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念經人

嚴輕

玄幻小說

張可道繃不住了,內心慌得壹批。
環視四周,陰風如霧沙陣陣,景物晦暗交織,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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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地利人和,甕中捉鱉

道門念經人 by 嚴輕

2023-5-13 21:34

  讓漢子將面具戴上,張聞風用法力裹著壹瓶普通療傷丹藥,道:“妳先療傷,等會再述話,妳怎麽得罪的人,誰將妳當諜子的絕密信息捅出來,都可以告訴我。”
  落魄的漢子雙手接過丹瓶,道壹聲謝,揭開瓶塞聞了聞氣味,倒出兩顆療傷丹藥吞服。
  他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窮困潦倒地步,東躲XZ受傷了也是硬抗自己調息,這瓶救命丹藥對他無異於雪中送炭。
  稍壹調息催化藥力療傷,範崇風不便過多耽誤張道長的時間,道:“野外勢力混亂,我當年為了任務和活命,沒少幹拉幫結派與其它山頭火拼趁火打劫的事情,哪裏知道其它勢力有道錄分院安插的諜子?
  那些年禍害的山澤野修不少,有沒有諜子死在我手上,還真不知道。
  後來任務完成得漂亮,謝院正允許我返回州城,把我從客卿巡風使升任為正式的觀風使,在都統章寶順手下幹活,輕輕松松,不用出任務,有大把時間修煉。
  後來謝院正卸任,章寶順與我翻舊賬,指責我害死他安插的兩個諜子,總是找我茬,我當時是真心寒,脾氣上頭沖動之下與他吵了壹架,諜子之間互不認識通氣,我怎麽知道山澤野修裏誰是自己人?
  唉,後面便無寧日,苦苦熬了半年,被章寶順抓到我公事上的疏忽,考評上打了壹個‘劣’,開革出道錄分院,後面就發生了我以前身份泄露出來的惡事,我的家人因此被連累,全部喪生匪徒報復。
  章寶順做得太狠毒了,我逃得壹命,滿心仇恨,埋伏在道錄分院附近巷子,在某個夜晚偷襲外出的章寶順,差點點沒將那小人給刺死,從此便逃亡野外,面臨大安修士和以前仇家追殺。”
  偌大漢子說到後面已經紅了眼睛,他是不吐不快,滿腹冤屈無處申訴。
  即使今日被張道長抓捕歸案,他也要說出來,要不再沒有機會了。
  張聞風沈默半響,問道:“妳當初受了欺壓,為何不向何院正、或者兩位護法申辯?任由章寶順壹步步緊逼,章寶順是什麽人?”
  範崇風苦笑壹聲:“章寶順是流連觀修士,謝院正提拔起來的自己人。何院正不怎麽管事,壹心苦修,我曾經越級向殷茂遠右護法遞交過申辯卷宗,後來被打回到章寶順手中自查,嘿,我能怎麽辦?”
  張聞風踱步思索,謝沫齡也是流連觀修士,提拔同門當都統再正常不過。
  他猜測殷茂遠那個右護法不想駁了前任謝院正的面子,故將卷宗打回去。
  “妳曾經有大功於社稷,落得家破人亡下場,受了冤屈,我著人送妳去南江州道錄分院與章寶順打官司,妳在何院正、雲護法、殷護法面前與章寶順當面對質,給妳壹個申辯機會,妳願不願去?”
  張聞風盯著面具漢子問道,他當然不能只聽壹面之詞。
  以他護國天師的身份,已經不用考慮會得罪誰,駁了誰的面子等不相幹小事。
  範崇風猶豫壹下,遲疑道:“章寶順在州城勢力極大,我怕是見不到何院正的面,便遭了暗算,於我來說,死不足惜,只擔心死後還要背上有辱祖宗的罵名。”
  張聞風指了指壹旁趴著的山獾,章寶順能有多大勢力,還不是仗著謝院正和宗門的勢,道:“它送妳去面見何院正,公道自在人心,妳不用顧慮太多。”
  “範某願去,多謝張道長主持正義!”
  範崇風拱手躬身道謝,他豁出去了,定要與章寶順做壹個了斷。
  他若是知道張道長現今的身份,便不會有絲毫猶豫。
