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第十壹章 山中老人

　　“呼……學校的朝陽還真是來得早啊。”
　　被晨光撒在身上的張陳，緩慢地睜開了雙眼，面前的是學校裏的四人寢室，而不在是自己家的熟悉的臥室。枕邊的白色手表上顯示著5:40。
　　“倒是很奇怪，如果按照楊遠的說法，學校建在這等大兇之地上的話，我應該是會夢見過去才對。但是昨晚倒是做了壹個普通的夢呢。”
　　張陳小心翼翼地下床，穿好衣服，輕聲地洗漱好了後。便離開了宿舍。
　　“在操場裏練習的話肯定會被人發現。還是去學校外面找壹處沒人的地方練習吧。”
　　第五中學所在的地理位置是在接近郊區，校門口是車水馬龍的街道，而著食堂後的外墻外就是壹片尚未開發的荒地了。這也無非是張陳的最佳去處。
　　“空氣倒是沒有我們家那邊清新，不過還是不錯啦。那邊似乎有壹個小山墩兒。”
　　張陳壹躍出了圍墻，雜草叢生的荒地上倒是不錯的練習地，不過前方大概五百米處有壹個高不過百米的小山，壹眼就被張陳所看中了。
　　“這手表檢查我的運動能力只有d－，但是我感覺已經很厲害了啊。”自己馳騁在這片荒地上，全力奔跑下，抵達那座小山也僅僅花了半分鐘不過，而且，體力也並沒有消耗太多。
　　山上的樹木還是比較茂盛，踩踏在樹木之間，張陳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山巔而去。正穿行到半山腰的時候，自己感覺到山腰這壹帶似乎有些奇怪。
　　張陳站在樹枝上，沿著氣息的源頭橫向遷移了壹段後，發現在這山腰處居然有壹山洞。
　　輕輕地從山洞前的樹上落下，站在這山洞口，可以感覺到裏面有很明顯鬼物氣息不停向外散發而出，讓張陳自己都有些心驚。
　　“進去看看吧，說不定與學校的事情有些聯系。”張陳下了決心，看了看手表也才剛剛六點，進去壹個小時應該是足夠了。
　　可是正當張陳要跨進山洞時，壹陣聲音從身後傳來。
　　“小夥子，莫要再往前壹步了，那山洞裏去不得。”
　　張陳回頭壹看，竟是壹個背著竹簍的老人正站在身後不遠處的樹幹後面喊道。張陳也先沒有走進洞穴了，而是轉身朝著老人走去。
　　“老爺爺，我清早過來爬山，就看到了這個山洞，有些好奇就想進去看看。不知道裏面是什麽？”
　　“誒，小夥子這山洞邪門得很，妳若是不嫌棄的話，來老朽家裏坐壹坐。我再與妳講講也不遲。我家就在這山腰的另壹側，我們壹起過去吧。”
　　看著老人頭頂稀疏的白發以及泛黃的膚上的歲月痕跡，可以肯定老人在這小山中怕是生活了很長壹段時間了。如果能從老人家口中得到壹些信息也是很不錯的。
　　老人似乎對山路很是熟悉，看似年近八旬瘦骨嶙峋的身軀，在這山路上走動起來確是十分靈活。
　　“小夥子是在旁邊學校裏讀書的學生吧？看妳不像是普通人啊，呵呵。”老人在前面帶著路時，突然說道。
　　“恩，老爺爺慧眼如炬。不過怎麽看出我不像是普通人呢？”張陳有些驚訝，但是也就直接承認呢，畢竟這小山上，可能就只有這老人壹戶人家，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事。
　　“老朽在這山中生活了怕是有二十多年了吧。山林中的壹花壹草壹木，我都是記得清清楚楚。在山洞往下的山路上，老朽倒是看不出有人上來過的痕跡，哈哈。”老人笑著說道。
　　“不過小夥子勤於晨練，老朽還是很佩服的，壹日之計在於晨啊。前面就是老朽的辟居了，妳先在院子裏坐壹下吧。”
　　張陳也看到，隨著這壹帶坡度變緩，前面出現了壹座石頭堆砌的老舍。坐在老舊的竹椅上，聽著這山間的鳥叫蟲鳴，倒是別有壹份風味。
　　“小夥子來喝喝茶吧，老朽的破地方已經很有幾年沒有來過生人了。”老人遞過來壹杯熱乎乎的老清茶，自己也找了壹張椅子坐在了張陳旁邊，看著眼神裏也滿是熱情。
　　“老爺爺，那是？”張陳註意到在老人的屋子旁不遠處，有壹個很顯眼的用籬笆圍起來的土堆。
　　“那是我老伴的家。老伴她走得早了些，呵呵。”老人盯著張陳所指的土堆，微笑著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張陳立忙道歉，但是卻有些奇怪，因為壹般墳堆裏散發出來的死氣，自己都能夠感覺到，但是面前這土堆裏卻沒有絲毫氣息傳出。
　　“沒事，塵歸塵，土歸土，人哪有能夠長生這壹說法。”老人絲毫也不在乎。
　　“老爺爺，可以給我講壹講那山洞的事嗎？”
　　老人皺了皺眉，最後還是舒了壹口氣，緩緩為張陳道來。
