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很兇

關關公子

玄幻小說

驚蟄。
電光如亂蟒,揉碎陰沈雲海,化大地為河澤。
狂雷急雨間,壹朵黑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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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妳也配叫小劍妖?

仙子很兇 by 關關公子

2022-7-16 21:36

  殘陽如血。
  隨著壹道人影出現,八方齋外的街道上,人群靜默下來,不過壹瞬之間,就多出了幾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肅殺。
  街口,十二郎身著灰袍,倒持銀色佩劍,鋒芒畢露的雙眼,望著三層高樓外的那道人影,悄無聲息,散發出的氣勢,卻讓周邊行人全部駐足,跟著回望:
  “是十二郎?”
  “他怎麽出來了?!”
  “八方齋外面那位是……”
  ……
  樓閣鋪面之類,修士小聲竊竊私語,街上行走的劍俠、仙子,都小心翼翼退到了街道兩側,目光在絕劍崖十二郎,和那位不知名的俊美公子身上來回打量。
  八方齋上方,從窗口後旁觀的鮑向陽,神色尤為激動。
  左淩泉身份已經暴光,跟著桃花尊主到絕劍崖來,沒必要遮掩,走到這條街上,就被壹直找‘偶像’的鮑向陽認了出來。
  鮑向陽不知道左淩泉帶傷,覺得雙方要打,那在八方齋外面打,八方齋以後也能跟著沾光,所以就和絕劍仙宗說了壹聲。
  此時十二郎過來,光看場面就知道大戰壹觸即發,鮑向陽調整好了鏡中花,大氣都不敢出,目不轉睛盯著街道兩側的兩人。
  左淩泉的反應,也沒讓鮑向陽和聚精會神觀望的黑崖劍鬼楚毅失望。
  八方齋的青藤石臺階下,左淩泉和靜煣並肩行走,謝秋桃則在後面悄悄拾掇著說她胸脯小的團子。
  察覺到鋒芒畢露的眼神,兩個女子都是眉頭壹皺。
  左淩泉偏過頭來,看向站在街口中間的那道人影,對這種好戰的目光很不滿,平淡開口:
  “妳瞅啥?”
  語氣自然談不上和善。
  八方齋背後是豪門八臂玄門,鋪子開在仙家集市最繁華的街道,沿街兩側的行人很多。
  能到這裏來的修士,不是劍修對劍也感興趣,從扮相上都認出街口的無鞘劍仙是誰。
  聽見左淩泉的回應,不少人抽了口涼氣:
  “這誰呀?在絕劍崖外口氣這麽橫?”
  “他不認識十二郎?”
  “這豪橫的口氣……怎麽聽起來有點像劍妖左慈?”
  !!
  此言壹出,街道上的修士頓時恍然大悟,對這話沒有半點懷疑的意思。
  因為到絕劍崖來的劍修,除開那個新冒出來的‘劍妖’,沒人敢在‘小劍妖’之前說話這麽沖。
  所有驚疑的修士,壹瞬間化為驚喜,嘈雜聲也以極快的速度往外擴散,不過眨眼間,就有遠方的修士飛奔而來——這還是在‘集市不能走人頭頂過’的規矩限制下,如果能禦風,恐怕瞬間抵達的人群,能遮蔽天上的殘陽。
  壹句開場白,確認了‘劍妖’的身份;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集中在了‘小劍妖’十二郎身上,眼神從敬畏變成了古怪。
  圍觀修士自然希望十二郎來壹句‘瞅妳咋地?’,然後直接打起來。
  但十二郎站在自家宗門外,有再多不服、不滿,也得考慮宗門氣度,面對左淩泉的‘詢問’,十二郎倒持佩劍抱拳:
  “絕劍崖十二郎,閣下可是劍妖左慈?”
  謝秋桃消息極為靈通,這些天在閣樓裏沒少看各種仙門八卦。她聽見名字,眼前壹亮,悄悄湊到左淩泉身後:
  “十二郎是絕劍崖的翹楚,好像劍術和妳差不多,最近被道上人戲稱為‘小劍妖’……”
  左淩泉壹聽這話,就明白對方是來找回‘面子’的。他來華鈞洲後,沒少了解劍道高人,因為劍術風格大同小異,經常被人拿了和十二郎對比,他自然也聽說過。
  不過往日都是壹笑置之。
  見十二郎找上門來,左淩泉眼神淡漠:
  “是又如何?”
