這憋屈，人在屋檐下的感覺，這時候還不算，後面有更嚴重的，咋回事呢？因為眼瞧著過年了，往年過年呢，紅姐跟家裏鬧掰了，也不用回家過年，開始兩年，是回老樸家過，後來老樸過年也不回家了，紅姐壹氣之下也不去婆婆家。
　　但是今年不壹樣了，隨著生意做的還行，紅姐娘家那邊有所松動，畢竟都是家裏人麽，又沒有深仇大恨，關系就有點緩和，紅姐期間也回家幾趟。
　　那麽今年過年，就涉及到應該回娘家過年，不過也得看老樸的情況，正好年前這老樸又回來壹趟，真是挺忙啊，家裏多了個爺們，他還是顧不得常回家看看。
　　這又回來壹趟，還是回家要錢，這讓紅姐氣都生不起來了，吵了壹架，最後圖領靜，趕緊給他錢讓他麻溜消失。不用猶豫了，不用給那死鬼面子，直接回娘家過年。
　　年前葉南飛也不認識誰，只去了四哥家串了串門，也不用買啥禮物，到野外打了兩只兔子，兩只野雞，給他吃個新鮮，四哥很高興，就手在家就做了，把兄弟幾個叫來又是壹頓喝。之後就等過年了，葉南飛是挺犯愁的，他是不想去紅姐家過年，但紅姐不忍心把他壹人扔家，葉南飛是感覺，自己這算是啥身份去紅姐家呢？但又不想紅姐為難，幹脆硬著頭皮去吧。
　　事先，紅姐都給做過功課，介紹了各個家庭成員的簡歷，紅爸紅媽沒啥可多介紹的，都是普通工人，老頭倔，老媽潑辣，倆口子打了壹輩子，但人家過去老人的婚姻就這樣好，打是打，罵是罵，該過日子過日子，似乎這夫妻打架本就是婚姻裏的壹個節目，沒有了反而單調了。
　　老頭的倔脾氣註定與升職無緣，不會溜須拍馬，不會看領導眼色，遇到不合理的事還總要跟領導掰扯掰扯，就這主，也就是內個年代，否則早給潛規則下崗了。老媽的潑辣性子，壹點虧不吃，在身邊人都被以，占了她便宜為名幹倒，征服以後，大夥都怕了她的同時，也都敬而遠之了。
　　瞧著就是和同事，鄰裏處的就不那麽混合，不過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安排子女就業的時候，還是老媽出手，還別說，惡名在外，領導為了維護和平穩定局面，而且畢竟都是本廠職工子女麽，肥水不流外人田，還真就給安排了，這就是紅姐的大妹妹，劉紅梅。
　　這也是紅爸紅媽對紅姐這麽來氣的原因之壹，這個工作機會本應該是她的，進大廠子上班，這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紅姐卻不知珍惜，還死心塌地的跟了那混混。
　　大妹妹劉紅梅進廠了，現在已經結婚，都有壹個小孩了，因為有正式工作，對象也好找，找了同單位的男同事。雙職工家庭，小日子過得叫壹個紅火。


　　二妹妹劉紅麗，沒逃過下鄉，至今還在鄉下，沒有啥門路調回來。小弟弟劉明傑，這是二老的寶貝疙瘩，要了三個閨女之後，才得了這麽壹個小子，能不當寶似的麽，這過去重男輕女可了不得。
　　老輩人壹直有個根深蒂固的觀念，閨女再好都是給別人家養的，女孩外向，早晚得嫁人，而傳宗接代，延續香火，接戶口本的畢竟得是男娃，所以直接導致待遇上的巨大差異，就這四個孩子，那三閨女和這兒子比，簡直都是後娘養的，吃的穿的都不壹樣。好吃好穿的都要可著兒子來，吃飯吃的都是小竈。