  張聞風單獨與山獾交代幾句,便讓山獾護送範崇風回南江州城,山獾認識何廣君、雲秋禾,早已經學會人話,只是不怎麽說話,它信奉埋頭苦幹、沈默是金。
  目送山獾和範崇風往東南去了,張聞風叫來三女繼續啟程。
  何廣君正兒八經審起案子來,精明得很,沒誰能糊弄過去,而且壹身劍氣剛正不阿,講究心正即劍正,不怕得罪了誰。
  ……
  書州城。
  榮書之牽著小泥兒四處遊玩,閭子進像個扈衛隨從跟在後面,手中抓著壹個紫銅色酒葫蘆,不時灌壹口書州城佳釀老酒,美滋滋。
  看到什麽新奇玩具小玩意,不管值錢不值錢,只要小泥兒喜歡,榮書之統統買下來,反正不差錢,再多都能裝得下,傳音說道:
  “多住些日子,有妳們在啊,我也落得耳根子清靜,沒誰敢騷擾找我切磋學問了,妳不知道,自從上次‘借用’觀主的壹首詞作出名之後,老的少的不老不少的,好多儒生修士,不服氣啊,文無第壹武無第二,天天找我考較切磋,這誰受得了?”
  他天天帶著小泥兒兩人外出玩耍、喝酒、聽戲,書州城學宮分院的書丞朱大人安排了好些人手,幫他攔下許多在街上要找他切磋學問的儒生。
  書丞傳訊與他說了,壹應花銷最後都給報賬,務必要招待好兩位貴客。
  小泥兒笑嘻嘻傳音:“誰叫妳盜用觀主的學問?妳這叫沽名釣譽,自作自受。”
  榮書之用空著的右手給了胳膊往外拐的小家夥壹個腦錛兒,彈得小泥兒揉著額頭撅嘴,傳音道:“讀書人的事怎麽能叫‘盜’,是正大光明的‘借’,不用還的那種,小孩子家家亂說話,也不知向著點妳山神爺,枉我那麽疼妳。”
  小泥兒眼珠壹轉,煽風點火傳音道:“觀主也疼我,比我家那個不省心的娘娘更疼我,和山神爺您比,不相上下,我分不出誰更好點。”
  榮書之才不上她當,往邊上的酒樓走去,道:“這樓裏有壹道特色菜肴,妳們壹定得嘗嘗,那滋味鮮美得很,口齒留香,說起來就流口水。”
  小泥兒好奇問道:“什麽菜?”
  “紅燒金鱗鯉魚。”
  榮書之促狹笑道,抓著小家夥要甩開他的手,往裏面拽。
  閭子進壹口酒水差點嗆到喉嚨,請鯉魚精吃紅燒鯉魚,虧山神爺想得出來,太損了。
  小泥兒掰著門框不肯進門,好久沒有與山神爺壹起胡鬧,久遠的回憶,太好玩了,她越發起勁叫嚷:“我不吃鯉魚,就不吃!不吃!”
  看得遠處飛來的書丞朱實夫壹頭瀑布汗,恨不得掉頭就走,當做什麽都沒看到。
  他前些天收到祭酒大人的飛劍傳訊,已經知道住進墨香巷那處老宅子的兩位貴客身份,都是仙靈觀的四階高手,非人族修士,別看那個小丫頭粉粉可愛,可是貨真價實的四階鯉魚精,手底下的實力毫不含糊。
  榮書之與仙靈觀的張觀主交好,也不能這般招待,哪有請鯉魚精吃紅燒鯉魚的道理?惹得小丫頭發了野性子,壹口把少年儒生吞吃,找誰說理去?
  朱實夫想著正事要緊,叫道:“書之,休得胡鬧,還不放手。”
  榮書之放開小泥兒,壹本正經朝書丞大人行禮,他再世為人,修行路上的點點滴滴,珍惜著用體驗的心態對待,不倨傲,不急躁,慢慢行。
  朱實夫拱手賠禮,趕緊說正事兒,傳音道:“兩位前輩,朱某剛剛接到傳訊,有兩名海外四階賊修逃過零星島修士的圍追堵截,繞過海州城往南邊的定波城方向去了,還請兩位前輩伸以援手……”
  小泥兒跳了起來,打斷叫道:“那還等什麽,走啊。”
  她眼珠子發亮,正愁送什麽禮物給娘娘做賀禮,這不現成的送上門來了,她打劫海外賊修嘗到了甜頭,哪裏肯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閭子進趕緊丟給朱實夫壹枚飛劍,上面有他的氣息印記,追趕往上空飛去的小泥兒,道:“朱先生有甚麽後續消息,盡管與我們傳訊,切不可走了賊子。”
  他對於有學問喝得墨水多的修士比較尊敬,不論是道修還是儒修。
  朱實夫接住飛劍,掐訣放開上空的陣法限制,突然想起什麽叫道:“堪輿圖還沒給……”
  “不用,我們記得各城池方位。”
  閭子進回道,當初他和小泥兒都仔細研究過大應和大奕各州的堪輿圖,他們記性好,基本上是過目不忘,他化作壹匹神駿黑驢,馱起小泥兒往東南飛奔,眨眼間便消失天邊,速度奇快無比。
