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北辰星夜

武俠玄幻

 壹個從未入世,飽讀詩書又有些死心眼兒的年輕人在《大唐雙龍傳》世界中‘煉心’的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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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李唐之邀

大唐自在行 by 北辰星夜

2019-5-22 14:07

  再次睜開眼睛時,外面天色已經漸亮。
  元越澤扭過頭,忘向躺在自己臂彎裏的女子,昔日瓦崗軍中的紅粉軍師,‘蛇蠍美人’沈落雁。
  只見她秀發淩亂披散,俏臉眉梢春情未消,玉容更勝往日,儼然多了壹層從未有過的聖潔之色。這正是煉化後身體的最明顯特征。
  元越澤昨晚就已是驚訝萬分,初夜中可以力敵元越澤的,目前為止,只有沈落雁壹人。
  沈落雁早就醒來,仰臥著瞪大那雙澄明深邃的美眸,盯著屋頂。
  察覺到元越澤的細微動作,沈落雁扭過頭,以單肘支撐起上半身,似笑非笑地望著壹臉豬哥相的元越澤半晌,開口道:“落雁其實不是敗在妳的手裏,對不對?”
  元越澤點了點頭。
  沈落雁將螓首貼在元越澤胸口:“那人家和妳的賭局就算作廢了。”
  元越澤愕然:“那怎麽成哩,妳不會是害怕了吧?”
  沈落雁心壹虛,登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昨天與單美仙幾女談了數個時辰,大概弄懂了眼下的形勢。以沈落雁這般巾幗英雌,都沒信心能好好坐上洛陽城主的位置。這是長久以來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想法。她壹方面想為女性爭壹口氣,另壹方面又深深被時代男尊女卑的思想所禁錮著,正好造就出她的矛盾想法。今日醒來許久,她反復思索,越想越沒信心,尤其是元越澤說得很清楚,就是所有事都由沈落雁自己作主,元越澤不會做出半點擾亂她意誌的事情。剛剛談起賭局,並非是沈落雁為難元越澤,只是想找個理由拒絕掉這個城主的位置,哪知元越澤卻不幹了。
  嬌笑壹聲,沈落雁媚聲道:“休要用激將法,人家才不上當呢!”
  元越澤撫著她的秀發,嘆道:“如今這壹切都是被逼的,假如沒有暗中那些可惡的勢力,我們完全可以將二哥捧起來。但形勢並非那般,所以才要靠妳。有美仙她們在背後幫妳,妳還怕什麽?”
  沈落雁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嗔道:“人家也是個人嘛,自然也有軟弱的時候,是需要身邊的人來鼓勵的,謝謝夫君。”
  元越澤隔著被子輕抽了壹下她的香臀,失笑道:“拿出往日的瓦崗寨軍師的風采來,出了什麽事我們都會在背後支持妳。”
  沈落雁極其配合,誇張地‘哎喲’壹聲,又道:“昨日與姐妹們談了許多,妳們幾乎將落雁的所有計劃全算計好了,卻沒有算計到壹點。”
  見元越澤好奇的表情,沈落雁笑道:“其實楊公卿,王世充的所有行動,都被人家掌握在手中,只是沒想到姐妹們個個都是才華橫溢的人,真正策劃所有事情的並非楊公卿或者王世充。”
  元越澤接口道:“那妳的意思是說,妳們安排了壹個非常隱秘的細作在王世充身邊?”
