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章 踏入先天！

　　“擒拿巨鯨島海盜二頭目綠眉，斬首雲蒙鐵魔衛二十名，海盜壹百三十三名……這個戰功……”
　　洪玄機拿著兵部的邸報，目光註視到了洪易的戰功上，眉頭微微鎖住：“巨鯨島二頭目綠眉是先天高手，靈肉合壹，所練的應該是大禪寺八法野鶴槍，等閑的先天高手都奈何他不得，而且此人還會驅蛇之術，麾下海盜綠眉軍精銳四百人，個個都是訓練已久的土著、生番，驍勇善戰。”
　　“二十鐵魔衛，綠眉，四百海盜精銳，就憑借壹個綠營，能把他們殲滅？”
　　洪玄機看了兵部的邸報心中念頭壹閃而過，隨後撤開了幾封秘信。
　　第壹封秘信是二兒子洪康的。
　　“鐵甲飛輪艦五艘？身邊有壹名先天高手？五名頂尖武師，疑有隱藏實力……”洪玄機看著洪康來信之中，匯報的洪易情況之後，放下秘信，輕輕思索。
　　“泉山，妳進來。”
　　思索了片刻，洪玄機呼喚壹聲，吳老管家開門進來，輕輕地立在了洪玄機身邊。
　　“妳看看這封信，還有這兵部的邸報。”洪玄機指了指桌子上的文書。
　　吳老管家俯身，用手捏起文書仔細地翻看著，隨後輕輕放下：“易少爺心機深沈，離開了侯府，就如鷹飛天空，蛟歸大海，現在爪牙逐漸地成長，老奴我都看走了眼，卻沒有想到易少爺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豈只妳是看走了眼？連我也沒有料到，他有這麽大的出息。”洪玄機說話之間，沒有任何的表情。
　　“易少爺這樣有出息，老爺應該感覺到欣慰才對。”吳老管家壽眉壹動壹動，身體俯得越發低了。
　　“鋒芒畢露。不知死活！奪嫡的事情都敢卷進去。”洪玄機冷哼壹聲：“我寫壹封信，妳親自送到康兒的手裏，妳到了那裏之後，不用急著回來，找到時機，廢了洪易的武功，把他帶回來。”
　　“老爺是想讓易少爺壹輩子就呆在府裏面麽？”吳老管家身體壹震，隨後詢問道。
　　“希望出世的孩子壹輩子平平安安，這也是冰雲親口說出的願望。”洪玄機的眼睛，又望向了墻壁上的空當處，那裏原來掛著梅花圖，“妳去吧。”
　　“是，老爺。”
　　吳大管家答應了壹聲，壹步壹步地退出了書房。
　　……
　　“兵部的邸報文件不知道是怎麽樣寫的？不過我這次的功勞。足夠我升到將軍了，而且這次軍功在履歷上肯定有重重壹筆。更為重要的是，殺了衛雷，使得靖海軍統帥和衛太倉交惡，轉而就會投靠玉親王……當務之急，還是增強實力。”
　　靖海軍大營之中，洪易站在安靜的院子裏面踱著方步。
　　巨鯨島嶼剿匪之後，壹路大軍趕著去迷魂彎中央和另外幾路大軍匯合，壹舉掃蕩所有海盜，不過洪易卻並沒有跟著去了，而是上報因為傷亡太多，回營休整。
　　靖海軍壹路大軍的統領鄧元通也批準了洪易的上報，給綠營安排了壹個督促後方糧草的輕松任務。
　　現在壹路大軍之中，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洪易的實力深不可測，誰都不願意他參合在其中再搶奪軍功。
　　而洪易也不願意把風頭出得太盛，更何況，掠奪了巨鯨島的收獲要得消化消化。
　　返回了大營的幾天，洪易把各方面的撫恤都做好之後，總算清閑下來，加緊操練士兵的同時，也給自己的嫡系手下給予的賞賜。
　　洪易現在嫡系的手下，除了赤追陽，小穆，沈鐵柱，金蛛不用說之外，白雲五老，黑鷂三兄弟，銀月八衛，剛剛收的橫練太保雷烈，都給予了賞賜。
　　壹人壹口螺紋鋼刀，壹份大禪寺練武的靈藥，而雷烈賞賜了他半碗用“元牝天珠”熬制的湯汁，還有壹件銀鯊甲，結果雷烈自然是感激涕零，口口聲聲願意為洪易效犬馬之勞。