　　雖然做足了功課，可現實往往和理論有差距。這天是年三十，紅姐和葉南飛大包小綹的來到紅姐娘家。畢竟生意不錯，不差錢，又是回鬧了，多年別扭的娘家，弄得豐盛壹點是應該的，讓老人開心壹點，自己面子上也過得去。雞鴨魚肉，樣樣不缺，那時候最能表達心意的就是這東西了。然後煙酒，點心。給姐弟們的禮物，老爸老媽的禮物。
　　進屋以後，發現人比預想的多，二妹妹居然也回來了，大妹妹壹家三口也在，這不符合規矩啊，為啥沒去男方家過年呢？這壹家人，他只是見過小弟弟劉明傑，因為他來過紅姐家兩次，但也沒說過話，都是來去匆匆的。這小子長得不醜。
　　不過這倆妹妹可是看不出和紅姐有什麽相像之處。特別這大妹妹，甚至有點醜，在看紅爸就明白了，這大妹和紅爸長得真像啊，單眼皮小眼。蒜頭鼻又略平，顴骨也略高。這麽說吧，東北有那麽句話說人長得不咋地；山東八怪的，或者奔樓瓦塊地。
　　小妹妹還行，壹看長得就像她媽，不過和紅姐真是沒法比，葉南飛不得不感嘆，基因的神奇，首先這對夫妻能生出紅姐這麽漂亮的閨女就很神奇，單看這老倆口長的都不出奇，但人家就是可妳的優點繼承了，而那倆妹妹按部就班的遺傳繼承，結果卻截然不同。紅爸媽對紅姐回家沒有太多表示，不過看見葉南飛的出現，還是很不高興的意思。
　　大妹妹和紅姐的關系似乎壹般，只是不冷不熱的說了聲：“回來了。”
　　然後就接著哄孩子去了，對葉南飛更是視而不見。
　　這個妹夫倒是挺熱情：“哎呀大姐，妳可回來了，咱爸咱媽，沒事就叨咕妳啊，呵呵。”
　　按長相來說，這小子也算壹表人才，配劉紅梅是綽綽有余，不過這小白臉子，咋看咋透著賊性，也可能是看著紅姐漂亮的原因，估計心裏也納悶，都是壹個爹媽生的的差距咋這麽大捏。
　　另外就是貓見了魚的那做派，也難免，這男人見了美女淡定的不多。這不劉紅梅瞧著自己老公那媚態，沒少用眼睛挖鼓，這醋味不是壹般的大。
　　小妹妹倒是挺熱情，馬上上來接東西，姐倆互相問著互相的情況。那小弟弟，就跟周圍壹切和自己沒關系似的，躺在炕上看小人書。
　　紅姐趕忙又回頭介紹葉南飛：“這是幫我賣服裝的小飛，這不過年了，也回不去家，我直接讓來咱家過年了。”
　　接著又給葉南飛介紹家裏人，大夥都愛答不理的，這倒不能全怪她家裏人，因為在他們印象裏，紅姐接觸的人，就沒啥好人，不是二流子就是混混。
　　紅媽：“哎呦，這小夥子，怎麽不回家過年啊？妳爸媽放心麽？" 葉南飛早就和紅姐商量好了：“啊，內個我爸媽都是右派，給下放了，家裏就剩我壹人了。”
　　大夥壹聽，這才收起有色眼光，看來這小夥子不是跟著瞎胡混的。
　　劉爸雖然脾氣倔，但是人不刻薄：“過來坐吧小夥子，唉，這年頭，都不容易。”
　　劉媽：“小麗？妳和妳大姐做飯去，妳二姐還的看孩子呢，再說了累了壹老年了。”
　　小麗壹聽不願意了：“誰沒累壹老年？誰沒累壹老年？就我那活，妳們任誰也幹不了。”
　　劉媽：“妳那再累有屁用？不還的家裏搭錢？妳二姐壹年掙多錢？”
　　小麗：“那我大姐掙得還更多呢。”
　　劉媽：“她再多也是個體戶。”
　　紅姐壹看眼瞧著吵起來了，趕緊拽著小麗去了廚房。
　　接著聽見小麗喊著：“劉明傑？下地整柴火去。”
　　葉南飛壹聽：“我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