  沈落雁點頭道:“玲瓏嬌手下有壹個叫任鄆的人,是她的心腹,但妳們誰都想不到,人鄆其實是我們的人。比如貞貞姐與楊公卿走得很近這種極其機密的事,都是任鄆秘密告訴人家的呢。”
  元越澤驚訝道:“那我必須快點通知玲瓏嬌了,看來我還是小看了落雁哩。”
  沈落雁笑道:“李密如今壹敗,任鄆哪裏還敢再留下去。”
  元越澤正要再說話,屋外衛貞貞敲門聲響起:“夫君起來了嗎,有人來拜訪了。”
  衛貞貞已經算這壹家人中最有禮貌的了,還知道敲門,聽到元越澤聲音後,進得屋來,眼神望了壹眼變化明顯的沈落雁,呆滯壹下後,對元越澤笑道:“外面來了壹些客人,都要見夫君,美仙姐著我來通知妳。”
  沈落雁對衛貞貞羞澀壹笑,將腦袋埋在元越澤胸口。
  元越澤坐起身形,問道:“都有誰?”
  衛貞貞坐到床頭:“有東平的王通,歐陽希夷前輩,還有伏騫,李世民及李秀寧,另外還有突厥的那個與夫君比試過的跋鋒寒。”
  想起前幾日他們還圍攻自己,如今又來拜訪,元越澤失笑道:“這些人來得也真夠快,除了跋鋒寒外,其他人到此該都是與政治目的有關。”
  衛貞貞答道:“夫君和落雁妹妹起來準備壹下吧。”
  語畢,輕笑著撫了壹把沈落雁的長發,出門去了。
  元越澤就要下床,沈落雁忙也坐起來,秀眉猛地壹皺,開口道:“落雁侍侯夫君更衣。”
  元越澤回頭望了她壹眼,將她按倒笑道:“扯到傷口了吧?我有手有腳,不用別人侍侯。習慣被人侍侯不是什麽好習慣。妳就乖乖躺著吧。恢復好以後,想再好好休息就很難了。”
  沈落雁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點了點頭:“休息好後,落雁還要盡量去找到瓦崗軍從前的壹些忠義將領,盡量在他們投靠其他勢力前將其勸降。”
  隨即又羞澀地低聲道:“夫君能幫人家拿鏡子過來嗎?”
  元越澤知她定是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當下利索地穿好衣服,將鏡子放遞給沈落雁前開口道:“勸降的事不用勉強,而這鏡子,妳要等我出去後才可以照。”
  沈落雁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元越澤快步走出門外,果然,屋內傳出沈落雁的壹聲喜悅中夾雜幸福的高聲尖叫。
  元越澤住的這所宅院本來就不大,幾方來客皆被分散安排到不同的客廳內,按照衛貞貞的指點,元越澤率先進入重要的主客廳。
  王通與歐陽希夷正在單美仙的陪同下品茶閑聊。
  元越澤推門而入,屋內三人皆起身迎了上來。
  邊走邊伸出右手,元越澤笑道:“二老從何而來?今日為何有興趣到我家中做客。”
  這時代握手還不如拱手施禮流行,但王,歐陽二人只是壹楞後便上前握手。
  “希夷兄想來拜訪公子,老夫就厚著臉皮跟來了,希望公子見諒。”
  王通自嘲道。
  單美仙並沒像尋常女子那般作福身,只是輕點頭告了聲罪後走出門外。
  元越澤三人端坐好後,見茶幾上居然放著壹些香煙,想起自己來到這個空間後,都沒再嘗過了,定是剛剛單美仙為招待這兩個客人而拿出來的。當下三人各自點火,開始吞雲吐霧。
  “壹別近月,二老過得可還好?”
  元越澤深吸壹口後道。
  歐陽希夷顯然對這後世香煙很感興趣,沈醉其中猛聽到元越澤開口,忙笑道:“我們兩個老頭子還好,公子的修為看來又有長進,真是不服都不行!”
  元越澤亦笑道:“歐陽前輩見笑了,兩位今日所為何來?”
  真正讓元越澤心甘情願以‘前輩’相稱的只有歐陽希夷。從第壹次見面起元越澤就如此稱呼他。
  王通道:“公子如此直接,老夫亦不拖泥帶水,老夫想問問王尚書的現況如何?”
  元越澤好奇道:“這問題不該來問我吧?洛陽現在不仍然是皇泰主在主持嗎?”