  沿街兩側的修士,乃至二樓的鮑向陽,哪怕對左淩泉的口氣已經見怪不怪,瞧見這‘目中無絕劍崖’的態度,還是覺得賞心悅目。
  十二郎對左淩泉的態度顯然有所不滿,皺了皺眉,不過沒直接動手,先開口道:
  “最近,左劍仙風頭正盛,絕劍崖上下無人不知,既然來了絕劍崖,絕劍崖以武會友也是老規矩,不知左劍仙可敢接戰?”
  眾人覺得這是廢話——劍妖左慈不敢接戰,那還是劍妖嗎?
  不過他們還是低估了左淩泉。
  左淩泉眉毛都沒擡,示意後面的絕劍崖:
  “妳太嫩,回去再練幾年,現在想以武會友,叫妳師父來。”
  此言壹出,街邊上的修士顯然驚了下。
  書樓二層的鮑向陽,哪怕早有心理準備,還是抽了口涼氣:
  “左劍仙是不是不知道十二郎師父是誰?這怕是橫過頭了……”
  水幕裏的黑崖劍鬼楚毅,倒是神色認真:
  “劍妖的天賦悟性,我們怕是琢磨不來,說不定說的是真話……不過叫‘後備劍神’沐雲山出來,是有點狂過頭了……”
  不光外人,連謝秋桃都有點震驚,連忙小聲提醒:
  “十二郎的師父,是絕劍崖執劍長老……”
  左淩泉不為所動。
  不過此舉並非狂妄自大,而是真不怕。
  執劍長老又如何?在宗門外單挑論劍,他有誰不敢打的?老劍神能出來,他都敢拔劍試上壹試。
  和更強者切磋是機緣,輸了也能有所領悟,他能爭取到,心裏還挺高興;和十二郎這種‘同境’的對手打架,他連拔劍的興趣都沒有。
  萬眾矚目之下,十二郎見對方口氣如此狂妄,甚至到了‘無禮’的地步,擡起的手自然放了下來,挽了個劍花,劍鋒斜指地面:
  “左兄看來太年輕,不知道劍道的水深水淺。想請我師父指點,看妳自己本事,現在妳我先了結私事。我十二郎成名近二十年,左兄才剛剛冒頭,只因妳我的劍術大同小異,我就被諸多道友戲稱為了‘小劍妖’。劍客只爭第壹,哪有不戰而屈居人下的道理;左劍仙既然來了絕劍崖,那誰大誰小,總得用劍來做個定論。”
  左淩泉轉過身來,面向長街對面的十二郎,眼神平靜:
  “‘劍妖’這綽號,我只當個笑談,外人怎麽叫,隨他們。不過妳如果當了真,並為此和我論‘高低’,我只能提醒妳壹句:妳因為劍術和我形似,被冠以‘小劍妖’之名,和我相提並論,我沒覺得妳玷汙我名聲,已經算客氣;妳若是真以為妳和我之間,只差壹個‘小’字,那妳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嘩——”
  街上驚呼聲四起,連不少宗門長者,都表情錯愕。
  此言等同於說‘十二郎給他提鞋都嫌棄’,已經不是狂了,是完全不把十二當人看。
  書樓二層的鮑向陽,猛地壹拍膝蓋,直接就來了壹個:“絕!”字。
  絕劍崖上方,數千劍修都在遠觀,聞言則直接爆了粗口。
  站在迎賓亭裏的沐雲山,負手而立皺著眉:
  “崔道友,妳是不是沒告訴妳這晚輩,這是什麽地方?”
  趙玲瓏嬌美面容上也有點不悅:
  “在絕劍崖都這麽狂的劍俠,史上沒有第二個,他說出這話,待會要是打不過,東洲的臉面可就被他丟幹凈了。”
  桃花尊主已經很了解左淩泉,但聽見這話還是有點心驚:
  “嗯……年輕人嗎,氣盛很正常。”
  ……
  街口,十二郎持劍而立,滿眼怒色。
  身為已經悟出‘劍壹’的劍仙,心中豈能沒點傲氣;黃潮老祖罵他廢物,他心服口服,左淩泉壹個剛冒頭的同輩人,有什麽資格用這種口氣羞辱他?