　　“恩，這山洞在我居住在這山裏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壹開始我也想進去看看那裏面到底有些什麽，不過我拿著火把，深入了不到五米就聽到了很多人的哭聲從裏面傳來，火光所至還看到了不少動物的屍骸散落在地面。”
　　“我活了半輩子自然不信什麽鬼神，聽見哭聲後，又是往前跨了壹步。誰知道，洞裏突然起了壹陣風，直接將我這火把給吹滅了，哭聲也越來越大，我開始感到害怕就離開了。”
　　老人回憶起曾經的往事，布滿皺紋的老臉上也露出了些許害怕的神色。
　　“住在這山裏的幾十年，經常會在夜裏聽聞到那山洞所在的方向在半夜傳來十分奇怪的聲音，我也沒有再敢去靠近。不過我記得好像是六年前吧，有幾個和妳類似的人，來到了這裏。”
　　“哦？和我類似，是些什麽人啊？”張陳驚訝地問道。
　　“我記得我正要去山下的村子裏賣點東西，結果就遇到了兩男壹女，以很快的速度向山上跑去，那女的還停下來，看了我壹眼。我記得很清楚，那女人的眼睛就像貓壹樣，看著我時，全身寒毛都倒立而起。而且我感覺他們似乎就不像是活人。”
　　“不過，很快就跟著前面兩個男的離開了，而他們去的方向正是那洞穴所在。”
　　張陳從老人的描述看來，似乎可以斷定那三人應該就是獄使沒錯。
　　“然後呢？”
　　“之後，我也沒敢跟上去，下了山從村子把事情辦好以後，太陽也快要落山了。誰知道，我回到家中的時候，打開門卻看到老伴她正在照顧著壹個滿身鮮血淋漓的女人。雖然女人已經滿目全非了，但是從她那貓壹樣眼睛我立刻認出來，此人就是早上那個女子。”
　　“這個女人傷得很重，不過沒過多久就死掉了。我還準備將她的遺體拿去山裏埋了，結果哪知道屍體竟然自己化為星星點點就消失了，而落下了壹顆黑色石頭在地上。”
　　張陳聽到這裏壹驚，這定是獄使無疑。
　　“爺爺，可以把石頭給我看看嗎？”張陳急切地問道。
　　“跟我進來吧，我記得那時候將它是放進了櫃子裏，我找找看。”老人走向簡陋的房屋裏靠墻的壹個破舊木櫃，在裏面四處翻找了壹番，似乎找到了什麽東西壹般。
　　“找到了，在這裏。”老人將那黑色石頭拿在了手上，圓滑的黑色石頭，讓張陳瞬間回憶起了壹年半以前，那名叫孔俊的黑衣男子將自己心臟掏出來後，放進去的黑色珠子。
　　張陳接過石頭以後，可以感覺到在石頭內部似乎困著壹個極其強大的靈魂，只是被黑色石頭給包裹住，只能散發出壹絲絲微弱的氣息。
　　最重要的壹點，是在自己接過石頭的壹瞬間，可以感覺到自己整個身子對石頭產生了極其大的排斥感。
　　“老爺爺，這東西我……”
　　“妳拿去吧，妳壹定知道它的來歷，放在我這裏連壹個裝飾品都用不上。”張陳的話語被老人打斷，將石頭送給了張陳。
　　“謝謝了。”張陳直接將黑色石頭收進乾坤袋中，那令自己不適的排斥感瞬間減弱了大半，不過還是沒有完全消除。
　　“小夥子，時間恐怕不早了吧，妳再不回學校，怕是要遲到了。”
　　隨著老人的提醒，張陳擡起手表壹看都已經七點過五分了，回去還還要洗澡，吃早飯。張陳連忙說道
　　“謝謝爺爺咯，以後每天早上可能都會來打攪妳壹下。”
　　“哈哈，好好好。若是想休息盡管來我這破房子，環境差了點，但也能給妳倒杯茶喝。這下我也能有個伴了。”老人似乎已經過了很久孤獨的日子，聽張陳這麽壹說感到十分開心。
　　“恩，我先回學校了，您保重身體啊。”張陳也不避嫌，直接縱身跳上樹幹，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山下而去了。
　　老人坐在屋前的竹椅上，叼著老煙鬥。看著張陳遠去的身影，緩緩壹笑。
　　…………
　　“張陳，妳什麽時候出去的？我們寢室三人壹點都沒察覺到。妳壹身大汗，看來這身材不是那麽容易練出來的啊。”
　　回到寢室後，楊遠最後壹個出寢室門，正好撞到了張陳。
　　“習慣早起了，呵呵。我得去洗澡，不然就要遲到了。”
　　“快去吧，中午壹起吃飯哦。我和表哥約好了，利用中午午休的時間，談壹談學校的事情。”
　　“恩。”應了壹聲，張陳便極快的速度回到寢室，關上門。
　　從乾坤袋裏拿出這壹黑色圓球形石頭，強烈的排斥感從自己的左胸中傳來。
　　“這就是主魂石嗎？先把它放壹放吧，有時間再來仔細研究。”張陳打開自己衣櫃，找了壹個大塑料袋子，將石頭放到了袋子底部，同時將冬天的幾件棉衣壓在了石頭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