  王通笑道:“公子性格直爽,眼下只有我們三人,當知老夫話中含義。老夫剛剛已與尊夫人談過,只不過是想與公子確認壹下而已。”
  元越澤想起單美仙剛剛走時的安心眼神,該是已經與王通二人談過些什麽,王通之所以要見元越澤,正是他不敢確認單美仙所說的話,畢竟男人當家作主的情況在這個年代還是最普遍的。
  見元越澤的表情古怪,歐陽希夷亦笑道:“元小兄弟不必猜測了,王兄所言的都是事實。其實現在有心人都清楚,洛陽最有說話分量的就是妳,楊侗的確又被獨孤閥捧了起來,可獨孤閥與妳是什麽關系?再想想妳們從前在皇宮那場打鬥,結果不就很明顯了嗎?我們二人要問王尚書的消息,皆因數十年好友交往,不忍心看他下場慘不忍睹而已。”
  歐陽希夷所言句句在理,元越澤點了點頭笑道:“美仙該已經與二位說過了吧,問不問我都沒什麽關系,我家裏事情並不是我壹個人作主的,她們任何壹個人的話,就等於我的話。”
  王通二人眼中閃過壹絲驚訝之色,隨後臉色不自然道:“不知公子可否著我二人與王尚書見壹面。”
  元越澤皺眉道:“二位與王世充交往多年,我冒昧問壹句,二位對他的所有事情都了解嗎?”
  歐陽希夷道:“老夫只知他的心機與武功深藏不露,其他的倒真不知曉。公子意思是他還有什麽秘密?”
  見王通點頭附和歐陽希夷後,元越澤將所知關於王世充的所有事情講了出來。
  驚呆半晌後,王通率先道:“如不是清楚公子的品性,老夫定認為妳是在含血噴人。沒想到他竟然是域外邪教的上壹代‘原子’。”
  歐陽希夷亦嘆道:“這次洛陽之戰前,他本派人邀請老夫來相助,老夫當時正在閉關,出關時才發覺到信函。沒想到他隱藏得如此好,幾十年都將我們蒙在鼓裏。”
  元越澤道:“二位如此輕易便相信我,看來很不適合從政。”
  王通大笑自嘲道:“老夫只是個酸儒,希夷兄只是個乞丐,哪裏和政治會扯上關系。”
  元越澤同樣笑道:“說得好,元某人也是個懶散人,最不適合搞政治,今日就請二位留下做客,元某好好與二位喝幾杯。”
  歐陽希夷訝道:“公子既不喜歡政治,為何又要趟上洛陽這片混水?”
  元越澤答道:“說來話長,讓美仙與二位細說吧。二位不要見外,我還要去見見其他客人。”
  告辭出得客廳門口,元越澤呼了壹口氣,還好有單美仙,衛貞貞幾女在,否則他根本應付不過來。
  步入西廂的小客廳,正在陪著李世民兄妹及壹個丫鬟說笑的商秀珣眼中閃過壹絲解脫,見到元越澤這救命稻草,直接起身告辭。
  落座後,李世民大方拱手道:“前幾日事出有因,世民身不有己,今日特來向元兄賠罪。”
  李秀寧則與那丫鬟垂首而坐。
  元越澤想起李世民的作為,心頭雖然不爽,卻也輕笑道:“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過去的事情就不必說了。”
  李世民大概清楚了壹些元越澤的行事風格,如他今日不帶李秀寧來,那元越澤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眼下李秀寧在這裏,元越澤雖對她情緒說不太清,卻也有著絲絲顧忌。而李世民開場又毫不避諱地公開承認錯誤,使得元越澤即便想說他的不是,此刻也不好開口了。
  李世民臉色不自然道:“唉,說來好笑,世民都覺無臉面再見元兄,可想到元兄曾救秀寧與危難之際,不來親自感謝就太說不過去了。”