  十二郎微微擡頭,冷聲道:
  “姓左的,言語羞辱他人,豈是劍客的作風?可敢用劍說話?”
  左淩泉皺了皺眉頭,按住了玄冥劍的劍柄:
  “我壹向有禮數,從不靠羞辱對手來爭鋒,說的是實話。不過有時候實話不好聽,被人當成羞辱並不奇怪。”
  隨著手按劍柄,集市劍拔弩張的氣氛,攀升至頂點。
  所有人都是心驚膽戰,望著風輕雲淡的左淩泉,和被激怒的十二郎。
  本來雙方是爭‘劍妖’的大小,但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沒那麽簡單了。
  這場打完,左淩泉輸了,直接身敗名裂,變成了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楞頭青;十二郎輸了,估計得從‘小劍妖’變成‘小癟三’。
  十二郎不再言語,臉色的神色全數收斂,化為了沈靜,壹股無堅不摧的鋒銳劍意,在街口節節攀升,仿佛身形都在迅速放大,慢慢壓下了街面的所有嘈雜。
  左淩泉風輕雲淡的神色始終沒變,往前踏出壹步,旁邊的靜煣卻拉住了他的胳膊:
  “小左,妳……”
  左淩泉偏頭笑了下,繼續往前行去。
  左淩泉身上是有傷,但有傷又如何?
  該出劍的時候,左淩泉根本就不會把身上有傷當作避戰的借口。
  面對生死之爭,對手不會等妳傷養好,哪怕斷去手腳,也得想方設法全力以赴。
  左淩泉不說傷已經好了大半,哪怕只剩壹口氣,也能用這僅剩的壹口氣,發揮出壹瞬間的巔峰光彩。
  而面對同境的十二郎,壹瞬間已經足夠了。
  踏踏踏——
  平穩的腳步,踩在帶有青藤花紋的街磚之上。
  隨著身著白色公子袍的左淩泉緩步行走,壹道鋒芒驟起,指在了所有人眉心,讓距離僅幾丈的修士,都毛骨悚然,往後退出了幾步。
  兩道劍意在半空交匯,壓在所有人頭頂。
  所有人也是在此時,才發現兩名路數差不多的劍客,彼此之間的差別。
  鮑向陽皺眉道:“劍意之強橫相差無幾,為什麽我感覺左劍仙更可怕壹些,嗯……就像被劍指著眉心,馬上就得暴斃……”
  黑崖劍鬼楚毅在雷霆崖看直播,感覺不到,臉上全是抓心撓肺的意味,恨不得從水幕裏鉆出來仔細感受、品味。
  絕劍崖上,沐雲山開口道:
  “兩人確實大同小異,但從劍意來看,差別又很大。”
  至於差別在哪裏,劍意這東西很難描述,反正就是不壹樣。
  十二郎鋒芒畢露,讓人感覺下壹瞬就會被壹劍封喉,產生想躲閃卻又躲閃不開的感覺。
  而左淩泉則是劍指眉心,明明白白告訴妳——啥都不用想,妳已經死了!
  而造成這種差別的關鍵,在於壹個‘準’字。
  如血殘陽之下,兩道人影距離百丈站定。
  十二郎右手持銀色佩劍,左手輕擡掐訣,可見雙腿、四肢有清風縈繞,吹動了衣袍。
  左淩泉不動如山,並未托大,右手放在劍柄上,做出拔劍的前置動作,除此之外再無異樣。
  這點細微差別,在老劍神這種仙君眼裏,已經高下立判。
  但山崖上下的蕓蕓眾生,顯然還沒看出雙方的底細,只是屏息凝神等待。
  這份等待,不過半息時間。
  兩人都是走‘快劍’路數,追求在對手肉體反應的極限之外壹劍必殺,根本不用去尋找對手破綻,誰慢誰死。
  颯——
  只聽兩聲合為壹體的淒厲劍鳴,響徹整片街市。
  兩道人影同時消失在原地,在場九成九的人看不清細節,余下山巔高人,則是眼神驚悚。
  因為兩人同時出手,到街心交匯,沖刺的距離分毫不差,速度竟然不相上下!