　　當日剿滅白雲山莊，洪易分潤到了五件銀鯊甲，自己，赤追陽，小穆，沈鐵柱各穿了壹件，現在賞賜給雷烈的僅存的壹件了。
　　其實洪易巴不得他的嫡系手下人手壹件，那樣戰鬥起來，簡直刀槍不入，戰力增添十倍。
　　在對付鐵魔衛箭手的時候，洪易可是真正看出了銀鯊甲的厲害。那麽強的鐵木鳥骨神弓，硬是洞穿不了半分。
　　更為重要的是，銀鯊甲穿上去了對行動沒有壹點兒的影響，就好像穿著壹件綢緞衣服壹般。
　　可惜，這種銀鯊甲太珍貴，有錢都買不到貨，就算是海外鞣制銀鯊甲的諸國，也是捉襟見肘。
　　“當年大禪寺，號稱五百金身羅漢，其實都是那種身穿了烏金線絞織而成的袈裟，這種袈裟比銀鯊甲的防護更為突出。只可惜，烏金絲難以錘煉，錘煉成絲之後，要織成布，更是麻煩。”
　　洪易壹邊散步，壹邊心中想著。
　　這些天，他讀《鬥佛筆錄》，想到銀鯊甲，就想起了其中記載的大禪寺五百金身羅漢。
　　印月和尚在筆記之中說：先天高手。在佛門之中又可稱呼為羅漢，大禪寺主要的僧兵戰力，就是身穿了烏金袈裟的五百金身羅漢。
　　“五百先天高手！身穿了刀槍不入的烏金袈裟！這在戰場上，只怕可以輕易地撕裂數萬人大軍！這樣的力量，都被滅掉了，雞蛋壹樣的碎掉了，我大乾能調動的力量，該有多大？……”洪易突然有點心驚。
　　“人仙，人仙，印月和尚以人仙境界，迎戰諸多道法高手，未嘗壹敗。刀聖公羊愚，斬殺多位鬼仙，看來武術的境界，也未必低於道術境界。眼下我道術修煉已經到了瓶頸，而武道修煉，卻因為得了元牝天珠，鬥佛筆記，雷獄刀經，龍象法印，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地參悟。這些日子清閑了下來，倒是要好好參悟壹番，更進壹步。若是能到達先天境界，憑借我領悟出來的無法無念境界，施展雷獄刀經，不比衛雷厲害？到時候，我的武功殺傷力，只怕還在道術之上。”
　　洪易考慮著，心中突然升起了壹股強烈的練武欲望，本來他這次剿匪，以道術大顯身手。武術高手在道術面前，簡直不堪壹擊，洪易心思之中，就有點不想浪費時間修煉武功，但是看了衛雷的雷獄刀法，又讀了鬥佛筆錄，卻是把心中那點不修煉武功的心思去得幹幹凈凈。
　　“公子在想什麽？莫非是考慮衛雷之死，玉京城之中有些什麽反應？衛太倉在南州經營三十年。勢力大得任何人都無法想象，這個衛雷是他在四十五歲才得到的兒子。老來得子，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現在死於非命。衛太倉不會善罷甘休的，公子還得多多防備壹二。”
　　壹旁的“橫練太保”羅烈抱著碎滅刀，靜靜地站在院子角落，看著洪易不停地踱著方步考慮事情，不由問道。
　　“刀來！”洪易把手壹伸，眼神上挑：“我豈會耗神想這些東西？我考慮的是如何增強實力，有了實力，豈怕那些宵小的陰謀詭計？”
　　鏘，門板壹般的六尺碎滅刀被雷烈抽出，送到了洪易的手中。
　　洪易把這口壹百零八斤重的大刀拿在手裏，看著刀身上流動的天梯雲紋，壹層壹層，似乎要活過來壹樣，又看著令人發毛戰栗的刀鋒，左右揮舞了兩下，刀鋒切割空氣，氣流旋轉，發出輕微地嗚嗚之聲。
　　“這刀的兇煞之氣，比破魂箭要重十倍！”
　　小心翼翼地用念頭感應著，洪易只感覺到刀身之上纏繞了壹股無窮無盡的兇煞之氣。聚而不散，好像是和整個刀融合了，成了刀的魂魄。
　　可以想象得出，這壹刀斬殺在陰神之上，能夠使陰神遭到多大的傷害。
　　突然，洪易想到了壹個問題，“雷烈，這碎滅刀，雷獄刀經乃是刀聖遺物，公羊愚也應該有傳人，怎麽會落到衛雷的手中？”