  不提起這事倒還好,壹想起李世民的計謀,元越澤就心頭冒火,看李秀寧的樣子,定是將所有苦果都憋在自己心裏了。但以李世民的心思,又豈會察覺不到什麽?所以不管李世民到底清楚不清楚他的計謀已被識穿,他都不會放棄用李秀寧來與元越澤扯上關系。
  僅憑開場幾句話,李世民更清楚把握到元越澤對李秀寧的心意。
  元越澤淡淡道:“世民兄不必客氣,令妹當時的處境,我想只要是個有良心的人,都不會不理的。”
  語氣重重地落在‘良心’二字上。
  李秀寧聞聽後香肩輕輕壹顫。
  李世民臉色依舊不變,贊道:“元兄萬事皆由心意所發,真是值得我輩學習。今日秀寧要親自來道謝,世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元兄多保重。”
  元越澤皮笑肉不笑地客氣壹句,望著李世民起身告辭後,心思飛轉:因為正如剛剛歐陽希夷所說,獨孤閥如今大張旗鼓地再捧楊侗回來作城主,那元越澤與獨孤閥作的那場戲就肯定瞞不過有心人了。李世民竟然半句都沒提到洛陽的事情,這有點太離奇了。須知眼下有李秀寧在壹旁影響元越澤心神,李世民還是有機會打探到壹些事情的。
  李世民走後,屋內只剩下元越澤,李秀寧,還有那個丫鬟。
  元越澤好奇地看了那丫鬟壹眼,沒說什麽。
  李秀寧更是端坐在那裏,壹小口壹小口地品茶,不發壹言。
  屋內氣氛逐漸有些尷尬,元越澤終於開口了:“秀寧這幾日過得如何?”
  李秀寧終於擡起頭來,看得元越澤心頭劇顫,她憔悴了好多。
  終是不忍心,元越澤伸出手:“把妳的手給我。”
  李秀寧疲累的玉容上飛起兩朵紅雲,毫不猶豫地伸出蒼白的玉手,搭在元越澤大手上,壹股極具生機的元氣如小溪般流入體內,運轉幾周後,李秀寧的精神好了許多。
  抽回手,李秀寧低聲道:“多謝公子。”
  元越澤望了那個依舊垂頭在壹旁的丫鬟,笑道:“秀寧留下該是有其他事情要說吧。”
  李秀寧擡起頭,苦笑著點了點頭。那壹剎那,她內心的激烈鬥爭仿佛寫在了臉上,苦笑中更是帶著說不出的淒美。
  元越澤不忍看她如此,開口道:“不用自責,妳為了妳的家族,壹切都是天經地義的。”
  李秀寧低聲道:“公子如此刻強行趕走秀寧,遠比說這些理解秀寧的話更讓秀寧安心。”
  那垂頭的丫鬟終於輕輕動了壹下,似是在偷偷拉扯李秀寧的衣角。
  這種小動作豈能瞞過元越澤,元越澤已猜到定是李世民有話要詢問元越澤,自己不好發問,便著李秀寧來詢問,而她身邊的丫鬟,則明顯是李世民派來監視李秀寧的。由此可以看出李世民已經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妹妹了。
  元越澤也想知道李世民到底托李秀寧來打探什麽,當下笑道:“不是我理解妳,而是妳有這個魅力。我不會趕妳走的,但是妳如果不把話說清楚,我就要離開了。”
  李秀寧忙開口道:“不要……秀寧其實是聞聽公子壹家人喜歡遊歷的生活,想……想……想邀請公子與尊夫人半年後到長安作客。”
  見她越說聲音越低,元越澤啞然失笑:“這又有什麽難的,不給別人面子,也要給妳這個面子。”
  話雖如此說,元越澤心思卻不停運轉:這定是李世民的意思,去長安,還要帶上媳婦。在外人眼裏將是礙手礙腳。而‘楊公寶庫’在長安的消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難道是李世民從哪裏得到了這個消息,引我去踩陷阱?李世民也正是看清了李秀寧可以鉗制元越澤這壹點,才讓李秀寧來邀請元越澤。
  但元越澤真的會束手束腳,陷入被動?那可就不壹定了!