  但這其間也有區別。
  十二郎不要劍鞘,就是為了把出劍速度提升到極限。
  而左淩泉是拔劍再前刺,怎麽拔的劍,在場能看清的恐怕不過壹手之數。
  而更讓在場高人,乃至十二郎驚悚地還在後面。
  十二郎毫無保留全力以赴,把速度提升到極限,刺向沖來的白袍劍客。
  十二郎前刺的姿勢和左淩泉幾乎壹模壹樣,因為這是人族把速推堆到極限的最優解,想快到這壹步只能如此出劍,劍壹‘獨龍’的名字,就來源於這種獨龍出海,勢不可擋的劍勢。
  發現對面速度和他壹樣快,十二郎心中大定,因為都是同境肉體極限,那兩式‘劍壹’過後,兩個人必然同歸於盡,這場只能打平。
  但馬上,十二郎眼底就顯出了錯愕。
  因為他的劍,刺的是左淩泉心口;而左淩泉的劍,刺的是他的劍尖!
  左淩泉礙於同境肉體極限,是沒法比十二郎快,但他的劍道理念中,還有壹個‘準’字——用最快的速度,刺在最準的地方!
  左淩泉往日都不把十二郎放在眼裏,就是因為聽說過十二郎的大概路數。
  十二郎只求速度,為了堆到肉體極限,預先施展‘風法’,強行把自己推到了同境的山巔。
  這種路數毫無問題,遇見同境對手確實是壹劍秒,當的起‘劍壹’二字,甚至不惜‘傷敵壹千自損八百’的情況下,能突破極限比左淩泉還快。
  但那又如何?
  左淩泉被桃花尊主施加‘風雷咒’時,就已經明白,當速度超過體魄承載能力時,就註定沒法再保持‘精準’。
  此法打速度慢的對手毫無區別,但遇上他這種靠硬實力把體魄堆到極限的對手,這點差別就是生與死!
  叮——
  壹聲近乎刺耳的脆響!
  街心驟然爆發出強勁氣浪,黑、青二色劍氣同時爆裂,瞬間把長街割斷,將兩側房舍壹分為二。
  幾個倒黴蛋被不知何處的高人拉開了些,和劍氣擦肩而過,等反應過來,嚇得面如死灰,直接坐在了地上。
  而余下修士,哪怕目不轉睛盯著,也只看見兩道劍光壹閃而逝。
  壹道劍氣爆裂的悶響之後,身著白袍的左淩泉,停在了十二郎方才所站的街口,如往日壹樣把劍緩慢收入劍鞘,但收到壹半,卻忽然擡手捂住口鼻,悶咳了兩聲:
  “咳咳——”
  悶咳聲低沈,整片街區的人卻聽在耳中,聽得出是受了內傷,表情不由錯愕:
  “這……”
  “左劍仙輸了?”
  鮑向陽臉色煞白,有點惶恐無助,看起來是完全不相信,自己親眼看著成名的偶像,就這麽塌了樓。
  叮當——
  悶咳過後不過剎那,長劍掉落在青磚上的脆響,又驚醒了所有人。
  街上的無數修士轉頭看去,才發現街道中央煙塵散盡,身著灰袍的十二郎,楞楞站在街道中央,望向前方,雙目失神。
  “這……怎麽回事?”
  “誰贏了?”
  ……
  寂靜街道上,響起些許驚疑低語,壹時間沒看出結果。
  而絕劍崖的數千劍修,大半茫然,只有山巔的幾位高人,有的驚艷,有的搖頭。
  沐雲山稍微不滿的表情,變成了沈默,看了眼旁邊滿眼驚喜的桃花尊主後,轉身離開了迎賓亭。
  劍江兩岸的集市,仿佛凝固下來,所有人都望著街道上背對的兩人,茫然不解。
  左淩泉悶咳兩聲後,重新把劍慢條斯理收入劍鞘,回頭看了眼:
  “讓妳回去多練幾年,現在信了?”