　　“公羊愚是沒有傳人的，傳聞他在百年前突然不知所蹤，刀和刀經也同樣不知所蹤，三十年前南方大亂，雲蒙的人也參合了。那個時候形式復雜，衛太倉不知道怎麽就得到了這口刀和刀經。”雷烈也搖搖頭：“衛太倉此人，秘密很多，深不可測，我只知道他表面上的壹些情況，他的核心機密，是不可能讓我這個外人知道的，雖然我伺候了衛家三十年，卻始終排擠在外面。”
　　“算了！”
　　洪易搖搖頭，不再問下去，持刀而立，以虎魔煉骨拳的姿勢，演變成了壹套刀法，舞動開來，整院都是刀影，伴隨著絡繹不絕，此起彼伏的破空呼嘯。
　　舞完壹套刀法之後，洪易微微氣喘，皺了皺眉，似乎並不滿意。
　　“公子，妳的這套刀術顯然是上層的武功。但是揮舞之間，呼吸和肉，筋，骨，皮並不協調，有些紕漏。我看公子就快要踏入先天境界了，我當時突破先天境界的時候，是在海水之中練刀，憋住壹呼吸，運轉內臟，最終才突破的。”
　　雷烈突然道。
　　“哦？妳的經驗，那自然是不錯的。”洪易突然想到，這個雷烈是先天巔峰的高手，經驗比赤追陽都要豐富很多，有他的提醒，自己能省去不少功夫。
　　“走！去海邊！”
　　說練就練，洪易提著碎滅刀，走到了海邊的沙灘上，深深呼吸壹口，躍入海中，頓時就感覺到了海水的擁擠。
　　這次是肉身直接入海，可是和陰神入海不同，巨大的海水壓力，似乎要把肺中的氣息都全部擠壓出來，令得他難受無比。
　　勉強揮舞了幾刀之中，感覺到刀在水中飄飄，根本無法掌握住力量，比在陸地上練要困難十倍。洪易壹套刀術沒有施展完，就堅持不住，冒出了頭，大口大口地呼吸。
　　不過洪易在侯府之中隱忍得天生就有壹股狠勁。喘過氣後，又跳入海水之中練刀揮舞，憋住氣之後，讓身體臟腑之中氣息，有壹種醞釀爆炸的難受感覺。
　　在這種感覺之中，洪易細細地感受著臟腑內部的變化。
　　就這樣整整壹天下來，洪易渾身酸痛，尤其是內臟，咽喉，稍微壹呼吸，就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似乎憋得受了傷，偶爾咳嗽，肺和肝都似乎有壹種被咳出來的感覺，吐出的吐沫，都全部是血絲。
　　當天晚上，洪易只得含了壹口“元牝天珠”的湯汁在口中，慢慢和唾液咽下，用著靈龜吐息，緩慢吞吐，才止住了內臟的傷勢。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壹連九天，洪易都是白天在海中憋氣練刀，練拳，領悟臟腑運動之法，夜晚以靈龜吐息靜養。
　　這天，烈日炎炎，洪易在水中壹刀揮出，刀分開水流，四面海水奔湧。洪易接連又是幾刀，左右揮舞，在身體周圍居然形成了壹個鬥大的漩渦，卷得流沙紛紛起來。
　　洪易越練越暢快，感受著刀進水退，刀退水進。
　　突然，兩三條海蛇從海草之中被攪了出來，全身色彩斑斕，壹看就是劇毒之物，猛然朝洪易咬了過來。洪易在水中，感覺得真切，忽然壹刀，撲哧撲哧！
　　這些海蛇在海中靈活的身體，居然避不過洪易這壹刀，瞬間就被斬殺成了數截。
　　壹刀斬殺數條海蛇之後，洪易突然感覺到。自己氣息順暢，五臟六腑，竟然有壹種運用自如，歷歷在目的感覺。
　　嘩啦！洪易壹下沖出水面，深深地呼吸了壹口氣，吞下肚子，肚子之中立刻咕咕作響，連響了九下，壹口渾濁的氣息噴了出去，渾身輕爽，整個人有壹種被水洗過的樹葉那樣舒服。
　　此刻，洪易才真正地感覺到了“吐故納新”這個詞的含義。
　　感受著這種感覺，洪易仰天壹聲長嘯，嘯聲直入九霄，在海面上久久不息，如山巔之仙鶴的獨鳴。
　　“恭喜公子，踏入先天秘境！呼吸通達內臟，吐故納新，入清氣，出廢氣，臟腑常年清潔，體力悠遠深長！”
　　壹旁的雷烈聽見洪易的長嘯，耳朵連動，隨後踏前壹步，躬身道。
　　洪易聽見這話，知道自己終於踏入了先天武師的境界，是該修煉《雷獄刀經》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