  天下間只有壹種人可以限制元越澤:那就是講道理的人。
  政客是不講道理的,李秀寧在個人感情與家族利益的夾層中苦不堪言,元越澤對她卻有些動心,但更多的只是同情,可憐而已。
  爽朗壹笑後,元越澤再道:“秀寧如沒有其他事,可以留下來吃壹頓飯,我正好要下廚招待壹下今日的賓客。”
  李秀寧從前來過元越澤家中幾次,還真的沒有被邀請過同席用餐。元越澤的廚藝遠在他的武功之上,這個說法於嶺南大婚後就傳遍江湖,今天李世民交代她的任務也完成了,雖然心裏壹直覺得對不住元越澤,註意力此刻卻被吸引到美食上,立即露出天真少女的嬌態,笑道:“那秀寧就不客氣了”再客套幾句,著商秀珣來陪她,元越澤再去面會其他幾方客人。
  果然不出所料,這些人都是為了洛陽之事而來。元越澤家中幾女分別應付了他們,但他們卻依舊要見元越澤,主要就是不認為哪個女子可以作得了壹家之主,更何況是元越澤這等聞名天下的人的主。
  讓元越澤高興的是,他並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再與那些人周旋,因為幾女已經將那些客人應付得差不多了,元越澤只需去點頭確認即可。
  只有跋鋒寒是純粹路過探望,與元越澤倒是相談甚歡。
  親手做了壹頓大餐,招呼壹眾賓客後,眾客逐壹離去。
  忙活壹天,夜色逐漸深沈,元越澤獨自站在墻頭吹著習習涼風,聽著不遠處小池塘裏的蛙聲。
  “蜃氣為樓閣,蛙聲作管弦。”
  素素動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壹陣淡淡的香風吹過,人影已飄上墻頭,來到元越澤身側。
  元越澤側頭望了壹眼,問道:“這是素素的作品嗎?”
  素素白了元越澤壹眼,嗔道:“夫君又來戲弄人家,素素還沒有那麽高的才氣呢!”
  元越澤眉頭輕皺道:“那是誰的作品?李白的還是杜甫的?”
  素素嬌笑道:“夫君讀了那麽多書,不會腦子裏已經糊塗了吧,是賈弇的。”
  元越澤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道:“我是讀了許多書,可也不可能全部都記住吧,詩詞那麽多,只能記住壹些自己感興趣的而已。”
  素素抱上元越澤的胳膊道:“今日真是忙懷了,姐妹們逐壹應付那些客人,沒有哪個是簡單角色。”
  元越澤問道:“仔細說說。”
  素素答道:“首先是王通他二人,歐陽老前輩還要好說壹些,畢竟是江湖中人,為人又仗義,可是依舊覺得夫君是魔門中人,眼中總是有不信任的神色。而王通算是個儒家的代表,如能將他說服,對日後實行改革大有裨益。”
  元越澤點頭道:“他們在我面前還說了解我的性格,我當時壹聽就覺得那些都只是客套話,其實真正了解我的,除了我們壹家人外,也就寥寥幾人而已。”
  素素點頭道:“美仙姐果真不壹般,給王通講了好多儒家,法家的大道理。又給歐陽老前輩講了壹些正邪皆在乎壹心之說。雖然短時期內還無法改變他們的固有態度,卻也算開了個好頭。而且最重要壹點,就是夫君雖然是魔門中人,卻從未做過什麽壞事,他們想拿話柄都沒機會。”
  元越澤想起了婠婠,當下哭笑不得道:“我是稀裏糊塗間被騙進魔門的,還有那什麽‘邪皇’,完全是我壹時胡亂開口編造出來的東西,現在可倒好,外面傳得風言風語,即便我說實話,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素素當即笑得前仰後合,半晌後又道:“至於李世民的事情,該是像夫君所想像那般,我們日後只要兵來將檔即可。而伏騫他們就更不在話下了,貞貞姐與他們相對完全不落下風,就讓他們先與鐵勒鬥吧。”