  “謔……”
  此言壹出,在場修士總算明白的勝負,但依舊搞不懂,劍妖左慈打贏了,怎麽看起來比十二郎傷得重。
  十二郎低頭看著落在地面的佩劍,有點失魂落魄,因為他剛才真真切切,明白了老祖為什麽罵他‘廢物’。
  因為與真正的劍道巔峰相比,他不過是個剛學會走路,就認為自己能鳥瞰蒼生的螻蟻。
  方才的壹劍很快,第壹劍確實旗鼓相當,誰也不比誰慢壹點。
  左淩泉瞄準他的劍尖,他在速度提到極致的情況下,盡力偏轉,想錯開,從而兩敗俱傷打成平手;但劍尖卻好似被對方咬住了壹般,無論他如何努力,最終還是撞上了。
  雖然兩劍相撞依舊是平手,但彼此差距已經顯而易見——他哪怕身懷‘劍壹’,和左淩泉打壹百次,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平手。
  而左淩泉和他打,最差的情況才是平手。
  十二郎只要‘劍壹’失手,就再無後繼之力。
  左淩泉甚至懶得再出壹劍羞辱他,只是雙劍相接之後,在他根本無力回防的情況下,從身邊沖了過去。
  最後這壹下,足夠殺他壹百次了。
  十二郎楞在原地半晌,圍觀修士也是鴉雀無聲,直到左淩泉準備離開時,十二郎才驚醒過來,回頭難以置信道:
  “妳身上帶傷?”
  “嘩……”
  話音落,圍觀修士皆露出匪夷所思之色。
  左淩泉方才悶咳,他們以為是切磋時不甚中招,還疑惑勝負來著。
  本就帶傷?
  帶傷的情況下,還敢和全力以赴的十二郎單挑,十二郎還打不過,這能叫旗鼓相當?雲泥之別還差不多……
  眾人驚疑的目光中,左淩泉從街對面走回來,神色平淡:
  “我帶不帶傷,結果都壹樣。妳天賦尚可,不必自暴自棄,再練個幾十年,說不定真當得起‘小劍妖’三個字。”
  這話依舊狂得沒邊,但戰後說出來,卻沒人再覺得不合適。
  十二郎自己聽起來,甚至覺得這是在安慰他——哪怕傷勢不影響發揮,以方才所見來看,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追上劍妖的步伐。
  既然望塵莫及,‘小劍妖’三個字,他何德何能當得起?
  踏踏踏——
  鴉雀無聲中,左淩泉和十二郎擦肩而過,回到了八方齋的門口,繼續往樓裏面走去。
  說起來,壹劍的時間也不過轉瞬,但這壹瞬,卻改變了整個絕劍崖的氣氛。
  如果不是山後有個老劍神當定海神針,絕劍崖萬千弟子的心情,恐怕不會比落劍山好上多少。
  就在左淩泉踏上臺階之時,壹道聲音,又打破了絕劍崖外寂寂無聲的氣氛:
  “小子。”
  聲音滄桑而平和,卻帶自帶壹股讓九洲膽寒的壓迫力,瞬間讓山上山下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左淩泉轉眼望去,卻見絕劍崖的頂端,壹座觀景亭內,站著個身著灰袍的老者,看不清面貌,但遙遙望著他。
  “哇!老劍神……”
  跟在旁邊的謝秋桃壹個激靈,差點跳起來,發現場合不對,又連忙捂住嘴。
  余下所有修士,反應和謝秋桃其實相差無幾,因為老劍神這種仙君,沒事兒百來年不公開露面都正常。
  往日劍修切磋,遇上非常驚艷的晚輩,老劍神也最多在後山開口評價壹句,說給外面人聽,這種直接在山巔露面的場景,眾人還是頭壹次見。
  雖然這聲‘小子’聽起來有點狂,但劍神不狂,還有誰配狂?
  能當面對話,已經足以說明劍妖左慈的潛力,連趙玲瓏、沐雲山等人,都吃驚老祖對壹個小晚輩如此興師動眾。
  黃潮老祖和上官老祖是壹個層面的人物,左淩泉再橫,也不會橫到不把站在世間頂端的人放在眼裏,轉過身來,擡手壹禮:
  “黃前輩。”
  老者站在山巔,聲音不喜不怒:
  “洗劍池不能借妳,妳自尋出路。”
  絕劍崖上下的人,聞言都有些茫然,不明白這話啥意思。
  而站在書樓外的左淩泉,因為聽桃花尊主和上官老祖說了很多,倒是明白黃潮老祖此言的意味:
  黃潮老祖能專門露面,親自和他說壹聲,是認可他的劍術,而且很贊許。
  不借洗劍池,是因為他堅守的‘心中之道’,沒法讓黃潮老祖放心,所以不會給予幫助。
  左淩泉心中的道,是他自己的道,不需要別人放心,上官老祖相信他就足夠了。
  黃潮老祖既然不行方便,左淩泉自然不會強求,拱手壹禮:
  “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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