  “兩位前輩真是熱心腸,滿身俠義正氣,急人之所急,我輩楷模啊。”
  朱實夫看著這壹幕感嘆不已。
  先前接到傳訊,嚇了他壹跳,海外賊修在東大陸吃了敗仗,不到兩年時間,怎麽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敢前來襲擾?
  大應現今只有兩名四階儒修鎮守,缺少高手,青黃不繼時候,幸虧有兩名仙靈觀四階修士在書州城做客,二話不說便主動幫拳,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要不然等其他高手從別處趕來,損失又大了。
  榮書之對於小泥兒的小財迷性子太了解了,五百多年過去,稟性難移。
  當然對他來說又是壹樁實惠落頭上,多多益善,他不嫌棄。
  閭子進壹邊趕路,壹邊與小泥兒傳音推演兩名賊修的逃遁路線,他們從零星島開始,往海州城繞南去定波城,預估賊修的下壹步去向。
  還不待兩人接近定波城,收到朱實夫發來的飛劍傳訊。
  “再探!”
  閭子進回了兩字,將飛劍又發回朱實夫。
  他們不會推衍之術,在野外想要堵住兩名同階賊修,需要壹些運氣,幸虧他們占據了人和,各地消息傳遞最後能夠到他們手中。
  結合幾次得到的消息,閭子進偏轉方向叫道:“那兩個賊子沒有分開,與咱們預估方向不差,他們擺了個迷魂陣往海邊繞去,想要甩開追蹤,咱們到出海口堵他們。”
  小泥兒整個人趴在驢子背上,揮舞小手:“沖!奇文江出海口!”
  賊修需要掩人耳目往人少偏僻地方逃遁,這樣就耽誤時間了。
  驢子速度在同階中出類拔萃,他當初能夠破境,花了大半年時間生生跑出來的感悟。
  搶在兩名賊修趕到出海口之前,閭子進壹陣風飛來,往壹座土嶺後躲去,小泥兒化作壹道青影落進江水中藏了起來。
  也就前後腳,相差不到半個字時間,江面上低空飛來兩道黑影。
  兩名成了驚弓之鳥的海外修士,他們哪有膽子深入大應地盤去搞破壞,虛晃壹槍而已,悔不該接手探查東大陸的破任務,差點把命給丟了,還好有薛大師交給他們的手段,擺脫了零星島眾多修士的糾纏。
  前方三十余裏外,即將出海,江面已經寬闊至十多裏,曙光在望了。
  正往前快速飛行,兩人突然同時停住身形,他們看到壹道傳訊劍光,在太陽下閃爍寒光,從西北方而來飛掠落向出海口的左邊山嶺。
  有埋伏!
  緊著兩人看到山嶺後飛起壹個粗壯黑大個,赤手空拳擋在水邊。
  “爾等賊子,膽敢進犯我大應,還不束手就擒!”
  閭子進大叫,揮手將剛剛收到的飛劍打回去,壹時疏忽,他忘記將自身氣機給封閉,朱實夫的飛劍傳訊好巧不巧趕在這個關鍵時候到了,內容很簡單,告訴他們,兩名賊修很可能是走出海口逃跑。
  他不想放跑任何壹個即將落網的賊修,現身出來拖住兩個家夥。
  “大應的儒修只有兩個,那漢子壹身裝束像武夫,沒有氣息波動……他是外地來的增援,咱們沖過去,不與之糾纏!”
  “虛者實之,實者虛之,咱們對著沖去,等到接近數裏時候咱們往水面中間斜飛,出海口寬闊有三十裏之遙,他追不上我們。”
  “對,武夫速度不快。”
  兩名海外修士傳音快速交流,離水面約十丈高處,加快速度往前飛掠,他們不敢接近河岸,擔心有陣法埋伏之類,水面上方空空蕩蕩,視野開闊往前沖就行了。
  閭子進大呼小叫擺開架勢,等著與對方兩人交手。
  兩人陡然轉彎往河中間飛去,其中壹人叫道:“笨蛋,妳有種來追啊。”
  話音剛落,水面“轟隆”壹聲巨響,水氣自上往下籠罩,將兩個臉色大變的修士給擋了下來,想要分開逃遁,兩人似乎身陷激流漩渦,壹時間難以掙脫,水氣化霧,瞬間將他們遮掩得不見身影。
  閭子進哈哈大笑:“誰才是笨蛋?驢爺這回要甕中捉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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