  元越澤點了點頭,攬上素素道:“真是苦了妳們了,說來慚愧,我除了立個大誌願外,連最基本的以身做則都不會,事情幾乎都是妳們姐妹們在忙前忙後。”
  素素笑道:“為夫君盡力,是姐妹們的榮幸。再者,夫君其實已經變化很大了。想從前夫君只為了自己自由自在,再到後來壹點點參與到與人鬥智鬥力,這對夫君這樣壹直堅持自己原則的人來說,已算難得。素素相信夫君還會更進壹步融入這俗世的。”
  元越澤點了點頭,素素所言的確不假。他的確在變,只是變化速度慢得驚人。當下慚愧道:“我隨性過頭了,明明是入世,卻在自命清高,真是虛假,今後還得多多學習才是。”
  素素沒有言語,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洛陽如今已定,楊公再無法繼續封鎖城市,明日各方代表該會離開洛陽了。”
  元越澤沈聲道:“應該有許多人認為洛陽其實是我在作主的吧?眼下還是楊侗在位,他們就如此放心離去?不想看看我有什麽動作?”
  素素笑道:“夫君有什麽動作又有何關系,人人都相信洛陽城主無論是誰,都會與夫君關系最密切,只這壹條就足夠了。離不離開又有何妨?”
  宋玉致的聲音也在後方響起:“的確如素素姐所講。”
  二人回頭,躍下墻頭,望著宋玉致手裏的紙條,元越澤道:“致致可是有最新消息?”
  宋玉致點了點頭,遞上紙條。
  三日後。
  壽縣南,安豐塘畔。
  本是環境清新而幽雅。良田萬頃,水渠如網,綠柳如帶,煙波浩渺,水天壹色的風景附近,卻有著壹副與之格格不入的畫面。
  二十幾個臉色疲憊,衣衫不整的人在烈日下向東前進著。他們中有男也有女。
  這些人似是累壞了,剛剛準備坐下拿出水袋喝上壹口,突然發覺後方煙塵隱約可見。
  其中壹個看似是小頭領地慌忙起身道:“還是甩不掉他們,我們繼續上路!”
  他身側的女子卻喘著粗氣道:“不行了,走不動了,還不如被他們捉回去好。”
  此女雖然臉帶風塵,卻不損其眉目如畫的出人姿色,衣著更是簡單暴露,玲瓏曲線盡顯無遺。
  那小頭領當下急道:“我們答應過人家的諾言,拼死也要實現。再說如被捉回去,他們壹拿到消息,定會叫我們生不如死的。”
  其中另外壹個臉色蒼白,白得瘆人的中年男子開口道:“眾位義氣相助,在下感激不盡,不可因為在下而連累了眾位。”
  那小頭領勉強擠出壹絲苦笑道:“沒有誰連累誰壹說,後面有抓妳的人,也有抓我們的人,我們同病相憐,哪有連累與不連累壹說?”
  說話間,煙塵大作,急劇的蹄聲飛速逼近。
  仔細壹看,原來是八十多騎兇猛大漢。
  眨眼間,二十幾人慌張起身要繼續逃時,那八十多騎已經逼近至十幾丈內。
  為首的壹名容顏冷峻,雙目神光閃閃的大漢伸手搭弓,壹箭猛射向遠處勉強起身的面色慘白男子。
  箭勢強猛,如出海怒龍般射出,那男子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嗖!”
  壹道白色流光從遠處射來,正擋在那箭矢尖端。
  “鐺!”
  清脆的聲響過後,眾人目光全落在射來的那道白光上。
  壹把帶鞘的透明長劍,正插在地上,微微抖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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